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期说到打潮牌的艰辛和不易,但是,生意人,靠自己的手艺吃饭,只要生意好,出力挣钱养家糊口,即便苦点累点心里也高兴。不同的手艺,不同的人生,也就不得不如此了。
话说从前,也有这样的一份打潮牌的生意。邻边也有卖这样那样的小摊小贩,也有𣎴少闲散的人来去,说话拉呱,也算热闹。这些闲散的人中,有一人时常光顾。此人游手好闲,好吃懒做,不务正业,是这左右庄有名的懒汉二流子。父亲务农,老实巴交的还句话都不会说,只知整天干活不闲着。母亲及早过世,家里子妹多人,他最小排行老六。兄姐都以成家立业,剩他一人,由于缺乏管教,小时候还好点,越大越知道懒了。他爹也不会管,兄姐也常劝说,无用,说了也听不进去,久而久之,养成这个坏毛病。也有乳名学名,人们也叫不习惯,至今都以他排行的份叫他六子。
六没事就往潮牌摊这凑,一来人多热闹,二来看着刚出炉的热腾腾的潮牌,香味扑鼻,望梅止渴,解解馋!有时见人买了拎着包走了,眼睛送多远。馋的抓耳挠腮,口水流多长。众人也都看在眼里,打潮牌的这位是他本家族的二哥,对他平时口苦婆心的也没少说,六也满口答应,但是效果不大。有时也给几块潮牌,叫他拿回家和他爹一起吃。可这也不是常法,别人也是大家大口,都不容易。几工一回,也只能管你一时,管不了你永远,过庄稼日子就得靠自己努力争取。
朝吃朝馋,朝闲朝懒。时间一长,就容易生事,心里乱啄磨。好人行好事,坏人行不良。六儿就多个心眼,计上心来。经常二哥给了白吃,也有点怪不好意思的。如此这般,弄几粒芝麻尝尝,开开口味,过过瘾,也能照样可以解馋,对!就这么办。主意一定,得意忘形,抖了几抖眉毛,耸了耸肩。
这天,六儿照常上班,他依旧站在摊后,用眼斜观。生意红火,打出的潮牌不够卖的。这时,二哥正忙的汗流夹背,往炉内贴潮牌,摊子上的筐里早已没有了的当口,他三步两扭的到了炉前。小声并亲切地叫着,二哥。二哥边做活边问:老六,什么事?六说:二哥。然后又靠了靠,并且有点神秘的说:二哥,嘻嘻,昨晚俺爹说我,六儿,你也老大不小了,学板整点,以后兴许还能说个媳妇,好好过日子。爹也老了,没有啥本事,就忖思着,给你买套房,以后好成个家。二哥边干手里活边说:那感情好,叔给买了吗?六儿又往摊子跟前凑了凑,这时离盛饭的筐越来越近。六说:爹正看着呢,二哥,我说你听听,帮我合计合计。二哥说:行!说说看。六用手往嘴里一蜜了,用刚沾上口水的手指在筐里一划。二哥你看,那位宅三间堂屋,用手一划往嘴里一蜜了。拿出来又划,中间是门,左右两边各有一个窗户。此时,二哥早已看出他是想沾点芝麻吃的,故作不知情,任由他去。继续问道:还有呢?六继续做,这是院墙,这是大门。一阵操作,木筐里的芝麻基本没有了。六忽然发现靠筐边还有几粒,说:茅房在这,用手一划了,往嘴里一蜜了。二哥说:完了,没有?六刚想说没有了,猛然发现木缝里还有三粒没沾出来。于是一拍木筐,木筐受力一震,这木缝里的三粒芝麻蹦了出来。六借机一点,一、二、三,说道:卖主家三个儿子,突然出来捣蛋说不卖了!你说气人不气人。二哥说这回彻底完了,六边蜜了手边说,彻底完了,没买成。
二哥将炉里潮牌夹完,摆放在木筐里。说:老六,说了半天,没买成,以后再说吧。再说你还有老宅子,装饰一新,就很好。老六,平时二哥,你二嫂也没少说你,岁数一天大上一天,俺叔也老了,身体也不好。你哥姐说你也不少,你都没往心里去。你不能再这样混下去了!人一辈子有几个二十年,这辈子会完了。是得改改自己的坏习惯了,好好过日子,让庄邻们看看,我也是好样的!人生在世一辈子不容易,好好珍惜吧!六儿被说的低着头,好像是眼泪掉了下来。六弟,你说呢?二哥,我错了,从今以后我改!好好过日子!这就对了!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说一句算一句,二哥相信你!也说边拿几块潮牌包好,递给小六。六儿见状,急忙摆手,连声说不要不要,直往后退。拿着,咱弟兄俩你这是见外了!只要你能改,二哥打心眼里高兴,赶明儿,叫你二嫂走娘家,看有合适的,给你说合说合。拿着吧,去吧!也好吃饭了。去家连叔的也够了。六儿犟不过,只好嫫嫫丢丢的接着。二哥,你⋯你⋯你就看着吧,我一定改,不辜负二哥对我的期望。抹了抹眼泪,二哥,刚才⋯⋯说不出口,只是用手比划着。刚才,知道,别说了,回家吃饭去吧!
人不撑百言,树不撑百斧!浪子回头金不换!人在迷茫中,一旦见到光明,就会奋不顾身!勇往直前!这是一种求生的欲望!人生之本能!更是一种无穷的力量!奋力拼搏,积极向上才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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