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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苍老的父亲母亲(二)

渐渐苍老的父亲母亲(二)

作者: 牧羊女的奇迹 | 来源:发表于2020-04-04 13:05 被阅读0次

    有人做了这样一个比喻:人的一生分为几个阶段就像一本书中的几个章节,一个阶段过去了,就像一本书中翻过去的一章。可是书翻过去了还能翻回来,但是日子过来就永远都回不去了…… 

      由于五年级的留级,我考入了一中。开学后的第一次数学考试也许就是我人生中一次比较失败的转折,那次数学考试我考了48分,到现在我依然记忆尤新,当我拿到数学试卷时,心被那一个个红红的“X”子刺痛了,原来累积起来厚厚的自尊心和优越感也被击破的荡然无存。

    那次对我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我也知道能进入一中都是各个学习成绩好的学生。我想那时的我还是稚嫩和无知的,为什么我没有想过要去努力,要去争取昔日的优越感呢?

    应该在那样的环境中发奋读书,当然,这些都是在11年后的今天幡然醒悟的,只是时光已经大步流星的走远了,时间改变了许多,包括我。但是父亲母亲在我初中三年里付出的心血让我永远的痛心和后悔。

    休息了很久,思想也停止转动了很久。整理一下思绪,继续马不停蹄的往下走,写着写着,我突然觉得违背了我的初衷。我的父亲母亲是那样的慈祥,对我而言,总是溢于言表的爱。

    24个春秋走过来,心里除了年少时对父母的伤害而留下的后悔,更多的还是幸福和感动。一开始,我想写,我是想在我还未结婚,还未等自己做了母亲之前给自己留下点什么,关于我的长大,关于我的父亲母亲。更或者我害怕父亲母亲的渐渐老去…

      刚踏入中学生活的我,感觉周围的环境变了,学习上觉得没有了老师的关照,学的也是和以前分马牛不相及的东西。

    最主要的是一上午要上四节课,除了难以抵挡的饥饿之外更觉得无法忍受的漫长等待,在这里,我觉得非常的对不起我的母亲,谈到饥饿,也许会有人认为我们家很穷或者母亲很懒,其实,我要澄清一个事实,我们家不富裕但是绝对不至于揭不开锅,而母亲也是最典型的中国女性,勤劳,善良是她最宝贵的品质。

    还记得,每天总会在睡熟中被母亲起床时的灯光弄醒,然后,我沉沉的睡去,母亲却起床开始了一天的劳动。总是会在5:30的时候准时被母亲叫醒,然后拿起书本在朝阳中抑或在阴雨昏暗的光线中大声的朗读,每每看到这里,母亲总是会露出会心的微笑。

    母亲没有读过书,没有认识一个字,她没有文化,所以总是认为把书大声的读出来就是在努力。而我只是在机械的念着课本上的文字,渐渐的,那成为了一种爱好,但绝不是为我提高成绩奠定基础。

    然后再6:30的时候母亲又会准时的在我做到饭桌的那一刻端上热腾腾的早饭,炒的金黄的鸡蛋躺在粒粒饱满的米饭中,安静的躺在兰花碗中的馄饨冒着点点油光,错落有致的面条上撒着绿绿的蒜花,更或者还有至少要让母亲花去很多时间才有的饺子……母亲别有用心的变着花样,可是,每每又会让母亲失望。

    那时的食欲很不好,我的理解是,我没有用很大的精力去用功读书,自然不会消耗太多的体能所以不会饿。那时的自己太不懂事,我总是会给母亲找借口,对着母亲做好的早餐总是说要吃包子喝辣汤,于是母亲又不厌其烦的跑出去给我和姐,弟买包子,其实呢?

    众口难调啊,当母亲第二天又起早贪黑的在第三天的早餐上端上包子的时候,又没有达到她预想的效果。所以,在我想到这些已经过去的事时,总是让我的脸上有火辣辣的羞涩……

        上课的时候,我从来都不听课。和同学讲话,看小说书,传纸条,当这些都已经过时了的时候,我总是心不在焉的望着窗外,我喜欢看瓦蓝的天空,出神的看着学校小山坡上的亭子,我觉得我那个年纪可以理解的浪漫应该会在那里出现。

    时常会被老师点名叫起来,然后等在其后的就是一段训斥,现在想想,那个时候如果我的思想再成熟一些,我就会痛定思痛之后痛改前非,我总是认为一个人如果别人还愿意去说教你哪怕是一些不堪入耳的话就说明你在别人的眼中还是一个有救的人。我想那个时候的我,也许更需要的是一个大朋友,能给我谆谆教导,可惜,在我身边和我一起疯,一起耍的都是和我一样的朋友,都还只是孩子……

        我想,给母亲最大的伤痛莫过于那个早晨。也是因为那个早晨,让我觉得关于那个早晨的记忆变得不堪回首,总是让我回忆起来时总有无尽的悔恨。

    那天,天还在蒙蒙亮的时候,母亲照常的喊我起床,处于青春期的孩子总是觉得觉不够睡,我只睁开眼看一眼母亲又继续睡了,过一会,母亲又过来喊我了,我照样。

    就这样,几次过后,母亲有些生气了,话说的有些生硬了,顿时我被激怒了,一下子坐起来冲着母亲喊道:“喊,喊,一天到晚就知道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自己不睡觉还不让别人睡”。

    那天,母亲说了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但是母亲当时也说了很生气的话,我想,母亲当时一定是压着心中的怒火以至于没有给我任何伤害,如果是今天的我站在母亲的位置上,一定毫不客气的给孩子两个嘴巴再说。

    可是那天母亲没有,但是并不代表母亲没有难过,我想那种难过是来自心灵最深处的吧,自己的孩子对着自己一顿没头没脑的乱喊,既没有感恩母亲每天给自己所作的一切更无视了一个长辈应有的威严。

    后来,我看见母亲一边做事,眼泪一边悄无声息的流了出来。泪是无声的,母亲不想让我看见,总是背对着我,可是母亲红肿的眼睛和眼角的泪水给了我最严厉的教育。那种来自心灵的考验整整折磨了我一个上午,那天在学校我没有看窗外,也没有看假山更没有看亭子,眼前总是母亲眼角的泪。

    放学后,我以最快的速度感到母亲的身边,想和母亲说话却又不知道该从哪开始,12岁的孩子表达出心里的愧欠总是不会像大人那般直接明了,我想那天母亲也知道我总是围着她在厨房里转来转去的原因,最后我开口了,妈,今天某某同学被批评了,某某同学被老师表扬了,就这样有一句没有一句和母亲说着,还不时的去观察母亲的神色,后来,母亲也不生我的气了,我如释重负。

    那样的事情在以后的日子里没有再发生过一次,即使年幼,即使我嗜睡但我更懂得去珍惜母亲忍住怒火给我维护的薄薄的尊严。感谢,母亲。

    时间一晃过去了几个月,闲置了几个月的土地,略显荒凉,或许是我忘记了自己在这里种下的一颗感恩的心,在这里许下的一个诺言,刚刚把弟送上回家的车,接到妈妈的电话,有些沙哑的嗓音,我很心疼,这几个月家里发生了很多事,妈妈承担了许多我们无法可以替代的东西,不知道怎么安慰自己难过的心里,所以忽然想起了这里……

        接着打开的记忆,一路走下去……

        很多人都说初中年代是美好的,因为那个年正值豆蔻,那个年纪开始懵懂,它是介于稚嫩和成熟的过渡,是介于快速成长和风华正茂的分界线。

    人们说,它的存在总是会给人留下很多记忆,一生中留下记忆最多的时候,很遗憾的是,我挥霍了它,没有为它留下什么,于是,它也没有给我留下什么,在记忆中的初中时光,是由操场,早晨的阳光,黄昏回家时经过的菜市场还有渐渐消逝的上进心组成的,我总是拼命的去回忆记忆有没有给我留下什么。

    可是真的,没有,为数不多的记忆被我翻来覆去的想念,只是对于父母的伤害成了我心头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痛。

        初中时代的学业是从一个鲜红的“48”分开始的,最终又以一个“48”分结束了,爸妈对我的希望越来越渺茫,也让他们越来越绝望,可是,年少又无知的我却没有记在心上,一切就这样发生并继续着,现在我很后悔却也只能后悔。

        快乐的记忆是短暂的,痛苦的回忆是漫长的,可是没有记忆的记忆是怎样的呢?我也不知道,只能说一声:“爸,妈,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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