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儿终于回来了,她歇班的这些天,没有了她搞怪,吃饭的时候都显得冷冷清清的,饭菜的味道仿佛都寡淡了许多。
我刚出来拿东西,眼角尾只觉得过来一人,抬头看过去,高高的马尾,一身黑衣,干净利落,上衣短而收身,下衣皮短裙,高筒小马靴,“咔咔”地走过来。打眼一看真没认出来,细看,妈呀,这不春儿吗!谁说我们没气质,你看,这不打扮起来整个大翻身呀,一摩女港女洋女大美女!酷酷!
她本来挺胸抬头走的好好的,见我盯着她,忽然就端起了胳膊,拿枪似的,腿还弓着了,只迈右腿,横着移动起来。
这没正形的春儿,啥姿势啊!笑死我了。
我问:“打哪儿啊要?”
她被我 问懵了,楞楞地问:“打哪儿?”
我说:“你这鬼子进村似的,确定不是要去哪儿扫荡?”
她昂起头,一本的正经,满脸的骄傲:保卫祖国。
“我天哪,你看看你,直不楞登,路都不会走的主,还保卫祖国,好好歇了车吧你啊。好人要一身正气,懂?”
她一下子泄了气,哈哈一笑,收起步子,小跑着到我跟前:“雨姐姐,想我不?”
“想啊,你不在这儿,安静的吃饭都没意思了,食不下咽,你可回来了。”
嘿嘿,她边笑边动手帮我做活。
我赶忙拦住她:“歇会儿,今天活不多,忙不了,你站在边上跟我说话就行。”
她也是个闲不住的,连说几个没事儿,并不停手。
“哎呀,怎么不听话呢,一会儿把你衣服弄脏,你这鞋也不得劲儿,坐半天车也累了,赶紧回去歇会儿去。又没多少活,我不着急,下班前做完就行,一会儿等你吃饭,回去吧。”
她不听,东拉西扯的边转移话题边干活。
看看她不禁想起她走前一天,我这里活不好做,快下班了还留个大尾巴,正想着吃了饭还得忙半天呢,就来了生力军,春儿、明珠和斯琴三个人一起过来,几分钟搞定,收拾清了正好下班,我刚想说句啥,春儿看懂我意思了,先开口:“是老乡不?是老乡就别说话。”
一句话堵的我没词了,好吧,是老乡就啥也不说了。虽然几个人都算是老乡,明珠和斯琴要远一些,我和春儿却是隔着一个县的最近的邻居了,所以平时比别人要亲近的多。
唉,说心里话,我却不是太喜欢这样(我不待见她们做的活,因为太不整齐,太马虎,这话是憋在心里死也不能说的,但却是不愿意她们帮忙的主要原因)。因为我不在店里住,她们下班了老早躺着了玩儿去了,我却要把一个多小时花在了回家的路上。所以即使我早下班,她们做不完活的时候也不让我帮忙,都赶我走,让我赶紧先洗澡去,然后一起吃饭。因为宿舍里就一个淋浴,洗完一两个就没热水了,等着的话就可能会很晚才能洗上。
大家帮我好多的,我却帮不到她们多少,心里挺别扭。
这个店里面八个服务员,我们四个河北人,李姐她们四个河南人,黄河两岸如此的分明啊。两帮人虽然勾心斗角的明里来暗里去,跟我还是都可以的。我总是觉得都是背井离乡出来打个工,抛家舍业的,哪个容易?所以从来不偏帮谁,也从来没有轻易地说谁一句不是。李姐那帮人也经常过来帮我做活,和别人可就水火不相容了。
有时候我都觉得很过意不去,不在这儿住有理啊?做不完活儿有理啊?两好换一好,本来这就是相互的,有来有往才长久吗不是?我只好在我PA或我的活儿轻松的时候抓时间帮她们,可是那毕竟有限呀。
唉,这做活儿呢思想又飘远了。有春儿的帮忙,速度快了许多,离下班还半个多小时,收拾一下也差不多下班该吃饭了。
这几年出来打工,脏,累,且不说。却有了小师傅、袁大姐、姐、春儿、咏梅、淑荣姐这些很好的朋友。谁有什么事了,二话没有的尽心尽意的帮助。
一个人远在他乡,这就是温暖和快乐。
往日如烟不可追,明日有梦还等谁?千千万万的人海里为什么碰到了你?这就是缘分,珍惜。
我对自己说:好好的,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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