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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是那过去与现在交织的远方(二)

故乡,是那过去与现在交织的远方(二)

作者: 终南山上望长安 | 来源:发表于2023-05-30 06:07 被阅读0次

    “两汉三国,真美汉中”,这里是汉文化重要的发祥地,汉人的老家。不过咋今个儿不谈历史,只说美食。说到吃啊,这里各个区县可都有自己拿手的美味佳肴,比如:色泽黄亮的镇巴腊肉、红艳诱人的西乡牛肉干、鲜香麻辣的宁强麻辣鸡……但真要说道起来,最让汉中人惦记的还是大街小巷里遍布的热面皮了。

    关于这热面皮的起源有很多典故,其中一个是这样说的:相传东汉建安二十四年(219年)的汉中之战,曹操部下用船押运粮食途经褒河,遭遇连绵阴雨,河水暴涨,一船大米浸在水里无法运走,押运粮食的士兵被打的死去活来,当时给军营做饭的衡志四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暗暗流泪,一则不愿士兵挨打,二则贵重的大米不能白白浪费……经过一夜苦思冥想,第二天他把浸泡的大米磨成浓米浆,加上适量的白糖,在竹笼里蒸成米糕馍,切成方块给士兵吃,一举成功。衡志四大喜,又将浓米浆加入适量的水放在竹笼里蒸成薄皮,切成宽条状,加入盐、醋等调料,士兵吃后大喜。没来得及做的就晾干成粉,用时再加水调浆做米皮。一船浸泡的米处理完,衡志四觉得曹操部下不问青红皂白毒打士兵,不知那一天会轮到自己头上,便告别军营回到故乡。几年过后,家乡连遭洪水,衡志四无法生计,想起在军营做米皮的事,便借债设计制作了一套竹笆笆,在汉中做起蒸米皮的买卖,这道美食就这样流传了下来。

    说来奇怪,明明每家店里的热面皮基本上都是用米浆做成的,却被叫做“面皮”。据我观察,这个具有地域特色的美食分两种,一种是面水做成的,一种是米浆做成的。但不知为什么,人们习惯笼统地把两种都称为“面皮”,而一般情况下,如果你不走到店员跟前特别强调自己要的是面皮,只是远远地喊一声“老板,来一碗热面皮”,店员很快就会端上来一碗热腾腾的米皮。这个时候,如果你感到诧异或者迷惑,那只能说明你是外地人。

    城固县城的大街小巷里也随处可见热面皮的小店,不大的一间门面,两三个人,这营生就能风风火火地干起来。小县城里工作机会有限,像这样的小本买卖成了很大一部分人维持生计的出路,辛苦却也踏实。生意人往往凌晨三四点就得起床,打磨米浆,准备调味的佐料,再熬上一大锅豆浆稀饭、花生稀饭以及菜豆腐,天一亮吃早饭的人就蜂拥而至了。有时候,想想这样的日子过着也很惬意,忙个大半天,剩下的时间就随你自由支配了。人生不就是这样嘛,有时我们为了活着而生活,有时又希望是为生活而活着。

    别看这小本买卖,也有做成自己核心竞争力的小店。黑娃面皮店就是其中一家,印象里这家店存在的时间比我家住到附近的时间还要久远。店里的生意一直很红火,不过说实话我没吃出来与其他店在味道上的本质不同,可能是他家的调料味道比较重,让人产生了依赖,据说很多面皮小店的辣椒调料里会加上一丁点罂粟果,吃完还会上瘾。不管是夏天回来,还是过年回家,黑娃面皮店里的生意总是很火爆,碰上人多的时候连个位子都找不到,只能杵在那里等人吃完,或者打包带回家吃。

    黑娃家的生意好,我觉得主要是店面选对了地方,处于两条路交汇的位置,边上是县政府和体育场,在公职单位上班的、早上起来遛弯锻炼的、附近学校的学生都成了源源不断的客源。你看,这做生意也是有很多门道的。

    黑娃面皮店里的价格这么些年,好像也没怎么变过:面皮4元,菜豆腐和花生稀饭都是1元。也就是说,五块钱就能美美地吃上一顿早餐,也就在这样的内陆小县城能享受到如此福利吧。

    黑娃面皮店的生意很好,老板也不在乎那么一两天的收入,这距离年关还有好几天呢,人家就已经歇业休息了,这可不就相当于豪横的老板一开心就给员工多放一周假嘛!年前扑了个空的我,也只能等到年初五老板开始营业,才吃上一口久违的黑娃热面皮。瞧见没,拥有核心竞争力就是这么拽!

    店里有三四个人在后厨忙的不可开交,我不知道那位系着围裙,在浓浓的热气中一张又一张地揭面皮的中年男人是不是老板,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家店的老板既不愁生意,也懂得生活。

    热面皮和菜豆腐是这里早餐的标配,也是故乡在人味蕾中存留最绵长的味道。特别是临近年关的时候,不管是在外求学的,还是外出务工的,一踏上家乡的土地就会直奔面皮店,迫不及待地吃上一两碗刚出笼的热面皮,浓浓的思乡之情片刻间就被满足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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