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直被“冰花”男孩刷屏朋友圈,心灵深处被满满刺痛…,早晨,女儿醒来,我把照片给女儿看,7岁的女儿睡眼朦胧,第一反应带着十二分的诧异和惊奇:妈妈,他怎么头发是白色的啊?头上戴的什么啊?我耐心给女儿讲诉了山区孩子如何在严寒酷暑,不畏跋山涉水,艰辛求学的不易。女儿似懂非懂,也难怪,不亲身经历,城里的孩子是体会不到山区孩子起早贪黑上学的艰苦。
我的记忆一下子拉回初二时的那次烙印中:由于求学在临县,一个礼拜回家一趟,10几公里回去的工具是一辆被一分钱都得掰成2半用的姑姑家当时已淘汰掉的加重自行车,骑起来2个轮子都是左右摇晃,除了铃铛不响,别的到处“哐铛哐当”的节奏声,稍微泥泞一点就塞的前后轮子动弹不得的那种。
就这样,都能骑的飞跑,几个同学一起,撒欢儿比赛,也许大伙都一样的笨重车子,年轻气盛的个性,尽管累得气喘吁吁,却也乐此不彼。那时候,没觉得这是苦,是累。
有一次的深冬,外面下着雨,顶着破雨披冲进雨帘,5点的光景,黑夜已降下帷幕,因为雨天,泥路很快被雨水浸透,笨重自行车也早塞的死死,一路推着,也一路用小树枝掏卡死在轱辘与车架上的泥。很快天已黑透,依稀的路影子,没有人家,没有灯光,拼命拖着刹死的自行车,前后轮早已不转…一路的滑痕…不知走了多久,那刻,感觉这破旧的自行车也有了生命,不愿舍弃,或者不舍得放弃,起码,此刻跟我一路作伴。路的远处,黑暗中慢慢亮起零星灯火。见到如此散落的依稀灯光,格外兴奋,感觉,我依旧在人群中,没有被遗忘。农村的冬季,煤油灯也格外的珍惜,早早上了床,灭了灯。 遥望那星星点点的微弱灯光,慢慢灭去,在我心底也慢慢散去希望。此刻几点,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家,不知道。
不知多久,前方有一微弱的煤油灯亮,我明白,那是一盏照亮夜行者内心的灯塔——一家路边小店,每每夜里12点关门,一家老小的生计都在这店里候着,总想着多守会,多少做点买卖。还没到12点,我又是一阵鸡血,发疯一样冲刺。
数九寒天,一身雨水和汗水的交织。在小店里,我买了几粒糖果,饿了一晚上,早没了精力和体力。但是,再也没有多余的钱来奢侈填肚子了。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10:50。还好还好…离家也不远了。
铆足了劲,继续赶路。
拖到家门前的路口拐弯角,意外发现灯火通明,我兴奋的一下子瘫软了。恰巧,大门打开,妈妈端着一盆水出门,一下子泼在门口菜地上,我喊了一声:妈…居然,妈妈没有搭理我,依旧和屋里人说着话,泼完水,关紧了门。一如把我沸腾起来的心关进深深的地狱。我犹如被抛弃的绝望。扔下自行车,发疯的跑到门前,死命捶打大门,眼泪早滚落满脸。平时那么爱我的妈妈,怎么不理我了…年仅13岁的我,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绝望和一路疲惫的委屈。妈妈忙开门,看到我,一把把我搂紧怀里:宝贝,这么晚,你从哪里回来的啊?一脸的心疼和不舍。而我,只顾大哭,撒泼般的痛哭:妈,你为什么不理我?我喊你了,你为什么不理我啊…妈妈心疼地眼泪也下来了:宝贝,你什么时候喊妈妈了?妈妈没有听到啊?这么晚,你怎么回来了?衣服都湿透啦…
这时,我才听到一屋子的客人声音,原来今天家里来客了,当时一屋子吵杂声,妈妈在灯亮处,同时和屋里人说着话,而我当时的喉咙早沙哑了,发声很微弱,而且人在黑暗处,妈妈根本没听到声音,也没注意到我,更没想到这么晚,我会出现在屋角处。
妈妈赶忙给我找衣服换上,爸爸忙着热菜热饭,我又开始了没心没肺的海吃海喝…幸福,来的就是这么快…
只是这段记忆永远在心底抹不去,深深烙在了心底…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