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之初,春虽已来,寒却未去。路上的行人行色匆匆,汽车嘀嘀而响。邮差吃力地骑着浑身快要散架的自行车,到达春晖街212号。212号,一栋独立的小楼,一家破旧的书店。上面似乎住着人,传来剧烈地咳嗽声。下面落地窗旁,一眼看过去,一盏吊灯忽闪忽闪,一片昏暗。外面木质的门框,涂着裂开的朱红色的漆,一阵风过,油漆疏疏剥落。门上挂着“暂停营业”。邮差裹紧他绿色的大衣,“咚咚咚”,一个黄色的信封,被放进了一个绿色的信箱。邮差晃了一下铃铛,然后飞速上了自己的老爷车,去往下一家。
风继续吹着,一个裹着毯子的人推开门,把信拿进了屋子,扔在门口的柜台上。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雕刻着蝉的刀,很快拆开了信。信上的字模模糊糊,放到灯下读起。
亲爱的林白:
见字如见我。近来可好。我很不好,三月天气多变,感冒愈加严重。家母实在唠叨,我无法静心养病。所以准备到你家休养,更是以续旧日同窗之情。信到之时,我略估3月11日。我明日从家里出发,估计三日后到达。望准备好床铺和可口的饭菜,非常感谢!
期待相见。
你的好友:白琳
信被放在了桌子上,一只拇指大小的蜘蛛从上面爬过。
三天后,一辆黑色的小轿车驶入春晖小镇。
车后面坐着一个一脸严肃的人。短头发,矮鼻梁,椭圆的脸。在灰色大衣的映衬下格外严肃,却又说不出的滑稽。
“到了212,就是这里。”那个人拿着箱子下来。剧烈的敲门声 。裹着毯子的人打开了门,
“小白,几年不见,你竟成了这副病殃殃的模样,好可怜。”屋内的人给了一个白眼,那屋外的人就提着行李进了门。
“上学时就听说,你家有一个书店,早就想来了。不错,不错。不枉我在这里找了一份好工作。”
“你要来这里工作,做什么?”
“记者,追求真相啊!”
“你呢,一个作家,写什么,你窝在这个书店里好几年写了些什么?”
“散文啊什么的。”
“算了那文绉绉的东西我不看。快带我去看房间。”
楼梯吱吱响,灰衣人吹了吹扶手上的灰。
“你这里,几年没有打扫了?”
毯子下的人耸了耸肩,“一年。”
“竟比我料想的时间要短,真是无趣。”
“你的房间。”
“只有一张床和桌子啊,太简陋了。”
“嫌弃你就去别的地方住吧。”
“不嫌弃,不嫌弃。你一个弱质女流都可以,我一个健康的也行。”
林白一个哈欠吹起了一层灰。
“你明天还是去看看医生吧。你去休息吧,我明天去报社报道,整理一下就睡。”
林白默默走出门口,到书房继续创作。
第二天,阳光十分明媚。白琳整装待发来到了春雨报社。
“社长好!”
“新来的小白啊,让副主任带你去你的位置上,好好干。”社长一个憨态可掬的老头。
副主任一张严肃脸。
“严主任好!”白琳一惊,果真人如其名。果不其然,她的位置在最里面。现在最重要的是培养几个自己的线人,掌握一手消息。可惜只能办公室里坐着。
“小白啊,没人帮忙搬东西去采访啊?”
“我去,我可以。”社长发话了。
坐着报社的小绿车,一种晕乎乎的感觉。到了采访的地方,搬完了东西没事干。突然一声大喊“死人了!救命啊!”白琳就去就看了看,血泊中倒了一个人,匕首被扔在旁边,血里面不知道还有什么,好像是一朵花,又不是。仔细看了一下,白琳浑身一个激灵赶忙回到了车上。
天色将晚,白琳去了医院看林白。春晖镇的医院果然叫春晖医院,白琳不禁佩服自己。寻寻觅觅,终于看到了林白。白琳心想终于不再裹那条破毯子了。不过也是一身灰大衣,稍微有点血色的脸,红色的鼻子,眼睛乌黑,高鼻子。白琳摸摸自己的,“可惜啊。”
“你来了啊。”
“来了,来了。这位是?”
“嗯,木医生。”
“你好啊,我家小白怎么样啊?”
“没什么大碍多休息。”
“木医生,停尸房那边找您,说是刚刚发现的尸体舌头被人割了,请您去看看。”
“停尸房,你不是看人的啊!”
“嗯,死人也是人。”
白琳一脸惊恐。 “不会就是我今天看到的吧。”
“什么?”林白抬起头。
“血海里的花,没有舌头的人。好恐怖!”
“不是没有而是被割了。”林白的手扣在桌子上,循序有声。
“不说了我们快回家。”
天不知道怎么了,开始下起小雨。白琳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一句话:下雨天最适合杀人了。她哆嗦了一下,抓住了林白的袖子。
整个春晖大道上,种满了樱花树,有的开了,有的含苞待放,就是不知道,一场雨过后,她们受不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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