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老人们说过:女子是菜籽命,洒在那里是哪里。英子偏不信这理儿,一心想去自己想去的地方,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于是高中一毕业,就随着村里的熟人去了上海找工作。小保姆,超市收银员,服装店店员,小饭店端盘子的,因为年龄,文化的局限可选的工作也不过是这些,工资收入倒是换一次涨一点。英子与同村的姑,结伴你在地下室,只因为房租便宜。
到上海三,四年了,当别人夸英子变漂亮了时,英子自己感觉也是如此,衣着穿的是淘宝款,便宜货但穿在英子身上就是卖家秀的效果。英子皮肤变的白晰细腻,上学时脸长的小痘痘不露痕迹地溜之大吉了。照镜子时英子即自爱,又自怜,爱自己的容貌,怜自己24岁了还形单影只。
英子在不断换工作中,喜欢上了上海,也更接近了上海,说着一口地道上海话,有意地放低了嗓门轻言细络地说话,纯色款式简单的服装穿在英子身上不招摇,不掉价反而有种沉静朴素之美。英子走在南京路上,与身边任一普通的上海姑娘无异。英子最近换的工作让英子心情大好,是一家电子芯片销售公司的文员,工资没有长进,可环境变了,坐在这5.6个人的小公司大通间办公室的隔断里,英子感觉到自己己是这座城市的一员了。英子的位置靠门口最近,也距离老板的小单间办公室门口最近。英子与办公室的每个人礼貌而客气地招呼,得到的回应也是客气而礼貌的距离。不是同事不友善,英子上班之后观察了一天得出的结论。英子的岗位是办公室文员,说白了就是为大家作服务的人员,因为公司小,老板和其他同事每天不是跑市场见客户,就是在办公室打电话约客户,有时一个下午办公室就英子一个人留守,整理同事们要的资料,接听话,作记录,与同事有交结的只是工作,下班之后各回各家并无交情。
当完成一张公司员工上保险的登记表时,英子幸庆自己业余时间这几年没有闲着,自学了电脑,通过自学考试拿到了一个汉语言文学的专科文凭,否则没有机会获得这个工作机会,能与这几位名校毕业,学霸级的人物共事。因此英子工作吋格外认真用心,每天早到将办公室卫生打扫干净,好在公司只两间办公室也不大。
英子谨小慎微,谦和有礼的态度深得办公室的同事的喜欢,一个月后,大大咧咧风风火火地李莉开始改口喊英子亲爱的了,唯有老板,一个30出头的理男,不苟言笑,似乎除了工作要求没有跟英子讲过一句话。
每天清晨英子钻出空气不太清净的地下室,都会深呼吸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步行十分钟坐几站地铁再走上几分钟,英子半小时就能赶到公司上班。行走在人群中,拥挤在地铁里,在这座繁华的城中,什么都没有,没车没房还没有爱情,可这拥挤的人群居然让英子产生一种感觉感,有种被掩护的感觉。
英子莫名地喜欢这种拥挤的感觉,每个人素不相识,却又如此相似。英子想到了老家山边的蒲公英满天飞舞的情形。(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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