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放下书,我只感叹:心衰成败起落浮沉,弹指一瞬间。而封面上赫然的“浮生六记”四个字,全然化成一句:未经死,哪知生;未经愁,哪知乐。
千里孤坟,东坡无语——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枇杷亭亭,震川哽咽——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或许,每个男人的生命中,都有一个女孩子让他此生难忘。沈复,也不例外。面对妻子的去世,沈复写道:
“孤灯一盏,举目无亲,两手空拳,寸心玉碎”
这个让沈复寸心玉碎的女人,叫芸娘。
林语堂曾说,芸娘,中国文学和历史上最可爱的女人。
见到她的第一眼,十三岁的沈复便说:“若为儿择妻子,则非淑姐不娶。”后来,沈复如愿掀起了心爱女子的盖头,许她“惟愿三白同芸娘,白头到老,百年好合。”
沈复带着芸娘做了许多当时闺中之人难以做到的事情——带她逛庙会、游太湖;和她谈诗词格律,一起插花叠石。
芸娘的惠质兰心惹得沈复连连感叹“求之闺中,今恐未必有此会心者矣。”
那时的她天真活泼,如天上皎皎明月,未沾染半分的世俗。
但后来,先是因为沈复父亲想要纳妾之事被婆婆误会;又因为替沈复的弟弟作担保人借钱的事被沈复的父亲误会,下令要赶芸娘出门;再后来,又因为被人愚弄血疾发作,缠绵床榻。
而此时沈复又因为帮朋友借钱,年底放贷人来讨债咆哮,惹怒了沈父。
于是一怒之下,将二人赶出家门。
临走之际,芸娘叮嘱自己的女儿说:
“母亲命苦,而且情痴,所以遭逢这般颠沛流离的命运。幸而你父亲待我好,我此去,没什么其他顾虑……你嫁到王家去了,须得尽妇道,不要跟娘似的。”
之后,久病之躯的芸娘,终于被生活的困顿一口吞掉。
私塾学员:槛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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