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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镇的女人们

Y镇的女人们

作者: 寂静开荒 | 来源:发表于2016-10-18 22:19 被阅读0次

看《非诚勿扰》有一期说到了男人和女人的等级和结合,衡量等级的标准可能包括经济、文化、家庭等各方面的因素,因为是娱乐节目也没有必要严格的给出范畴,大致的结论是:女人倾向于和自己高一等的男人结合,B等女人应和A等男人结合,C等女人和B等男人结合。那么而A等女人呢?这么看来A等女人要么单着,或者嫁给C等男人。所以女人不能太优秀吗?

在办公室,我有两个同桌。A45岁左右,儿子刚上大专在C市,今年7月份在C市市中心买了房,100多万东拼西凑,一次付清。A的先生做物流生意,也接人送人,我们单位是家族企业,专权也讲人情,对单位老员工家属和家庭十分照顾,很多灵活都光顾A先生。A先生也很混得开,个头不高,蛮有派头,健谈幽默,和Y镇几个大老板有些交情,不差活干。据A说A先生爱喝酒,醉了照样开车。

抽烟喝酒赌博洗澡,是Y镇男人们交涉的基本方式。20几块的云烟苏烟是工厂普通工人的标配,但凡自己做点生意的,人前都要发“中华”。喝酒不必说。赌博:麻将,牛牛,捉鳖,还有一些只能用土话说的赌博方式,不能一一报上,在Y镇“茶馆店和浴室”是每个村子的标配,不管村子大小,这两样必不可少的。Y镇的男人们2/3的冬天是在浴室度过的,吃过中饭联系好“搭档”在某某浴室见,一个下午几场麻将,天黑了洗个澡,赢得那个请客搓一顿,有兴致晚上接着下午的“活儿”,累了回家睡觉,日复一日。夏天泡在浴室的男人也不少,大学之前我还去公共浴室,后来家里有了暖气也就基本不去。认识W之前我对浴室的理解仅限于:拥挤,脏乱。他也带我去过一些中高档的地方,确实还不错,但怎么也喜欢不上。客观的说W也带我见过了我未曾接触过的社会,我们也有很多美好的回忆,所以对他的感情很复杂,这些先搁一边,以后再写。

说回到浴室,男人的浴室和女人是很不一样的,女人进浴室是洗澡,而男人是享受,女人的浴室只要衣柜和几张床就搞定,男人的要配备牙刷、牙膏、洗头膏、沐浴露、毛巾,这些都是为了照顾和迎合懒惰又不讲卫生的男人们,还有包厢,电视,茶水,按摩。Y镇的男人和女人在很多方面都如此,女人做事目的性很强,男人留恋过程。人们常对比女人逛商场和男人逛商场,在Y镇刚好相反,这里的女人在性格上都扮演男人的角色,她们独立坚强无私,而男人大多懒惰自私依赖,还不知从哪里学来的专横。夏天的浴室是怎样的,我无从知晓。A先生对这些都了如指掌。

A家在Y镇的某个村,A先生在Y镇上,在人人都很穷的70年代,就有了村镇观念,他们是同学,据说A先生邀请很多同学去家里过生日,A主动洗碗,给A先生留下了好感,之间经历了什么,A未说,无从知晓,两人最终在一起,A婆婆看不起A,对她很苛刻,A忍了。现在A婆婆上了年纪,老年痴呆,经常忘事。A算是多年的媳妇熬成婆。

A先生白天做什么我不大清楚,晚上据说是不到3、4点不上床,每天喝酒打牌到半夜,A很烦先生半夜回来说话打扰她睡眠,几次抱怨后,他们分被窝睡,A先生也有他专门的沙发睡觉。A每月的工资在4000以上,除去家里的花销,儿子每月的生活费,先生偶尔还要向她伸手,“上个月存了1000块”她说。至于A先生每月能挣多少钱,能交多少给A,也未知。这些就是A说的他们的生活模式。

B是我的师傅,34岁,儿子刚上一年级,她已经为公司服务了11年,用她的话说:所有的青春都贡献给了这里。在这里她遇到了B先生,那时B先生挺帅,两人日久生情,后来B先生离开了公司,领导觉得他办事不牢靠,很不喜欢他,所以当他提交辞职信时,领导欣然同意。B先生父亲去世的早,母子相依为命,条件也不很好,结婚后两人经常吵架打架。B性格强势,B先生我不了解,但是从同事,领导和B的口中推断,大约也是懒散,贪玩,不太成熟的性格吧,浴室网吧也是经常去的地方,孩子全都贴在B身上,大小事情只和B说,爸爸永远不是好的倾诉对象。

同事都说B把儿子养成了女儿,粘人,身体娇弱,B的儿子和B一样开朗,情商高,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也很聪明。这是她最引以为傲的资本,也只有儿子能让她发自内心的开心,他们相依为命,B常说孩子小时候拼命粘着大人,长大了就拼命疏远,她也担忧,但又觉得那似乎还早,每每谈到这里还是开心多于难过。儿子到哪里我到哪里,她说过好几次。

B和先生也偶尔有些小情趣,先生三班倒,晚班下班时,B已经上班1小时了,这是他会打个电话汇报行踪,每每此刻,B的心情是好的,因为觉得自己的男人把她放在心里,接电话时也嘴脸带着笑,嘱咐几句。心情更好一点的时候,还当众言语调情一番。白班下班B先生打电话正好赶上我们下班,此时他多是和B交代晚上要去哪里,干什么,几点回家。B也不生气,可能习以为常,就算心里不同意,只要先生坚持,她也不多加阻拦。反正有儿子陪着,晚上要教他写字,算题,读拼音,再看看电影,也很充实。她们娘儿俩有自己的小世界,B先生睡地铺。

B对爱情和婚姻也并不满意,后悔没多谈几次恋爱再结婚。据说他们的婚姻有一段灾难期,天天吵闹,领导出面协调也没用。B也想过离婚,但她终是没有勇气,多半由于儿子吧。

在Y镇我见过很多优秀的女性,她们活出了男人的担当,她们为了保全孩子委曲求全,她们干着男人的活,承担着和男人一样多甚至更多的责任,她们老得很快,她们都有一双粗糙的手。她们对婚姻有很多不满,她们也痴迷于韩剧里的爱情,但是她终归关了电视回到生活。她们也抱怨生活咒骂男人,她们坚强又软弱,面对男人带给背叛和失望,多半选择妥协和讲究。

我在Y镇长大,前25年,读书上学,对于这里的其他不甚了解,一直觉得对故乡应该是书里写的,是爱的。和w认识,恋爱,结婚,生孩子,工作,一年半的时间里,我对w对Y镇都有了颠覆性的认识。我在写我身边的女性,我常想如果她们现在也才26岁,如果她们也上完大学,有不错的文凭,不管到哪里总能养活自己,她们还会选择妥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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