这本书像画册一样,我在图书馆第二次看到它的时候,决定带回家慢慢欣赏。我喜欢蒋勋先生云淡风轻般的气质,总是不疾不徐娓娓道来,有淡淡的忧伤,还有浓浓的清雅。
这是蒋先生的驻村日记。除了池上的风土人情,更多的是对一草一木,一花一田,流云大海,节气土地的赏慕和眷恋。关于美学和艺术的部分,我不懂。能让我共情的是农作的部分,依节气耕种,手工割稻,烧田,翻土,抢收,都带我回到了童年,虽然我熟知的是小麦而不是稻米。他给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赋予了许多美好的概念和意义,让我回忆出了许多美。
当年我们也烧田,烧的是小麦的秸秆,炎炎夏日,一把野火,秸秆成灰。原来我只知道这样省事,今天才知道灰烬是肥料,也有“化作春泥更护花”的伟大,它来自土地,反哺土地,完成了生命的闭环。
当然,野火有时也不乖,会成为风的傀儡。有一年就烧了紧挨我家麦田的苹果园,父母赔大了。再后来,保护环境的宗旨中止了一切和燃烧相关的行为,农民冬天都不能烧煤取暖了,春节都不能放鞭炮庆祝了,烧秸秆更是有悖于环境保护。农民种地变得拘拘束束了。
书中还有许多关于艺术的感想,绘画、雕刻、宗教、美术等等,我看不大懂。但我试着了解他因艺术而产生的遐想和悲悯,他对纯真的眷恋,对浮华的快餐现象的鄙夷。他太怀念本真了。
书中刊出了好多池上的风景照,有一望无际的稻田,有漫无目的流动的云海,有重重叠叠的落叶,有丰腴缥缈的芦苇,有灿烂夺目像火一样的凤凰花,有洁净无垢的百合花,有颗粒饱满的稻穗,有晶莹剔透的清露……太多太多,很美很美。
看着看着,我仿佛也回到了家乡,回到了童年。果然,人越老越恋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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