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展剧

作者: 上官可可lhj | 来源:发表于2022-05-23 23:32 被阅读0次

    (神游畅想篇)————上官可可                                                    2018年6月26

    “砰一声枪响,小妏原本是挺直腰背跪地上的,被子弹一下子冲出去好几米,她胸口的血花喷洒到半空,真的就像天女撒花一样的。但她没死,挣扎了几下,硬是爬了起来。接着又是砰的一声,她还没站稳,就被冲得往后栽下去,胸口又吃了一颗子弹,那个血飙的嘞,啧啧啧……唉……多好一个姑娘……”阿婆边说边摇头,言语里满是惋惜。

    “京家阿婆,侬又没见过枪毙不好乱讲的好伐!”一个秃顶银丝的干巴老头,站在这不大不小的水泥院里,靠着一颗老洋槐树,满脸执着瞪着溜圆的眼睛说。

    阿婆听罢,不紧不慢的说道:“南安爷爷,侬才是没见过的!我当闺女时侯,我家东边400米左右就是一个大濠沟,沟的再东边就是县火葬场,所以这个濠沟就成了一个定点的行刑场,每年都有几次。行刑时,那些人都是五花大绑,裤腿都是扎紧的,那都是将枪口直接抵到犯人的后脑一枪毙命。那些罪犯都是跪着,枪响之后人也无踪影喽,都伏倒在草丛中里头去了。”

    “行完刑,那些阿仔马上坐车就走了。”阿婆深深回忆着,仿佛真的看见了一样。

    “然后就有三个验尸官最后确认那些人死没死透,那个时候都说,为了确保犯人不会启死回生,验尸官还会用一种特制的铁钩在死人的颅内搅上三搅!侬才是不晓得!

    早些年要枪毙一个人也是不得了的场面啊!组织设刑场,立靶挡、插红旗……还戒严,好多官兵在那把守,就“没有百十来人不行”。我们从老远就看到一圈全是官兵端着枪站着。从监狱到刑场,一路上都要戒严,“开道车、警车、囚车,这样一个车队一般都有几十个人。”每次看到这车队过来了,大人都赶紧拉着孩子回家了,保准这天会听到枪响。”

    阿公一听,急了,急眉赤眼的争辩道:“我看侬也是没亲眼瞌到,听人家瞎讲!那都是早年间的事情了!现在是2018年好伐,小妏的事也就是去年下半年的事。还是在大上海,早都不实行枪决啦!小妏她必定是注射死的!注射安乐死侬晓得伐!那是把人带到刑场后,先被押进羁押室候刑,等进入受刑室后,便躺在执行床上。有专门的那个执法人员,讲话老客气、老温和了,他们会告诉你该怎么做。旁边还有法警,他用皮带固定住人的上身、胳膊和腿,然后把你一只胳膊从小窗户口伸到一墙之隔的行刑室。就等下达行刑命令后,法警按下注射泵按钮。好啦!药物注射完毕后,这个法医还可以在一个电子检测仪上观测人的呼吸、心跳、脉搏嘞!现在都是这样的好伐?小亮他爸跟我讲过的,他儿子做这个的他还不晓得呀!侬讲那个死法都是早先年前的了!”阿公说完,看看一旁衣着整齐的老先生,手托下巴皱着眉头他点点头,也满眼惋惜。

    这人大概就是小亮他爸。也附和道:“嗳,这个我晓得的!我儿子同我讲过的,一辆流动的死刑执行车大约需要…几十万…?哦,40万到70万元的吧!执行车那是有中国特色的发明,便于流动执法。毕竟有着基层法院,连基本的办公条件都无法具备,还遑论固定注射刑场。我不是同侬讲过得嘛!建造一座固定注射行刑场需要百万元的投资。除此,这个选址也是难题啊。毕竟,没有人愿意与刑场为邻。

    那个那个,太原中院多年来数次变更临时刑场,最终在殡仪馆附近,建起了目前全国法院占地面积最大、功能最齐全的固定刑场。当时这个注射药物的价格每剂300元,都须由最高院统一发放,须专取专用,每次领取须由地方法院两名执行法官乘飞机往返。一些地方中院为了节省成本,取药时火车进京飞机返回。

    我儿子讲过的,2008年初,最高法院下发通知要求各地结合自身条件推广注射执行方式,并开始向各中院免费提供注射药剂。所以呀,咱们这个大上海那可是一线大城市,又不是没有那个条件,注射个人还分三六九等啊?我看呐,这小妏多半是实的注射死刑。”

    我坐在院子里的小凳上,听着他们几个阿公阿婆唾沫横飞地讲述小妏被处决的场景,我当然知道他们都没有亲眼看到,只是道听途说,胡乱臆想,但我还是握紧了拳头,牙齿咬得咯吱做响。八月正午的太阳烤在身上,本该是火辣辣的,我心中却升起一阵阵寒意。院子里坑坑洼洼,的破旧水泥坑里因潮湿散发出的阵阵腐霉味儿,使得这个地方更加阴冷。

    阿婆依旧是不紧不慢的与他们争辩着:“唉……你看你们这些个老头子脑子都拎不清,那享福的死法都是当官地才有地待遇!我老婆子虽老古董年纪了,脑子还是拎清的!

    前几年那个时候,侬不是都晓得的伐,重庆处决两名毒贩用的是子弹,对那个啥文强用的注射,这个叫做有权有势的才注射,没权没势的枪决。我倒是搞不清嘞!到级别的才注射,注射其实费用是高不了哪去,但有一样,个么器官就不能用啦!个么所以,绝大多数是枪毙,然后边上医院的一拥而上啊,各摘一两样走,有想全摘的,关键谁的手也不慢啊!”

    阿婆萎缩变小且浑浊的眼睛里,藏着一种莫名的亮光,她的话竟让我这个在世面上混的大小伙子一阵发凉!虽然目前是信息大爆炸时代,可阿婆一不懂上网二不读报三不出门的老年人,这些并不像一个居住在信息闭塞的乡下老阿婆能说出来的话!

    她继续说道:“药物注射国家得给他好大面子,侬晓得伐!家属实际上见不到尸体,可以移植的器官取走了,然后是医学院的上,把能做标本的取下来拿走,剩下的部分很少了,然后直接拉去火化,你只能拿到骨灰。嗳就算骨灰也未必是本人的!

    隔壁星星他爷爷去世的时侯我和他是送到火葬场的,上午十一点到,下午一点多点骨灰就出来了,可是中午他们根本不开炉,就算开炉,连烧带等凉的至少几个小时 才能取骨灰。他们那里有个袋 子,所有人的骨灰都放在那里,谁要骨灰就从里面铲一点放骨灰盒里,反正你不知道!”

    听到小妏的死让我无心琢磨阿婆非同寻常的见识,而我此次来也并非单是为了悼念小妏的死。我皱了皱眉问阿婆:“后来呢?”

    她坐在光滑乌黑的藤椅上,枯枝般的双手,合在胸前,不停摩挲着,嘴里念念有词,仿佛是在为逝者祈祷。

    听到我的声音,阿婆抬起头来,灰蒙蒙的双眼,没有了一丝光彩,像个无底沼泽,把我的眼神吸了进去。

    阿婆对我讲:“小妏她吃了两枪,还是没闭眼,她一定……一定是放心不下然然啊……后来,听他们讲那个阿仔上前,直接把枪对准了小妏的脑门心,小妏直勾勾地望着他,他硬是心虚了,吓得腿一软就晕了过去。他们又换了另一个阿仔,他上来一把就将小妏翻了个背朝天,枪口对准了她的后脑勺……”阿婆哽咽地说着,最后泣不成声。

    她说枪决的刑场7个月就有犯人吃枪子儿。现在政府戒严了,所以住在附近的居民并没有几个人知道这里有个刑场,恐怕就连院里的这两位阿公都不晓得吧!

    阿婆说:“你们两个老古董不是说你们脑子不清楚,我老早就晓得这个地方是有刑场的!只是人老了,也不出门了,也不好讲这些晦气的事情!”

    两个阿公还是一脸倔样儿,不服气的相互看看,小亮他爸发话了:

    “京家阿婆,阿拉儿子可是吃官家饭的嘞!他都从没有说过这个地方有个什么刑场,侬一个老太太还神通广大的?”

    “京家阿婆是脑子坏掉了吧!走走走,回家好恰饭的了!”

    说着两位阿公一哄而散的各自走了。

    这时,阿婆起身步履蹒跚的走进老旧的民房里,上海这种两层小楼的民房也只能在周边的当地居民区能看到了,这些楼房大都连挨着好几户,一楼的屋里又暗又潮湿,屋里屋外还都是水泥地,早已坑坑洼洼破烂不堪,院里的两位阿公大概都是隔壁邻居。这个地方和魔都里面那些灯火辉煌的高楼大厦没法想象它们同属上海这座城市。看着这样破旧的地方,我不敢想小妏这些年是怎么度过的,我不是给她一笔钱吗?怎么不租个好点地方?要躲在这个残破不堪的地方……

    正想着,阿婆走了出来,递给我给我一张单子。是认领小妏尸体的收据,收据上是三颗子弹,三副白手套、口罩、绳子等的费用,大约30多元钱,确实交了三颗子弹的钱!

    阿婆的话,我信了!

    我把拳头握得更紧,指甲深深地掐到肉里,骨头的咔嚓声,在这个寂静的小院子里,显得有些瘆人。

    “呜哇……”一声响亮的哭声,盖过我握拳的声音。我抬眼望去,堂屋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小的身影,穿着耀目刺眼的红,映得她的小脸蛋儿也是红扑扑的,像熟透的苹果。她本来哭得很大声,一见我的目光扫过来,吓得把哭声咽了回去,哽在喉咙里,抽泣着。

    想必,她就是阿婆说起的然然,小妏的女儿,也是我……

    我用力的甩甩头,不想让五年前的事钻到脑子里。然而,回忆如潮水,汹涌澎湃,根本控制不住,向我的大脑袭来。

    五年前,我跟小妏说我不能娶她,那时她已经怀孕两个个月,我叫她把孩子打掉,她死活不肯,后来我留下一大笔钱,就一个人离开了。

    我永远忘不了小妏的眼神,闪着泪花,不甘、不舍,有爱,有恨。

    小妏是我众多相好中的一个,不过她却是我最在乎的一个,也是最特别的一个,虽然这些话我对很多个女孩说过,但唯独对她我用了真心。她认识我的时候并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在她眼里就是一个普普通通上班的打工的奋斗青年,我曾经真的以为自己爱上了这个女人,要娶了这个女人,我们一起吃,一起住,就差领证办婚礼了。

    后来,她知道了三哥,从此,我的生活被改变了,小妏的也是。

    三哥是我初到上海的头几年打拼时,在住的城中村一个巷子里捡到的,是的,捡的!那时,他浑身是血地躺在路边,像只遭人蹂躏的丧家犬,蜷缩在墙角,生死不明。

    我本来是犹豫的,毕竟,我只是个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打工仔,不想惹什么事儿,说穿了,就是不想给自己添麻烦。

    然而,我经过三哥身边时,他原本僵硬的身体突然动了,血淋淋的手抓着我的脚踝,吓得我连打几个寒颤。但我好歹是个大老爷们,虽然天已经蒙蒙黑,但我知道他应该不是鬼,他应该还活着。

    我深吸了几口气,右手按着胸口,颤颤巍巍地蹲下去,艰难地把眼神从天空移向三哥的脸。

    “救我……救我……我有钱……”三哥的嘴巴蠕动了几下,吐出几个字。我都听清了,尤其是,他说他有钱。

    一听有钱,我就来精神了。最近有好几个大学同学,还都是有几个臭钱的,当着我的面,不是晒妞,就是显摆各种高档玩意儿。虽然我觉得物质这个东西很浮夸,但,好歹我也是一个班里出来的,我心里总不是滋味儿,况且,初恋的分手让我一直耿耿于怀,我一直告诉自己要活出个样来给她看!

    如果我有钱了,就不用再住在这破公司里看人脸色,跑前跑后,伺候那帮孙子!也不用再住到离公司这么远的城中村里了,不但没有挣到钱,这两年还搞得自己这么落魄。

    如果我有钱了,我也能买那些个高档的洋玩意儿给她寄过去,让她知道知道我现在多牛掰,告诉她我依然会全心全意爱她,说不定她会回心转意,肯定会感动的嫁给我吧。

    如果我有钱了,也让那些龟孙子看看,老子活得比他们好,还有美人在怀,我们可是真爱,他们是羡慕不来的。

    ……

    我脑子极速转了几圈,眼前我可是救他的命啊,他一定不会亏待我的。

    我对着三哥一脸正义地点点头,他便晕了过去。我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抗回家里,幸亏天黑了下来,还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也省的我去收拾了。其实,就算不处理这些痕迹,在这个城中村里,也不会引起注意,就像当初三哥昏倒在墙角,大半日都没人理睬。城中村,是鱼龙混杂的地儿,常常有吸毒过量,死在垃圾堆的,大家伙儿都习惯了,也不愿多管闲事儿。

    我和三哥就是这样认识的。我救了他的命,他也把我当做亲信,带我挣了不少钱。

    跟着他,我得到了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但是,万万没想到,后来失去的,却是我生命里或许是最珍贵的,一个我并不知道是不是深爱的女人——小妏。我只知道是我害死了一个无辜的女人!

    那时,我把三哥救回去之后,一开始还是有顾虑的,可人已经弄回来了,也只好硬着头皮好人做到底了。我看见三哥浑身被砍了十几个刀口,皮肉向外翻卷,当时也动了恻隐之心,给他处理伤口,悉心照料。

    后来,三哥好转,从他腰上那根黑漆漆的皮带里,掏出个巴掌大小,没有一点厚度的塑料包,还被透明胶带封的严严实实,他递给我说:“这个归你了。”,我好奇的看看他再看看这个塑料包,拿在手里翻来倒去,没等我开口问这是什么,三哥抢先开口说:“打开看看。”,我迟疑的看着他,到旧书桌的抽屉里,扒拉出一把小剪刀,小心翼翼的拆开,里面只有一张纸,定睛一看是一个支票。我从没见过支票,感觉和商场卖鞋子的收据一样,仔细数了数上面的数字,一共十七万八,我惊了一下,快步走到三哥面前,又惊有喜又将信将疑的看着他,略显激动,说:“三……三哥,这,这么多钱呢,十几万呢!”

    三哥坐在床边,微低着脑袋,没抬头,吊着眼角,瞥视着我说:“是美金。”

    “美金?美……美金是多少钱?多少中……多少人民币?”我激动的感觉很不真实,我并不相信这钱是真的给我的。三哥没有抬眼再看我,撑着床缓缓的躺下了,头靠着床头目视前方,很平淡的说:“你救了我的命,只要你愿意,不嫌弃跟着我干,三个不会亏待你。” 说完,头转向我,慵懒的看着我。

    我心里还在盘算着十几万美金到底是划多少人民币?2011年,虽说钱也不值钱了,但对于我一个在公司月入五千的小职员来说,十几万人民币就已经很稀奇了,别说是十几万美金了!相当于六七十万人民币啊!我看着铺在手上的支票,当时,还是不相信这是实实在在可以花的钱。直到三哥亲自带我去取现,把真金白银交到我手上,用我的名字存到我的银行卡上,我才相信这一切不是做梦。有了这笔钱后,我开始设想着我和前女友的各美好的未来。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前女友并没有因此回心转意,我不甘心!

    我现在有钱了,跟着三哥有大把的钞票赚,早已不是那个社会底层的土包屌丝了,为什么她竟这么倔犟就是不愿和我在一块?我到底哪不好?现在我身边有那么多女人主动投怀送抱,为我着迷,为什么她就是对我不屑一顾?

            前女友的不屑,让我非常挫败和失落,我开始流连各种风月场所,经常带着不同的妞去我常期包租的高级酒店,夜夜笙歌,游戏人生,就是要这样玩弄女人,从她们谄媚的眼光中得到成就感与满足感。我才觉得自己是成功的!

            也就是在这家酒店里认识了小妏,她当时还是一个打工小妹,上午打发妞走后,自己在酒店餐厅吃午饭,一眼看到那姑娘直楞楞的盯着我看,还以为她认识我!后来这姑娘上前说:“先生,你背后的纸条可以摘下来吗?这里毕竟是高级场合,不适合衣着不整洁。”

    “什么…什么纸条?”我莫名其妙的瞪着她

    “老司机”。她说着递给我一张从后背取下来的A四纸,上面大大的写着“老司机”三个大字!

    “您应该是个司机吧?不过还没见过把自己职业贴在背上的呢!”她笑的既天真又有一丝嘲讽,不管怎样,她说我是司机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看着这么傻不拉几的姑娘,倒觉得有几分可爱纯真。

    “哦哦,是的是的!”我假装谦卑的说,告诉她我在一公司给老总开车,可能是他女儿趁我不注意恶作剧吧!今天老总带着他们全家在贵酒店参加party,我就在餐厅蹭点吃的侯着。

    就此我跟小妏一来二去慢慢熟悉起来,由于我对她的不讨厌,不自觉中对她吐露了很多心里话。我告诉她我很爱我的前任,我喜欢把对前任的苦恼统统找她宣泄,虽然这也是我泡其他妞常用的技俩,但有时候面对她我还是情不自禁的表达自己最柔软的情感。她也总是那么善解人意,但我看得出她对我产生了很浓的情,她还说我长的像她的初恋情人。

    她一直认为我是一个公司的小职员,和她一样本本分分的打工者,所以她好几次暗示我想和我发展。我对她说不上像前任那样喜欢,好几次也想趁机泡上她,但也觉得这女孩挺单纯,是个好女孩儿,不想伤害到她,所以一直保持忽冷忽热的关系。后来一次她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把自己给了我。看着她无怨无悔的样子,我也就不忍拒绝了,就这样我们像情侣一样一起生活了三年多,可我却从不让她走进我生活圈子,也从未跟她公开我们的关系,因为我心里还有我的前任,我想让我的前任以为我一直等着她没有找任何女人。我知道这对小妏很不公平,但她是个傻女人,她并没有怀疑过我,我也慢慢习惯了有她义无反顾爱着我的生活。

    那时三哥为了感激我,一年后也陆陆续续把手里的生意都交给了我,自己住在某市的山间别墅,悠然自在。三年里我赚走了他的钱,但是三年后,就是2013年,他却赢走了我的小妏。

    在一起时间久了,小妏早晚会发现我的蛛丝马迹,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或许从我跟她在一起没多久她已经开始怀疑我了,只是她太爱我不愿意揭穿我。直到13年那天她撞见我跟浩哥会面。

    那晚,三哥约我在一家KTV老地方见面,我不知道小妏跟踪了我。她以为我泡妞见我进入房间也径直闯了进来,浩哥一眼就盯住了她。我连忙解释小妏是我女朋友,那次她还不知浩哥和我的真实身份,但后来小妏还是知道了,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

    她当时极力劝我不要再跟着三哥做犯法的事,她说只要我愿意回头,她愿意跟我结婚过一辈子,我的一切不好她都愿意接受。她太天真了,她不知道一个过惯了浪荡公子生活的男人很难回头不说,并且这个男人心里还深情的装着另一个女人,怎么可能跟她这种打工妹结婚过小日子?我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她,一来我知道自己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二来我不想她为了我而耽误她一辈子,害了她。

    之后小妏经常被三哥叫去他那里住,一住就是一两个月。

    我也和她一起呆过三哥那里一段时间过。我发现三哥对她像公主一样,和她一起品铭赏画,说话总是非常绅士客气。小妏虽然只是个打工妹,我知道她还是有一点点小才气,对于琴棋书画,也是非常热衷的。如果生在大户人家,也会被培养成一位正儿八经的小才女。我以为三哥是看上了小妏那点小才气,觉得她略有与众不同所以才……后来我问过三哥怎么对小妏这么好?浩三哥看了看我说,这样无知的小女孩,不能粗暴对待,要编个美梦让她住进去她就不会坏大事。

    我恍然大悟,原来浩三哥是怕这傻姑娘会把我们的事抖露出去,想打感情牌,把小妏控制住,一方面既把小妏拉下水,必要时便于随时灭口。虽然我并不确定我爱小妏,可我也不想把她牵扯进来,毕竟她无怨无悔爱了我这么多年,这几年我也多多少少对她动过真情。恍然发觉三哥太可怕,可以不露声色,毫不怜悯的就毁掉一个无辜的人的一生!

    我很多次劝小妏离开三哥离开我们,找个好人把自己嫁了,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我们。但她说什么也不愿放弃我,她说她愿意一辈子陪着我过刀口舔血的日子。我也曾求三哥放她走,但从我救起三哥收了他的钱起,我在他眼里也不过是条狗。

    然而,风光的日子没过多久,三哥被抓了,他是被之前的一个小弟点出来的。最后他被判了死缓,据说,之所以不判死刑,是为了让他指正更多的人,他可是控制着西南三省通往边境交易路线的重要人物。

    没错,三哥,是个大毒枭。

    我不知道三哥会不会把我供出来,毕竟,我是他的亲信,掌握了他所有的下线,把我供出来或许他能获得减刑……

            事态发展的太快太突然,我根本来不及想别的。眼下我只有尽快跑路才能活命。那天,我火速找到小妏,小妏见我慌乱不堪的样子,急切的问我:“怎么了?你……”,没等她说完我斩钉截铁的,直勾勾瞪着她说:“你给我听好了,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娶你,我也从来没爱过你,我爱的人永远都只有我前女友一个!”,我叫她永远别再见我!她一脸错愕,很委屈的告诉我怀了我的孩子。我当时已经够烦乱的了,毫不犹豫的就让她打掉,我甚至说对她说,那根本不是我的我的孩子!所以甩给一笔钱就走了。我转身离开的时候,能想象到小妏极其复杂的表情和心情。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回来看她,其实当时我决然离开,也是不想连累她,怕万一三哥把我供出来,我被抓紧去就会牵扯到她,所以不想再和她有什么瓜葛。

    可是,五年后,我却收到她被枪决的消息,我赶到阿婆家时候,她已经下葬了,我没能见她最后一面……

    其实一个月前,我收到消息,说三哥在监狱里自杀了,他吞下了刀片。所以才敢过来找小妏。

    我不知道浩三哥为什么要自杀,我也想不明白,小妏为什么被抓,还被处以死刑。公安该抓的人是我,该死的人也是我,为什么要枪毙小妏……

    虽然我并不知道自己到底爱不爱这个女人,但往日的种种如潮水,波涛滚滚向我袭来,还是将我重重的击倒了。在我心里,小妏一直是那个爱我如命的善良女孩,我不甘心她会为了别的男人背叛我……我跪坐在地,用拳头重重的捶打着膝下的破烂水泥地,关节已经血肉模糊,我却丝毫感觉不到。

    我恨,我恨自己,也恨三哥把小妏叫去的那段时间……小妏本来是我的女人……

    “小伙子你也别太难过了,小妏被抓走的时候跟我说过,她说让我转告你,一定要照顾好你和她的女儿……”

    阿婆见我情绪失控,急忙用手撑住扶手想要站起来,却因为太着急,身体摇晃了几下,还没站稳又跌回藤椅里。

    我听到她的声音边,看她颤颤巍巍的样子,失控的情绪平息了几分,又添了一丝担忧。

    等等,她说,我和小妏的女儿……她说的是然然吗?

    我正想开口问阿婆,阿婆舔了舔干瘪的嘴皮,又张口说:“老婆子我虽然年纪大了,但我知道,小妏不可能是毒贩子。刑场每年枪毙的那些人,一看就知道是坏蛋,但小妏绝对不是……”

    阿婆说到这里,声音再次哽咽,顿了顿又接着说到:“小伙子,不用再骗老婆子了,你根本不是小妏的同学,你就是小妏说的阿灰吧?五年前小妏带来你送她的满满一箱子的钱,我就知道,她遇到的不是个普通人。她当时一个未婚女孩怀着孩子躲到我们这个偏远破烂的地方来,我就知道这孩子一定遭罪了,这么多年来我老婆子孤身一人,早年间连唯一的孙子阿京也失踪不见,我的眼睛早就哭的快瞎了,多亏了来了小妏这些年跟我作伴,把我当亲人一样伺候着。她把你们的事全都告诉我了!

    没想到,你竟然……唉……小妏的那三颗枪子儿,就是替你挨的呀……她向公安自首,说是她和三哥一起经营整个毒品生意,还替受三哥指使背了几条人命。阿灰呐,当年你跟着三哥一起做的事,她全部都知道。……小妏唯一放心不下的是你们的女儿然然……”

    我们的女儿……我的……不是三哥的?

    那时候以为三哥那小妏叫去,肯定发生了那种关系……可是……

    “爸爸……”

    稚嫩的声音传到我耳朵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然然来到了阿婆的身旁,在阿婆的示意下,轻轻开口喊道。

    我错愕的抬起头,看着然然火红的小脸蛋,大大的眼睛,宽宽的双眼皮,清澈如水的眼神,和小妏一模一样,下意识的张开怀抱,准备抱着然然。突然,然然变成了没有了半个脑袋的小妏,满脸血肉模糊的看着我,我一个浪跄摔倒在地,顿时崩溃了,拼命喊着,小妏,小妏,你你……我……是我对不起你…别过别怪我……别……”

    我连滚带爬的跑出院子,慌乱不堪的撞到了两个人身上,抬眼看去,是一对年轻男女,斯斯文文,打扮的高雅得体,旁边还停着一辆豪车。

    来不及道歉我便疾步走开了,走的并不远,我听到院子隐隐约约阿婆哽咽着说:“不知他怎么了,看见孩子就吓得不成人样……还想着亲爹来了就不需要你们领养了,谁知道………”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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