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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光留白 | 暖色调的回忆,时间,像一个有情有义的“过客”,又像

拾光留白 | 暖色调的回忆,时间,像一个有情有义的“过客”,又像

作者: 拾光留白 | 来源:发表于2023-12-20 22:35 被阅读0次

    暖色调的橙子,总会让我回忆起那些暖心的人和事。

    犹记得也是个冬天,家里来了城里的客人,外婆在灶房转来转去,蜂窝煤在炉子里发着亮光,炉子上的大炖锅冒着热气,腊肉的香气飘散在整个灶房……外婆围着里间的灶台,一会儿切菜,一会儿揭开锅瞅瞅,一边搭着话,一边还做着事。

    外婆围着灶台转,我就围着外婆转,狗狗围着我转。

    外婆切菜时,我就伸出手,去拿砧板上的熟食,一部分塞进嘴里,一脸满足的品尝,另一部分丢给狗狗,狗狗总是比我先吞下肚,吃完便抬头眼巴巴的望着我;外婆揭开锅时,我就张开嘴,等着外婆的投喂,然后很尽责的说缺了什么调料,咸了还是淡了……外间的客人,也总是间歇地走进灶房,跟外婆唠唠嗑,聊一些亲戚间的八卦,还客气地表达不要做太多菜。这时候,外婆总是热络地招待、回应,那两颗标志性的门牙,总是在她说话和大笑的时候,着急的露出来。我经常觉得外婆的大嗓门是不是跟她的大颗牙有关,因为在村里,我没看见过其他人有那样的牙齿和那样的嗓门。

    这段记忆储存在我七八岁的年纪,如今多年过去,猛然再想起,三言两语似乎也道不尽心间滋生出的情绪。

    外婆在我的成长路上,总是很特别的存在,她的身影、她的声音、她的门牙、她的笑容……依旧在我的脑子里。

    我的外婆,在我大学还未毕业的时候,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她走时,我没在身边,后来听姨说了很多关于外婆闭眼前一刻的事情,说过很多次,我听过很多次,偶尔记忆产生错乱,总觉着她走时,我亲身看见过那样的场景。

    我其实是一个很普通的人,这份普通,我是在近几年才去面对、去承认、去接受的事实,可在外婆的眼中,她亲手带大的我,是被生命馈赠力量的人,是特别的,这份特别,如同她之于我一样。

    在二十年的时差中,我们一老一小,大手拉着小手,在时间的缝隙里,在岁月的长河里,把这一辈子的祖孙情,镌刻在彼此的记忆里。

    她带着记忆去了另外一个世界,我守着记忆留在她放不下很多人的世界里。我的梦里时常出现八岁那个冬季,那个发热发烫的蜂窝煤炉子,那个忙忙碌碌烟火气十足的灶房,那个大声说话大笑露牙的外婆,那个矮矮的、丑丑的、胖胖的自己……

    时间,像一个有情有义的过客,又像一个无情无义的刺客!“过客”让你尝遍生离的酸楚,“刺客”让你吞下死别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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