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天,我失业了,对于这份工作,说真的,感观一般,好好工作,也不过是对得起自己的责任感。
这份工作,怎么就一般?
一、这份工作我与它就是一个巧合。
这要从上个月讲起:当时我刚离开家,一心想要在这个离家几千公里的城市,找到一个安置自己的位置;来这个城市的第一天,一个可爱的亲戚收留了我,按照正常步骤,我可以待在那里,慢慢找合适的工作。
事实上,如果上班地点与亲戚家不远,也是可以一直待的,足够的信任带来了我们的感情。
或许我骨子里养成了冷漠,刚来那天,我对那里热闹的空气感到过敏,强烈的逃离感诞生,这种不用付出什么的感觉并没有令人安心,心底一遍一遍催促着离开,离开那里!忸怩作态比起坦然更令人疲倦。于是,第二天傍晚我在离它不远的位置租了一间屋子,并选择离开那里,这种付钱以后,房子里一切归我处理,没有允许不会有人踏足,门关上便不用与人交流的感觉令人一阵舒心,这里很恰好的,抚慰了那些动荡不安的心绪。
恰巧的是那天,房东一眼看出我奔波、急于求工作的情绪,简单询问我怕不怕孤单及做事牢不牢靠后,便带我上了一家售衣店;彼此交谈后,感官上也不错它就成了我到这座城市的第一份工作,工资2000、月休2天、做好售货员的职责、工作自由。
二、这份工作,它需要的不仅仅是店员。
那为什么工作这么简单,众人口中做得不错的我,今天还是失业了,因为这份工作,它需要的不仅仅是店员。而对方给我的罪状叫"交流不通",这是我在处理比这更复杂、更重要的工作时都不曾得到的评论。
可惜,怯懦让我不敢发问,不然多想问问:“需要多大的理解能力,才可以把打碎脊梁变得动听一些?”
如果说,与世界和谐共处的原则是成长,而成长的代价是打碎脊骨,我多想问问神明,我的脊骨还要被打碎几次,要像蚯蚓还是蛔虫?
原来工作前招的店员,在工作后,应该在隐形条件下变成其他的样子,比方说:家政。这就是工作自由、不常到店的其他条件,偶尔接受别人戴着一丝丝蔑视然后得意自己人生的目光。
为什么一份好好的工作,会这样呢?
这里需要讲一下对方的生活习惯:按照上班前的说法,我在对方那里吃饭,需要做的仅仅是买菜和偶尔做自己的饭…,渐渐的,一切暴露出来了;我发现除了负责店子和两餐,还要小心对方宴请宾客。
这两餐做起比说起更累人,做好人家不吃、哪怕吃也要三挑四捡,不做人家故意瞟人。
而宴请宾客更是夸张,四五个人搞出四五桌事,毁灭级别满满;这些宾客自带食材、厨艺,互相夸赞、吹捧,一副个个是大厨的样子,然而每一次搞得一片狼藉、乱七八糟,做出来的所谓美味,基本上都是倒入泔水桶。一地厨房垃圾,一桌残羹冷炙、酒水烟蒂、油渍污渍…这样形容吧!路边摊、大排档都比那卫生干净。
人不累,心累!常常怀疑自己就是封建社会卖身奴才,就是那种吃个饭不安心,天天看人眼色的低等奴才。真的是把自己的骨梁打碎了,然后还陪着笑。
或许这就是我打算在这座小城市混吃等死又不求上进的一种惩罚吧!所谓的"交流不通"换成"伺候不清"应该会比较准确。只有,他们不在那里吃饭,我才是终于轻松,灵魂都一片平静…
现在想想,失业也好,慢慢来、慢慢找,找不到也没关系,大不了用以前的,再这样逼着自己,感觉要呼吸不下去了。
怎么讲失业的感觉呢:愤恼、生气、不甘、难过、懊恼、庆幸还是担忧?好像都不是,我有的只是深深的恐惧。
一、恐惧于人潮拥挤的世界没有我的位置。
我曾数次寻找,留在世间的办法,后来发现金钱是打开世界的大门。
刚毕业的时候,学校给每个人都安置了一个地点,在那里我遇见了之前的学长学姐,他们也是学校安置的人海,他们没有随着潮汐的退去而离开,而是顺势留在了那里,当时,我认为这个岗位一定是极好的,不然怎么会将人留住。
日渐一日的相遇使我们相熟了起来,几个月后她说:“如果可以,离开这里,这里就是一锅煮青蛙的温水,转正以后工资只够维持基本生活,如果要攒钱根本不可能”。
“那你不是也留这里”
她很无奈,就是因为留下来,才知道这里有多坑。过了几天,她讲妈妈生病了,那么久的积攒都有点不够,马上她要辞职了,她说得回家照顾妈妈,等妈妈好一点,要去外省,如果留在这里,她怕真的会有一天无能为力。
那一刻,我才终于意识到,或许有一天,我会被人海抛弃,然后对这种状况无能为力。
于是,实习到期后,不顾挽留,毅然决然离开了那里,那个时候最大的想法是,找一个工资高的,有无限可能的:很顺利的,我入职了一家高档家居家装店,对于没有一技之长的人而言,这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而这份工作,让我深刻知道了,这个社会的某些东西,性格里的逃避出现了,我顺应心意,归于人潮。
在人海中浮沉太久,真的会被杂七杂八的信息砸的头晕目眩,找不着方向。而那阵随风飘扬的日子,低沉的气压不时在脸上浮现,阴郁的气息不仅仅出现在心里,它表现在我的外形、我的谈吐,外人常常一眼就看出我的崩溃、挣扎;活着,很难!特别是普通人想不付出又尊严的活着更难。
所以,我放弃了那种一直以来坚持的自持,选择了更为混乱的方式接触人间。
如果有人在人间看不见压抑、焦急、禁锢、沉闷等负面情绪,可以进厂去体验一下,记得是通过中介进去。
在那样的环境中,我大抵待了半年,后来就回家过年了,这次的经历,表面的我看起来圆滑且云淡风轻了不少,可暴躁、自卑却写入了骨髓;脸上随时能露出合适的微笑,那种因为接受了更不平的记忆,真的会让人戴上一股奴性,显然,我的人格趋近崩溃。
到了这个地步,我更不愿改变!只愿在人海中找一席之地,别再被抛弃。在成长这条路上,这个世界并没有给予我太多令人眷恋的温柔,如果别人的生活是健康美好那我一直都走在毁灭、疗伤的路上。
在人海,没有存在的意义、没有爱人的痕迹、没有一个正常人应该拥有的感觉,真的会令人恐惧而绝望。
二、恐惧于情商于我的距离,越来越远。
今日失业,即使我足够年少,可这难道不像中年人的辞退!这个世界,没有一技之长、没有高情商,的确可以随随便便开一人的条。
锻炼情商,说真的,要么天生具备,要么后天培养;可情商,说到底就是人与人之间联系的一种手段,如果与人群越来越远,再娴熟的技能也会舞不起大刀。
接二连三的打击,人性奋斗的缺失,真的惊扰了我对人间的渴望,我总是时时刻刻盯紧每个人逾出的脚步、飘出的眼神、散发的语气,紧绷身体!我大抵明白,这样的后果是每一个身边人都一片劳心劳力,而自己精疲力竭,可我依旧不能放松,在一次次相信、受伤、调节的路途中,放松的神经已经缺失。
而这次不正常的就业、失业更是加剧了我与人潮的隔离感,深深的怀疑,这样下去我还能不能有情商这种东西,真令人恐惧不安。
明白自己病症的人,往往给予不了自己诊断。我知道,我的生活依然继续,没有放弃生命那一刻我都得好好珍惜,于是,寻求解脱这条路上,我给予自己一个最大的愿望: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看看书,尊重生命。
失业的恐惧笼罩在黑洞洞的屋里,于是我决定出去走走。
走出屋子那一刻,我去安慰了一下受伤的胃,吃了它一直渴望的——稀豆粉米线。顺便着面试了一个工作,老实讲,它大大的低出了我的期望,虽然我知道,这座城市工资普遍偏低,但是我没想到,它还可以更低,问题是消费水平却日渐增高。
逛了一下,心情越来越平静了,走着走着,到了一家首饰店,一直以来喜欢的东西,却压抑着自己不许喜欢,然而自己也没有变得更好,既然这样…
失控的购物后,阳光照了我一路,突然想到反正都这样了,去照照太阳算了,急人办不了急事,也不可能奋起发财,不如静静地晾晒一番阴霾。
失业的第一天,经历了失控购物,我来到了附近的一座公园,一待就是一整天。
这座公园,四面环水,迎着鹅暖石铺成的弯曲小路,就着弓起的石板桥,一脚便入高繁的树木间,尽是绿草茵茵、虫鸟四鸣,坐落在路两旁的石凳洒落一片光晕,掀起的土坡住满四叶草,常有假石林点缀,此时阳光正茂,而不时有行人踏着满目光影交错,如同一位身处闹市的隐士,静谧、安然。
坐着那条石凳,不知从那里飘来一阵花香,细细嗅探却又不见踪迹,我想这是栀子花还是桂花?又或是这片树皮散发的清香?
猜不透,也不想猜。
古人云:“难得糊涂”
太清楚它的来源,我怕是会一阵惊喜后又把感情归于“原来是它,我说来着”,就这样也挺好,给心里留一个念想。
最后,我竟说不清是失业带来的恐惧更大,还是没有一席之地流赏这世间花草失意更大,又或许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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