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梦如烟,随着吉他的出现,也都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凭着一时的兴趣,学了好多,也玩了好多,什么都是皮毛,什么都不精通,什么都没坚持下去。心中满是遗憾,满是愧疚。
今日整理房间,寻到了那把前几天父亲送过来的吉他。擦拭一番后,发现它除了掉了一根弦之外,其它部件还是老样子,精致中透着艺术气息。我试着拨拉了几下节奏,还有当年的感觉,也勾起了往事的记忆——我的音乐之梦。
吉他
上师范的时候,同学中间特别流行吉他,好多同学无师自通,靠着一本吉他教材,就弹的特别娴熟。我也羡慕,特别想买一把,可就是不敢跟父母说。
中二那年春节,上高中的弟弟和我说到这件事,正和我意。刚好我们手头也有亲戚给的压岁钱。于是我们瞒着父母,骑车到高台县城,两人看着买了这把吉他。回到家,才来个先斩后奏,父母知道后,虽然觉得不值得, 但看我们都喜欢,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我们俩如获至宝,高兴了好久,也自豪了好久。
那年假期,我们俩抱着吉他,看着书自学起来。长时间按琴弦,左手指尖都起硬茧。但是深知“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的道理,还是坚持练习。终于,我也弹会了好多曲子。
遗憾的是后来忙于其他繁琐事务,把吉他抛置于脑后,再也没有动过它了。
十年前,父亲搬家时,把家里的其他家什都进行了处理,送人的送人,降价的降价,唯独这把吉他保留了下来,带到了城里。前几天他收拾储藏室,给我送了过来。
看着这吉他,心中是满满的回忆,满满的内疚,满满的遗憾。
学识谱
上初中时,有一次听到有同学说张掖师范要招考音乐学生,标准就是能识谱,会唱歌。第一次听到“音乐学生”这个词,也初次搞明白歌谱是啥概念。说着无心,听着有意,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我竟异想天开地萌生了想报考的念头,也想识谱。
那时我和弟弟随父亲在城里上学。父亲每周末都回乡下老家帮母亲干农活。我就有充足的自由时间。做完作业,没事干,也没处玩,我就把音乐书找出来,哼着会唱的歌曲来确定do、re、mi等音阶的音高;有时候,也会把流行的会唱的歌曲连谱带词抄下来,反复哼着熟悉的音调,寻找fa、sol、la的音高;有时候,找不到mi的音高,再从do开始滑向mi,找不到la的音准,也从1开始向上滑到la。就这样反复多次练习,也能哼个差不多。
功夫不负有心人。靠着这个笨办法,我竟然真的学会了识谱,学会了自己唱歌。
现在回忆这些往事,如果说我这个人还有点聪明的话,那就是这些方面了。没有高人的指点,没有专业老师的辅导,我竟然就这样无师自通,会看着谱子自己也能唱歌了。
当然音乐班的考试,与我就是个彩虹一样的存在。我根本就无从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考试,啥时候考试,考什么内容?庆幸的的是,因为那个傻傻的念头,我学会了识谱。
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不能给予我多好的学业的帮助,但给了我自由学习的空间,给了我们充分自学的信任,为我们创造了相对优越的学习环境,培养了我们勤奋务实的道德品质。
凭着勤学的劲头和坚韧的毅力,最终我以不错的成绩,追上了曾经梦想中音乐班学生的脚步,考入师范学校学习。也正是因为我的勤奋务实,才有了现在这一份相对体面的工作和稳定的生活。上天对我还是眷顾的。
初恋——口琴
我最早接触的乐器是口琴。那时小弟还小,父亲买口琴给他当启蒙乐器玩。有时候父亲也会吹几下简单的曲子。我就好奇,父亲不懂音乐,不识谱,怎么就会吹口琴了?我觉得好玩,羡慕之余,也想吹吹。
因为我识谱,学乐器似乎不是太难。
确定从左往右第9格是中音的do之后,寻找其他音就不难了。吹会了最基本的do、re、mi之后,就迫不及待地试着吹简单的曲子。不知道是喜欢,还是就有这方面的天赋,我好像很快就能找到曲子的音符,断断续续地吹出一支曲子。有时候会唱的一首歌曲,没有曲谱,我也能吟着调子结结巴巴地吹出来。
有了这样的基础,后来,我自己买上了口琴,练习更方便了。闲暇之余,时不时吹上一阵。
学什么都不是容易的。不管我怎么练习,有的地方气就是不够用,换气跟不上,就有点结巴了。苦于身边没有专业老师辅导,不知道向谁请教,更羞于向人请教,换气的问题一直都没有解决,这就成了困扰我熟练演奏的瓶颈。
参加工作之后,口琴携带方便,继续陪我度过闲暇时间。结婚后,有一段时间,有时晚上不办公,我也会待在宿舍吹吹;再后来,那口琴就成了女儿的玩具。玩着玩着,口琴找不到了,我对口琴的兴趣也随之消失。
与二胡的情缘
97年的时候,学校响应上级号召,加强教师音乐素养,于是购买了手风琴、二胡等乐器。这好消息,像一阵春风,给平静的学校生活带来了活力。老师们之间兴起了学乐器、练乐器的热潮。
我本身喜欢音乐,加之有前面练习口琴和吉他的基础,于是紧跟潮流。
刚开始觉得手风琴高大上,练了几天,才知特别难。每次拉曲子,总感觉脑袋不够用,左右手配合不了,顾了旋律,顾不了节奏。万事不由人,好多事不是你想学好就能学好的。我感觉自己不是学手风琴的料,就放弃了,一门心思练习起了二胡。有几个年龄大一点的老师都会二胡,我就请他们当老师。那时吃住都在学校,有的是时间练习,也有的是时间和老师们切磋交流问题。
万事开头难。刚开始练习找do,re,mi的时候也挺费事的,拉出来音就像是扯大锯似的刺耳。好在周围人家离学校远,没有旁人能听的到,也就不用担心有人嘲笑。慢慢的,拉的时间长了,弓子放的位置合适了,手底下也有感觉,能控制好手劲力度了,拉出来的音也就好听点了。找到了基本的几个音符之后,我试着练习简单的曲子。从最初最简单的《两只老虎》,到当时最流行的《恭喜恭喜》,曲子练的越多,琢磨的越多,手底下越熟练,拉的越有感觉。
在练习的过程中,我也学到了怎么调琴弦,怎么上松香。
二胡的高音部分是个难点。有的曲子一碰到高音,拉起来要么找不到音,音高不准,要么拉出来乐音不柔和,直杠杠的刺耳。问了老师们,也说不上个一二三来,还得自己琢磨。反复的练习之后,最终也突破了瓶颈,有了提升。
98年夏天,全乡14所学校组成代表队,还进行了器乐比赛。记得最清楚的,当时我们选的曲子是《大海航行靠舵手》。上台表演的时候,我也学着其他几位老师的样子,有模有样拉了起来。
再后来调入其他学校,也有类似的器乐比赛,我也荣幸地参与了新同事的行列,和他们一起练习。
对二胡的情缘,也因后来教学任务的繁重和世俗的纷扰而搁浅了,到现在终没有再拿起来过,遗憾的很。
三天半的葫芦丝
三年前,同事们都在网购葫芦丝,我心里痒痒的,没禁得住诱惑,让同事代买了一个。
葫芦丝送过来的时候,是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和一本自学教材。打开盒子,紫红色的小葫芦,安静地躺在黄色的软布上,像睡在了黄帝的龙床上,小巧玲珑,富贵典雅。心里好喜欢。
寻了一个空闲时间,对着教材好好琢磨了一番,认清了do、re、mi等基本音的位置之后,开始练习最简单的曲子。
那年初冬有点冷,挨到我在学校值班了。晚上同事们都走了之后,我拿着葫芦丝一个人在值班室里尽情的练了起来。周围特别安静,没有人打扰,不用担心有人听到嘲笑,我吹吹这支曲子,练练那只曲子,一句又一句,一遍又一遍,不舍的停下来。连续两个晚上的“深加工”,我也能熟练地找到各音了,也能熟练地吹出几支简单的曲子。
后来,忙于教学,就把葫芦丝忘在柜子里,没有拿起来过。时间久了,再拿起来吹,居然吹不响了。糟糕的是,有一次一位同事来办公室找资料,聊到葫芦丝吹不响的问题,她说是怎么怎么了。我拿出来想让她看看问题,这东西的的小嘴儿竟然掉下去,摔坏了,更吹不响了。找了一个专业教葫芦丝买葫芦丝的老师去修,也说是修不好了。
还没有玩够呢,心爱的葫芦丝就夭折了。现在只剩下那本教材孤单地躺在书柜里。
这些往事如梦一般短暂,如今都已清醒,好似也已结束,唯有萦绕在心头的遗憾挥之不去。趁着现在的余力,还想坚持一件事——对于简书的日更挑战。心中有无数次的想放弃,想到曾经无数次放弃的遗憾,还是硬着头皮坚持了下来。坚持不易,但不能放弃。我已经不能再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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