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的皮肉之下,一个冻死的冰疙瘩。
冰疙瘩感觉不到热水袋的暖,热水袋却感到了冰疙瘩的冷。
热水袋努力的深入,说不定,就暖过来了呢?说不定就听到春天萌动的声音了呢?说不定就挨到夏天呢。
谁能把控得住呢?太阳这盏灯,说熄灭就熄灭了。暮秋渗人寒气塞得无处不是,全然不管在路上奔波的人。憨厚的路灯默默亮了,无奈而怜惜的关照着一个个匆匆的低着头的黑色影子,长短胖瘦,前后左右,鬼般变换着。不经意时,会吓影子一跳。
窗,一个个次第亮了,白刺刺,一行行一竖竖一摞摞一溜溜,密密麻麻闪闪烁烁,比星星繁多了。
哪一家的窗里,有热气腾腾的饭菜?哪一家饭桌前有热气腾腾的笑语?那一条街上,没有踽踽独行的人?哪一个角落没有泪滴溅起的暗尘?哪一颗心不在盐醋里泡着?哪一个窗内没有一个向外张望的灵魂?孤陋寡闻的我,未曾见矣。老年痴呆,也有被羡慕的时候呐。
那一家的灯窗,不知何时亮起?
这些以爱的名义存在的灯窗,当初是怎样的喜气洋洋怎样的憧憬满怀啊(真是老的没办法了,又提当初!好吧,那就现在)。现在,只是因为存在而存在,因为曾经而现在,没有人再去欣赏它的形式美或赞叹它的内容美了。也许,只要亮着就行。
仰望冷冰冰的灯窗,皱缩的心裹紧大衣仍觉空旷;仰望星空的浩渺,也许心会漫生柔软,铺展,有水荡漾。用仰望星空的柔软轻唤窗内的灯——此生不易,且行且爱且惜。莫失莫忘。来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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