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木斯套山

文//蓝水

        和布克赛尔的夏季，犹如秋天，凉爽宜人。萨吾尔山高举起乌云，落下的却是温柔的小雨。偶尔也能听到雷声，但不像内地，电闪雷鸣，惊天动地。眼望萨吾尔山，会对冰山产生敬畏，寻找最高峰木斯套山，就成了心中的梦想。

        骑着新买的自行车，一路向北走去，朝着冰山的方向。不想追问眼前的那座冰山是不是木斯套山，虽然这个问题非常重要，但我不是研究冰川的专家，我只是冰山的朝拜者，一个心怀梦想的普通人。如果真的相信“除了死亡，其余都是擦伤”，那么人生就只剩方向，而不必计较目的了。对人生是这样，对山也应该是这样。只要认准方向走下去，最终总会到达最高的山峰。

          沿着一条车辆稀少的道路，我努力向高处骑行，冰山就在眼前，仿佛伸手就可触碰到冰封雪盖的顶峰。但其实山离我还很远，需要艰难的行走，才能到达雪线。就算到达了雪线，也未必能到达山顶，山顶是给专业登山爱好者预备的，普通人很难企及。这就跟爱情一样，你爱的人触手可及，但心却隔着万水千山。

        山总是给旅行者假象，看似近，其实远。这样的道理只有艰难的行走才能得到，相信肉眼可见，总是会被误导。人们说山高路远，的确很有道理，世界上所有的高山，都不是平地突兀而起，而是坐落在漫长的缓坡或低山丘陵之上，需要走过漫长的道路，花费长久的时间才能到达山脚下面。我出发时，肉眼感觉很快就到达山脚，但走了几个小时后，依然还是出发时的感觉。饥饿和焦渴使我不得不终止这次寻找了，但确实心有不甘，希望下次能与冰山更接近一点。

        亲近木斯套山，是一个漫长而艰难的过程，也是一个既虚幻又真实的梦。这个梦包括很多奇幻的际遇，有饥饿和焦渴的折磨，有体力不支的痛苦，有乌云压顶的恐惧，有雨滴扑面的酥麻，有路边奇石的诱惑，有牛和骆驼从远处缓缓走近的幻觉，也有发现辽阔大地的喜悦。我说过，目的固然重要，但最精彩的还是过程。木斯套山就在那里，她真实的存在，就是我追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