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咨询师实务,老师给我们举了一个例子,一位高中生的妈妈来给自己的孩子做心理咨询,因为刚刚步入高中,出现各种不适应,加上电子产品的诱惑,导致孩子厌恶学习,且与父母的关系一度出现危机,在咨询的开始,妈妈多次打电话给咨询师:老师,你千万要帮助我们把孩子变得更听话一点。
作为一名咨询师,我可以理解作为妈妈急切的心情,毕竟面对这么大的社会竞争,一分一秒都值得珍惜。可是如果我直接接受了妈妈的这种需求,咨询师就成了妈妈表达意愿的工具,而并不能实际地解决问题。如果按妈妈的要求去做,我成了妈妈表达想法的工具,我们的孩子也很有可能对咨询师出现防御,抵抗的行为。
从妈妈的“你让我的孩子听话一点”,我们不难可以发现在不平等的亲子关系里总是出现两级的对立,一个是在孩子眼中的自己,一个家长眼里的孩子,在家长的眼里总是以为:我是过来人,我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都要多,你听我的肯定没错。但是作为青春期的孩子,他们更有自己的想法,他们心中总是会有“我要我以为,我不要你以为”的想法出现,但是在现实的情况下,他们的想法没有办法得到表达总是被压抑,在长期压抑之后,有一天你会发现原来那么听话的孩子,怎么突然不见了,变得这么沉默寡言,变得不愿意与人沟通。
我就这么成了不愿意听话的孩子很庆幸当我们有的妈妈在发现此类问题,可以意识到我的孩子是不是出现了问题,并及时求助心理咨询师,但是最可怕的就是,当孩子已经出现问题时,我们却没有发现。
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双向情感障碍这种心理症状(我还是比较喜欢称之为症状,不愿意将其称之为疾病),我第一次了解到这种心理问题,源自《人间世》这部纪录片《笼中鸟》一集记录了一批在精神病医院人员的日常生活,当时在影片里我就很惊讶,为什么一个小女孩会和一群老爷爷,老奶奶在一起?那群老爷爷大多数都是因为间歇性精神病,他们有的患有妄想症,有的患有被迫害妄想症等等,而女孩是一名来自法学专业的学生,她有出色的绘画天赋,但是作为一名双向情感障碍患者,本来在大学上学的她,不得不来到了精神病院,接受治疗。在治疗的时间,与外界环境隔离,每次他的父亲来探望她,她都会表现出想要出去的愿望,但是作为父亲,考虑到孩子今后的生活,不得不狠心将孩子交由精神病院的医生治疗。
我就这么成了不愿意听话的孩子女孩老师来医院看望她,隐晦的劝说女孩父亲,让她退学,理由是法学压力太大,不利于病情,倒不如回老家重新高考,上个当地专科,拿三五千的工资。
女孩父亲沉默了,可能心里也在考虑,女孩的主治医生说,她已经恢复的很好了,退不退学还是要看她个人的意愿。当所有人都打着“为你好”,就为你做影响一生的决定,只有医生一个人,不用有色眼镜看你,即使你是一个病人,他尊重你,理解你,医者仁心,闪着光的温柔。
上一周在与一位初中生家长聊天过程中,那位初中生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我有点担心他后面会遇到的问题。
周六的下午,我坐车来到她家楼下,打电话给孩子母亲,孩子母亲开门,因为是老校区我进门之后,看见老长的楼梯,左侧没有电梯,我就直接爬楼,寻着孩子母亲给我的房间号往上,爬到六楼的时候,我看见对面站着一个小伙,这时候我才发现电梯的存在,我笑着说:“原来是有电梯的啊,我从门直接进来,我以为没有电梯。”
孩子没有说话,孩子母亲引着我进了房间,来到客厅坐下,孩子也在客厅,与以往的经历不同,孩子没有丝毫愿意开始课程的表现,而只是坐在椅子上,场面曾一度陷入尴尬,妈妈这时候说了一句“你让老师跟你说说英语该怎么学。”
我正准备说,孩子说了一句“我不需要,我能学好。”
妈妈说道:“你能学好,我让老师来陪你一起学习。”
孩子说道“我不需要。”
我说:“没事,我们第一次,也是来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如果有什么问题都可以直接问我。”
孩子立马说道“我没有问题。”
妈妈转了身,走到了我旁边,孩子回了自己的房间,这时候妈妈才和我说起孩子的情况,妈妈说道:在学习这块我们一直都遵循他的意见,从小学到初中一直都没有报过补习班,但是现在到了初中,你说小学的时候,英语我们还能看懂,但是到了高年级我们没有办法进行辅导,加上他自己学英语不怎么喜欢读,也不知道方法,我才想给他找个老师辅导。但是他一直都是对各种老师拒绝,不愿意增加多余的学习任务。但是你想现在别人都在补,你如果不补就比别人落后一截。……具体的内容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可以从字里行间看出妈妈的无奈与无助。
后来我来到了孩子的房间,开门,孩子一看见我就立马把手里的作业藏进抽屉,进入房间,印入我眼帘的是书架上的福尔摩斯全集,以及桌子上摆放着的哈利波特全集,刚好前段时间上映了《名侦探柯南》,准备从这个点来切入话题,当我说:“我看到你桌子上有福尔摩斯全集,你应该很喜欢推理吧。”
他说道“你都看到了福尔摩斯,还问我喜不喜欢探险,不是明知故问吗?”
我笑着点头(有点被初中生玩爆的感觉),但是依然要保持微笑,具体的谈话细节就不做描述。在聊天的深入中,我们说道自己的父母时,他几度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说道:“他们总是觉得我要考第一,他们才有面子,如果一次没考好,他们就一直说我。我考好都是在为他们争面子,如果考不好,他们就觉得给他们丢了面子。你也说你有失败的时候,每个人都有失败的时候,又不是每一次都能考第一。”
看见他这样,其实作为一名过来人我很能理解他的心情,于是我便问他“你有想过学习的意义是什么吗?”
他说“没有。”
我说:“之前我在高中的时候就想过这个问题,因为那时候很迷茫,不知道总是刷题写作业是为了什么?”
他还没听我说完,就说道:“看来你的作业还不够多,我们每天作业那么多,根本就没有时间思考这个问题。”
我听完,没有说啥,而表示赞许。
“那你现在想想这个问题・_・?你会有什么样的答案呢?”
“就是为了給他们争光。”
我说“其实我们的学习并不是給父母争光,我们是给自己争光。如果你觉得你的父母给你的束缚太大,你就可以尝试高二的时候通过托福考试,去国外自己一个人生活,那时候你一切都需要你自己安排,就不用每天父母接送上学,跟在身后。”
他平淡地说道:“不会的,他们还是回不停地打电话。”
我就这么成了不愿意听话的孩子很明显,父母对他的管束已经让他习惯了这种模式,他没有办法逃离出这个“舒适区”,只能在圈内生存。但是圈内生存需要遵守的法则,又让他感受到不适,处于矛盾地带的亲子关系就这样形成。
被美化的“爱”在亲子关系的传递中遇到了不可逾越的横沟,学会如何去爱一直是我们的人生课题。
聊天地结束我曾一度担心孩子会有双向情感障碍的倾向,希望一切能够事与愿违,孩子能够冲破自身的认知局限,寻找到自己学习的原动力,父母亲也能改变自己包办一切的爱孩子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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