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让我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些笔友们,那些不到三年就宣告夭折的信件往来。那时的我们都很新鲜,用广交朋友的理由来掩盖自己强烈的好奇心。原来交笔友是这么一回事,然后发觉谈话的内容开始千篇一律,开始觉得无聊,于是来往的信件开始减少,直至消失。从另一方面,交笔友是排解孤独感的一种方式,至少随时在远方会有个期盼,距离产生美,虽然美丽的物件是容易枯萎的。纵然轻狂,却也不会在黄页上随便扯下一页就写封信过去,更不会找一个比自己要大了将近半个世纪的人来交谈,毕竟,年龄产生的代沟通常是不可逾越的。
终其所有,这样产生的忘年之交,或许反而更加牢固。宅,让城市里的每个人都成为了一座孤岛,不善言辞,少与人交流,而将满腹经纶赋予键盘或是笔尖,反而更加擅长。宅也是一种意境。玛丽的宅,源于她的外表,那块不大不小的棕色印记,给她带来了不少的嘲笑。怪诞的家庭,父亲终日沉浸于模型制作,母亲一味抽烟酗酒,偶尔干点小偷小摸的勾当。八岁的小玛丽,有着很简单的梦想,能够嫁给一个名叫某某的男人,生几个小孩,养几只小鸭,窝在沙发上吃吃炼乳,看看最喜爱的卡通片,便是她最大的幸福。马克思的宅源于他的心理,外表只是肥胖,但却有着这样那样的心理疾病。孤独的生活让他常常幻想出一个人来陪伴自己,常常接受心理医生的训导,因无法辨识对方的表情而终日挂着一本辨析表情的小册子。一个对生活充满憧憬,一个却老态龙钟地消磨着时光。
如果说玛丽是马克思头顶上的那顶红色小帽,那马克思便是玛丽额头上那块永不褪色的印记。他们是彼此生命中的亮点,分享着快乐、幸福,和悲伤,十年,这漫长的十年浇灌出的友谊,终会盛开美丽的花朵。如果没有马克思的出现,玛丽兴许还依然无法面对他人的嘲笑,更无法成就其医学著作;如果没有玛丽,马克思也许还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大腹便便无所事事,看看医生,参加参加联谊会,不停地更换着他的亨利n。玛丽也一度消沉,面对爱人离去,和另一男子同赴断背,她终日窝在家中,颓废不堪,甚至想要了结自己的生命,远方的马克思寄来的那箱玩偶,让她重又燃起了对生活的信心。
情分很多种,玛丽和马克思的感情是一种莫逆之交,虽然两人从未谋面,但咫尺天涯的距离却让他们的心靠得很近。当玛丽带着孩子,终于在十年后从澳洲来到美国,来看望这个神往了多年的好友,带着一种兴奋,推开了马克思的房门。或许这样的结局不免会让人有点悲伤,但这何尝又不是个不错的结果呢?如果真让马克思见着了玛丽,maybe他又会久病复发,紧张汗流,甚至休克而不省人事。而玛丽带着怀里的宝宝,轻轻地牵着冷掉的马克思的手,那屋顶上遍布的信笺,正是他们十年友谊最好的见证。
ps. 孤独是一种病,关心是一服良药,纵然这关心来自于千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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