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拜访巡抚衙门后,徐树铮就落魄在济南城了,据他后来对这段的回亿用了“清苦”一词;求人赏识本来就有运气的在里面,在前途迷茫不知所措之的时候,他遇到了段祺瑞。这是一个平常的日子,也是铭记其一生的日子。自古以来明君之所以成为明君,少不了贤能的人相辅佐;而贤臣之所以为贤臣,当然也少不了明君的赏识。段与徐一见如故,遂引为心腹,自此之后二十余年,从始至终。
王士珍、段祺瑞、冯国璋时人称其为北洋三杰“龙虎狗”,段祺瑞北洋之虎,是袁大人的女婿。从后来的过程看,徐树铮未得袁大人赏识而投入段祺瑞门下,是其幸事。
几日后,袁大人与北洋诸将议事,看段祺瑞喜上楣梢,就多问了一句,这段祺瑞平时见人难得说上一句话,这次竟然高兴的向袁大人保举徐树铮任所第六镇的记室(书记官),袁大人一个字:好!
袁大人手握北洋六镇在山东辣手屠拳乱。端郡王载漪、庄王载勋府里设有拳坛,山东那边一鼓动,这年夏天,端、庄二王派了一个义和团的大师兄,手持令箭来到山东巡抚衙门:端王令山东抚拳民,允设坛。
袁大人听完呆立当场,传令人被请出休息,这才转过神来,立即召集僚属商议;有的说不能答应,如果同意拳民设坛、兴盛起来,造官府的反;有的说要答应,不然令箭不得不从啊。莫衷一是!
这时,王士珍缓缓说:“交给我来审吧!”。
出门、回转,盏茶之间。
“冠儒,审问如何啊?”袁问。
“已经处决了,可以把令箭封起来送还端、庄二王。”
满座皆惊!传令兵有钦差之命,杀之,形同造反。
袁大人的眼睛快从眼眶掉出来了。
“像这种冒充王府的骗子就得杀一儆百,这令箭就是他们从王府偷出来的。”王士珍斩钉截铁。段祺瑞、冯国璋德国小胡子不由都动了一动:虎、狗不如龙!
段祺瑞回到第六镇向徐树铮详述此事,徐树铮深深印在脑中,深以为然。
徐树铮就这样在这一待就是将近5年,时间来到1905年,段祺瑞对徐树铮说:知兵,需军校学习,到振武学校学习基础知识。徐树铮深知栽培之意,段祺瑞当年就是先在天津武备学堂,后又去德国学习,归国后受到淮军李中堂赏识。
振武学校位于东京都新宿区河田町,是当时专为大清陆军留学生开办的预科军事学堂,五年前才创办,两年前更名振武学校,徐树铮的学费由段祺瑞支付,三年后,徐树铮毕业下部队见习,旋即入陆军士官学校,主学步兵科。
这所学校可以说影响近代东亚关系,毕业生中有6人担任日本内阁首相,同时也有一批大清、民国将军,前有蔡锷后有何应钦等。
徐树铮一入士官学堂就闻“士官三杰“:吴禄贞、张绍曾、蓝天蔚,此三人成绩突出,志趣不凡,1902年已经毕业离校,徐树铮心向往之。
吴禄贞归国第二年就与国民党三巨头的黄兴、宋教仁在湖南组织兴中会搞暗杀活动,被清廷代捕拿,在被张之洞审讯时反游说了张之洞,被放出后又由士官学校好友良弼(满清贵族)推荐入清廷为官,1907年随徐世昌到东北被委任处理延吉边务,坚持中韩以图们江为界河的历史事实,吴禄贞因间岛功绩,被誉为“间岛英雄”。
1910年的天空,处于天下大变之中的苍穹之下。
这一年,皇上驾崩、慈禧亡故。清廷的权力掌握在摄政五载沣手里,刚驾崩胡先帝光绪载湉是他的亲兄弟,袁世凯有维新告密之举,一纸诏令,袁大人知趣到安阳养脚病去了。如袁世凯的北洋、张之洞的南洋、孙中山的暗杀、康有为的保皇,谁也不曾不预料来年的巨变。
又如吴禄贞、徐树铮等人,仿佛一只大手下的一盘棋中一颗棋子,命运像似掌握在自己手中,又感觉身处滚滚洪流,想要站立潮头看一眼而不能,只能随之而沉浮。
1910年奉调吴禄贞入京,徐树铮学成回国。舞台已经布好,主角正在粉末,大幕即将拉开,这个舞台属于这个时代的精英。他们已经跃跃欲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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