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晚望
(唐)高蟾
曾伴浮云归晚翠,犹陪落日泛秋声。
世间无限丹青手,一片伤心画不成。
曾经,我为清代纳兰性德《南乡子·为亡妇题照》里那句“泪咽却无声,只向从前悔薄情。凭仗丹青重省识,盈盈,一片伤心画不成”惊艳,后来才知道是出自高蟾的《金陵晚望》。
高蟾在唐诗人里不怎么有名,是晚唐的人,人生科举及仕途都不怎么顺,在唐天才辈出星光闪耀的历史上,不值一提。但这首《金陵晚望》一出,也算是为诗坛添加了一抹妙思奇想的精彩。
秋天的傍晚,诗人登上金陵(今南京)城头远望,只见浮云落日映照着这座古城,一种沧桑之感涌上心头。这里所说的“一片伤心”,即是指这种情绪而言。浮云落日是有形之物,丹青能画;而一片伤心为抽象感情,所以纵有丹青妙手,也难以描绘。黄叔灿《唐诗笺注》说:“画不成”三字,是“伤心”二字之神。正因为画不成,故见“伤心”之深;也正因为伤心如此,所以谁也难以传神地画出这种心声。
结尾两句,感慨深沉。诗人预感到唐王朝危机四伏,无可挽回地走向崩溃的末日。他为此感到苦恼,而又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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