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现在,你已经「开始离开」我了,而你并没有告诉我。直到你在年末时说,“什么都告诉你吗?那你要求高了,真的”时,我才知道。
那时,开始连续消失掉的你说,太忙了,过段时间带你去看扬州三月的春花,好吗?
我兴奋地说,好啊!还在北方的时候就听说,在南方,只需一夜春风,花儿便悠然绽放。奈何处于夹缝中的上海,春天来的那么不明显。感受南方的春暖花开,仍然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
但其实,上面那一大堆话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是和你一起去看花,而不是别人。仅这一点,就是令我欣然期盼的全部。
直到我们相识的周年纪念日,也是党的生日那天,我才在便签里写下上一年的回顾。我记录了一年里点点滴滴的温情,也包括我自己臆想出来的甜蜜。
我还写下,说好带我去看花开烂漫的,明年记得补上哦。
你像往常一样,将这长长的记忆匆匆扫过一眼,说,你好有心呢。
我只能笑而不语,因为我等的不是这句就算陌生人说出来都不显突兀的话。
呵呵,你总是有能力让我说出去的话像「泼出去的水」一样没有人接;于是也有能力让我的心事一桩桩一件件闷在胸口,直到它们变成需要解的铃。
但是谁让我,从认识你开始就把理智化为灰烬,用来滋养那孩童般的天真。这份天真,能包容那么多东西,包括她的羞辱,和她口中的真相。
我以为,爱情中,最可怕的是,真相是从他人口中获知的。但后来我才知道,更可怕的是,从他人那里获知真相后,却仍然选择相信你。
我说,过度信任一个人,是一种病,得治。并且,我已经踏上“寻医问药”的征途。你于是用一个悲伤的表情回复我,我假装把它当作对我的挽留。
病的名字叫「留下」,无条件的留下。药的名字,是「离开」。
如何形容这场解脱之路上的艰辛呢?
我并不想用「挣扎」和「痛苦」来形容,因为,这远远不够。
记得有一天,我心乱如麻痛不欲生时,你说,你是学心理学的,你知道怎么调整自己。我说我不知道!书上没有这些!你说,肯定有的。
你的话语像锋利的匕首直刺我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我却没有去包扎伤口,而是刷了一夜的屏去安慰发我一张在酒店里冲了两杯咖啡的照片的你。
事后,我后悔了。但是或许,我不这么做,也会后悔。铃,还是得解!
那句「解铃还须系铃人」,是什么意思呢。
大概就是,当我说我淋了两天雨的时候,你像是没有看到;当我说我害怕天黑的时候,你说我胆子太小;当我为了你失眠的时候,你说要爱自己啊......
所以,“有你” 和 “没你” 一样时,“有你” 是否还有意义。当答案为否时,那就是你用陌生人般的口吻说出的话亲手解开了我的铃。我不禁一笑,赐我病的人是你,给我药的人,还是你。
当我终于勇敢地走出你,沐浴在久违的阳光下时,我以为天亮真的可以取代所有的夜晚。而孰不知,夜没有消失,它承载着所有日与夜的记忆躲在地球的另一侧。
我用亲身经历去读懂张爱玲的「低到尘埃里」,也将用她的方式与你告别。不同的是,我不是寄最后一笔钱给你,而是用,一桩桩未说出口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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