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前一日，秀才方栋在郊外散步。路上遇到一辆装饰着朱红刺绣帷幔的小车，车后有数人，都是一身青衣打扮。
其中有一婢女，骑着小马，容貌突出十分美丽。
方栋本来也是一个轻佻之人，见到如此美色忍不住上前打量。
走近时发现，车帘子是开着的，里面坐着一妙龄女子。方栋从没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宛如仙女下凡。痴迷地在车前车后足足跟随了数里地。
女子被跟烦了，呼唤来婢女。“把帘子放下，这哪里来的轻佻少年，一直偷看。”
婢女放下帘子，很是生气地说“这是芙蓉城七少爷的新娘子，哪是你这凡夫俗子可以胡乱瞧看的？”说完抓起地上的尘土向方栋撒来。
被尘土迷了眼睛的方栋顿时睁不开眼，等稍微能看东西的时候，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带着疑惑的方栋回到家里，眼睛一直感觉不舒服。找人看了下，才发现眼珠子上有一小块白斑。
本想过一夜去看一下医生，哪知道第二天眼睛就变得更厉害了。白斑越发的大，变得和铜钱一样厚，右眼也长出了一个旋螺状的肉块。
寻医问药，却发现药石无医。虽然不伤性命，但是眼睛却看不见了。
方栋对此既烦躁又十分懊悔，希望能忏悔自己的罪过。听闻《光明经》可以解除困厄，就请人来讲解，从此就早晚无事打坐诵读。一开始还异常烦躁，后面就慢慢安静了下来。
忽然有一天，左边眼睛里传来蝇蚊般声音“这里一片漆黑，真要被闷死了。”
右边眼睛里回答到“我们可以一起出去玩一下，消消闷气。”
随着方栋感觉到鼻子一阵瘙痒，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鼻子里钻出来，许久后又有东西从鼻孔回到眼睛里。
没几天，眼睛里传来“好久没去园子，园子里的珍珠兰死掉了。”
方栋园子里养着花花草草，平日里每天都会去浇水。自从眼睛不行之后，就再也没去了。告诉妻子这个事情，问妻子园子里的珍珠兰是不是枯萎死掉了。妻子去园子确认，发现果然枯萎了，感觉很神奇。
妻子偷偷躲在一旁查看，发现从方栋鼻子里钻出两个蚊蝇般大小的人儿，随风飘扬，不一会就不见了。
很久之后，两个小人又手牵着手飞到鼻子，从鼻孔回到眼睛里。
天天经常听到眼睛里传来的一些消息，日子也是很安逸，直到有一次。
左边眼睛里说“每次出去都很不方便，各种弯弯绕绕。不如自己开一扇门。”
右边眼睛里说“我这太厚了打不开。”
左边眼睛里说“我这边试试，到时候一起分享。”
突然方栋发现自己左眼一阵剧痛如，妻子发现左眼破了一个小洞。休养一夜后，方栋一早起来，发现左眼能看到事物，而且比以前还要清楚。
原来左边眼睛破开的洞恢复了，和正常一样，两个瞳人都住在右边眼睛里。
从此之后方栋自己会约束自己，成为人人称道的好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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