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闲聊到“童年”,朋友说她的童年偷过别人家的桔子,抄过前桌的卷子,还和男孩子打过架。这让我也想起我的小时候……
那时的我们可不象现在的孩子有这么多的零食,有这么多的玩具,可日子却过得既充实又充满乐趣!
春天,虽然没有像现在公园里的草坪供我们打闹翻滚,但那时有一整片绿油油的紫云英为我们铺垫,我们经常三个一伙、五个一群的在上面尽情的玩啊跳啊唱啊!然而紫云英开花的时候是春季最美的时候,可是现在却几乎看不到这番美景了。
夏日里我们一起钓蛤蟆,抓知了,实在热了就躲进河里一边玩水,一边还可以摸螺丝。
那时家家户户的屋子后面都有一片地,几乎都种有桔树,每到秋季青的红的半青半红的桔子挂满了技头,煞实可爱。而在一棵树和另一棵树之间的地里种着瓜果蔬菜,东西可真丰富!有又香又甜的香瓜,有红灯笼般的西红柿,有玉米,还有茄子等等。
冬日里我们总是一群人打乒乓球或羽毛球玩的不亦乐乎!
然而有件事至今我仍记忆犹新。我家的屋子是最西边那间,墙外种有三棵葡萄,顶上还搭了个结实的架子。记得那是个暑假,茂密的枝叶爬满了葡萄架,像是一个绿色的遮阳棚,底下挂着一串串晶莹的葡萄,青青的,硬硬的,还没成熟。对面家的墙外种有一棵神奇的芙蓉树,说它神奇是因为它的花会从早上初开的粉白色到下午的粉红色,第二三天它还会变成玫红色呢!不过这时它已经开始谢了。
离芙蓉树三四米处倚墙插了几根竹子,上面攀爬着一种瓜藤,有一个拳头大小淡黄色浑身疙瘩的果子结在瓜藤上,仔细一看周围还有四五个青青的“小疙瘩”呢!边上还开着几朵黄黄的小花。不知为何我一下就被它吸引住了,手不由自主地伸了过去,因为三十多年前这是个稀罕的品种,之前从未见过。这时对面阿婆出来了,我的手就像触电了般的缩了回来。脸“刷”的一下变红了,心跳加快了不少。但还是装作平静的样子问:“阿婆,这是什么呀?”
“荔枝瓜,(我家乡的称呼)这瓜苗是人家送给我的,怎么样第一次见吧!”
我“嗯!”了一声就跑回屋子里。然而那“小疙瘩”的影子怎么也挥之不去,我想我一定要得到它!
晚上,妈妈做了许多好吃的菜,可我总是郁郁寡欢,我想要那个“小疙瘩”想要极了。我在暗暗盘算着晚上散步回来的时候,时间应该不太早了,这时乘凉的也都上楼睡觉了吧,我就能偷偷跑去把它摘来藏在裤兜里……想到这里我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很好,口袋比较深应该能装下“小疙瘩”。于是我便欢快起来,赶紧往嘴里扒饭,高兴的好象“小疙瘩”已经到了我口袋似的。
果然,吃了饭,洗了碗,妈妈带着我和往常一样逛马路,她一边走一边说,换作平时,我最爱听她的谍谍不休了,因为里面包含着一些小笑话和小故事。可今晚我一直没有仔细听。我在想:到时就在她取钥匙开门之即我就溜过去把它摘了,明天那阿婆发现瓜没了会怀疑我吗?不怕,有妈妈作证呢!
就在妈妈打开门后,我一下子摘下了“小疙瘩”,我一手插着口袋急匆匆地走到了二楼卧室里,把妈妈落在后头了,我可必须赶在她上来之前把东西藏起来,想了片刻,我打开衣柜的门把它塞进一叠衣服的底下,如释重负地嘘了口气,刚才真让人毛骨悚然,典型的作贱心虚的紧张啊!
妈妈上来后说:“晚上澡还没洗,怎么就跑上来了,你困啦?”我点点头,妈妈拿来毛巾给我擦了擦我就躺下了,那晚是怎么睡着的我忘了。
第二天,在妈妈起床后不久,我便听见楼下妈妈和阿婆的对话。
“真的?肯定是个哪个小孩手痒摘走了!”
“哎,这个刚有一点点发黄,我本来是想等它再红些送给你家孩子的,据说吃了补血明目,哪知道还没完全成熟就被人摘了。”
听到这儿,我躺在床上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十分懊恼,我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呢?怎么能偷东西呢?想着想着我觉得自己对不起的老师教诲,也对不起父母,因为我成为一个坏孩子了。我不好意思下楼,趴在床上又睡了过去。后来时间久了居然把这事给忘了。
直到有一天,妈妈整理衣柜,拿衣服的时候突然摸到了软绵绵湿露露的东西,她惊叫一声,拿出来一看,原来那淡黄色的“小疙瘩”竟变成了桔红色了,而且裂开露出里面鲜红的瓜瓤,把上下的衣服都弄脏了,殷红一片简直惨不忍睹。顿时,妈妈什么都明白了,看了看一旁同样吃惊的我:“原来是你摘了阿婆家的荔枝瓜?”看见她神情严肃,我无言以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哭自己怎么这么快忘了这个心心念念的瓜,现在不但没的吃,还糟蹋了衣服,不哭不但觉得尴尬、丢人可能还会挨骂,哭是最好的解脱。
看到我如此伤心,妈妈马上语气缓和下来说:“知道错了吗?”
我擦着眼泪连连点头。她牵起我的手说:“来我陪你一起去向阿婆道歉!”
我犹豫地退缩了一下,因为我不想让别人知道那是我干的。妈妈似乎也知道我的心里,就叹了口气走了。临走前留下一句话:“记住别人的就是别人的,自己的就是自己的!这是最后一次!”
现在想起来,那时的我真的太好奇了。特别是对一个新的生物,也许这就是孩子吧!我并没有后悔犯了错,反而觉得那才是童年!又多了一些有趣的回忆。你呢?童年过得好吗?
(荔枝瓜是我们这边的叫法,其实它的外表和苦瓜相似只是偏小偏短,标准叫法是“锦荔枝”据说吃了有补血明目之功效,且营养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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