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正（四）

“大爷，那里人？”他问。

“徐庄的。”

“来干啥的？”

“找李明书记。”

找书记，住招待所，这是常事，公共汽车很少，下午二点左右有一班通各乡镇，其他时间就没了。

他没有问找书记什么事。那天开会就强调了，客人的秘密不允许多问，更不准多打听。

十二点，外边黑咕隆咚的。他回到四楼宿舍，洗漱完上床。拿出一本从家里带来的杂志，看一会儿，就迷糊过去了。

“招待所，侍候人的活儿，我不去。”

“不去，在家能干啥呢？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母亲说。

“临杂工，希望渺茫。”

“先去干啊，慢慢从临时工，转合同工，再转～～”妈妈也说不下去，像遥不可及的灯火。暗淡却诱人。

他迷糊中，还在想在家和母亲的争执。

早早的被周大姐叫醒，只为一件小事。

“那个302的客人没有结帐就走了。”

“我也不知道啊。”他迷朦着眼。

结帐，这不是我们服务区的事。客人只要不损坏物品，不带走东西，就行了。

“我可是凭单子开门的。”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