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坐在喜来登商务区奋笔疾书,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过来问我是否可以坐下。
“当然。”
我把放着背包和杂物的备用椅子腾出,他坐下,伸出手自我介绍。
这是个胡子发白了的白人老头,我们简短交流了几句,我闻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浓浓酒味,看着他满脸的绯红,我知道,这绝不是含羞,这个老同志喝了不少的高浓度白酒。
“抱歉,我英语不好。”
他转向右首女孩,女孩子大约17、8 岁。
我抬眼望去,看女孩是否还在应付他,这个女孩子微笑地注视着他,交流着。女孩温暖的眼神里散发着天使的光芒。不一会,女孩被同伴叫走了,最后和老人以Have a good day告别。
我戴着耳机打字,他很识趣地大声与圆桌对过的亚裔女人打招呼,对过的女人低头看手机,没有任何回应。
我问他是否需要我给他买一杯咖啡,他一瞬间的沉默,落寞地点了下头。
当我拿着钱包和手机走至大厅酒吧拐角,一个西装革履的大堂经理拦住我:靠着你坐的那个男人,他是否冒犯了你?
“没有呀,我想他或许只是喝了太多的酒。”
我排队买咖啡,大堂经理站在吧台外依然很专注地观望他。似乎老头稍有动作,他就会猛扑上去。
当我端着咖啡回到桌前,他已经移到另外一张桌子和对面的女孩聊了起来。
这杯咖啡只能我自己喝了。
不到2分钟,老头对面的椅子空了。他似乎控制不住地大声叫了起来:I am sick! I am sick!
我无法确定他是单纯的喝醉,还是真的患有重病喝多了酒,或者、、、我只知道,我能做到的充其量请他喝杯咖啡。
看着他最后转战坐到吧台区,与试图擒拿他的大堂经理热络聊天,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无助和失落,似乎在内心还升腾起那么一丝温暖。
大堂里归于安静,刚才还喧哗的来自世界各地参会的年轻人大都离开了,环顾四周,老头曾坐过的地方空无一人,那个裂了两道缝隙的老花镜,孤零零地摆在小圆桌上。
怀着复杂的心情写下这段文字,祭奠即将过去的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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