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担忧的事情来临,处理的往往那么自然;当我们期盼的事情来临,处理的总是不尽如人意。
2010年,我第一次脱离父母的陪伴离开家。
乡村小学总是免不了被吞并的结局。随着人口数目的下降,以及城市对于人的吸引力的上升,村子里的某一届在读学生,已经不值得教育局专门为他们开设一间学校了。于是附近村子里的孩子从五年级起,就被要求到镇子上去读寄宿制小学。
村子里的小学说是别离,其实直线距离还不足三公里。但是你知道,农村的交通不是那么的方便,没有家长愿意在做了一天工作之后再去接上自己的小孩回家吃饭,同时还得忍受他在家里的吵闹。于是,我和十几个发小一起进入了哪里,那个首次对我们彰显出神秘的世界。
在五年级之前,我们是没有机会自己带着钱去为自己挑喜欢的饭菜的,从那一天起,我们开始体会长大的自由。在交足饭钱的同时,我们一次性还可以掌握一周的零花钱。
五块钱对于十年前张家口农村地区的孩子来说,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同时我的青春期也是从那两年的住宿生活开始的。
(一)
我收到了第一封情书。
那是在刚开学不到一个月的某一天上课的时候。
我们当时的座位都是自己选定的。虽然我自认为是一个好孩子,但是我总喜欢扎在坏孩子的堆里,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在第二天的上午,班级里又插进来一名女生,很自然地坐在了我的后面。她是一名留级生,去年就应该来这里读书了,但是因为不适应生活,又回村子里复读了一年。
她刚来的时候,也不怎么讲话。但是你知道,小男生莫名的就会搞一些奇怪的动作去挑逗自己喜欢的女生。比如把人家的笔碰到地上,人家让你捡,你非但不捡还要对着人家做上一个贱贱的表情。再比如人家正在写作业,你抢上人家的书就跑,惹得人家满屋子追你。
我们两个坐前后桌,恶作剧只有一个转身的距离。
12岁的中国小男孩,怕是没有几个懂得早恋是什么,这是一个只会在父母老师的担忧中才会出现的事物。他仿佛离我们那么近,是一个唯恐避之不及的洪水猛兽,但是在我的同龄人中却没有一个真真切切的见过它。
在每一个孩子的心里,自己都不只是一个孩子。
一年级的看六年级的,觉得他们高大威猛触不可及。但是当你自己真正的升到六年级的时候,你发现自己还是这么的渺小。但是你意识到在这个小圈子你已经成了最强壮的人,你又会尽力让自己摆出一副大哥的的感觉。毕竟他们现在看你,就像是你看那些背井离乡的大学生。
在某一个午后,上课时我想要睡觉便和她换了地方,坐在了最后一排。当我半睡半醒的时候,面前的短发变成了青春的脸,放下一枚纸条又急促的转了过去。
我拓开纸条,看到了那些只有在“大孩子”的闲言碎语中才会出现的文字,青春之门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打开了。我最终还是怂了,毕竟我是一个“好孩子”。
太阳继续的东升西落,月亮赶在太阳的后面做着同样的动作。
直到另一个下午,她再一次收拾东西要回到她出发的那所小学。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有踏进这片土地。
她辍学了,比我们所有人都更早一步的迈入了社会。
后来隐约还听到过几次她的消息,等到我读高二的时候,她迈进了婚姻的殿堂。丈夫是同村的一个男人,大我们几岁。
另一次是在某一个无人的早晨,我和最要好的朋友正在班级里耍闹,我突然在桌子上发现了一个心形的折纸,我拆开折纸里面是一些最纯真的暧昧的话语。因为朋友在身边,我赶紧把那张纸团成一团扔在了垃圾桶里,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平复心情。我能隐约的感觉到,那就是我的某一位发小。但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我的好朋友竟然从垃圾桶里把那张纸条取出来看了一遍。当然,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故事从这里就结束了,再也没有了下文。
(二)
当我们都不清楚什么是早恋的时候,却总是喜欢传一些有关于某某某和某某某早恋的闲话。我们当时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如果班级第一和第二正好是一男一女的话,如果他们俩之间没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怕是这一个班的学生都不能生存下去。
我小时候就特别喜欢上厕所,每逢课间必走一趟。
校园里种满了柳树,柳枝密密麻麻的都能垂到地上。
我着急的朝着厕所的方向冲去,越过柳树丛的时候刚好和迎面过来的一个女孩额头撞到了一起。
右手扶着前额,晃晃脖子。我看见她长发,白衣。
日后两年,因为优异的成绩,他就陆续地成为了几个男生(包括我)的绯闻女友。
当相机声响起的时候,我们曾如此盼望的那一刻统统都变成了“曾经”。
再回首,恍然如梦。
小学毕业照 小学的同学录(1) 小学的同学录(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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