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听说柬埔寨波尔布特红色高棉的残忍无比,但没有过具体的感性印象。这次看了2017年根据柬埔寨裔美国女性作家Loung Ung的2010年撰写真实小说改编的电影,才略知一二。135分钟的影片讲述了在红色高棉统治时期她的悲惨求生经历。Loung Ung出生于1970年的柬埔寨,5年后,红色高棉(即柬埔寨民主党)成为执政党,随后在柬埔寨展开了近四年的管制时期……看完后难受郁闷,甚至让人窒息。
一切还得从“红色高棉”这四个字说起。“高棉”是柬埔寨旧称,“红色高棉”也就是“红色的柬埔寨”,它不是一个地名,而是一个由波尔布特领导的“共产主义”组织,又称“赤柬”。从1975年4月17日,赤柬军队(影片中称“安卡”)开入首都金边,到1978年12月25日,越南出兵大举入侵柬埔寨,并在两周之后推翻波尔布特政权,红色高棉统治柬埔寨的时间长达三年八个月。
关于红色高棉能够顺利夺权的原因,大致有二:第一,1970年亲美的朗诺将军发动政变,然而新政府的腐败变本加厉,逃亡中的西哈努克在中国和北越的“斡旋”下与赤柬结盟,很多尊崇亲王的农民被感召加入赤柬军队;第二,60年代末美国为打击躲藏在柬埔寨深山地区的北越军队,对柬实施了长达三年多的空袭,扔下总数达270万吨的炸药,柬埔寨人民对美国以及朗诺政权深感怨恨,赤柬利用这种情绪大肆吸纳新成员,反抗越南入侵。至1975年夺权前夕,几乎控制了柬埔寨所有的农村地区。
夺权后的红色高棉进行了一系列激进而残酷的所谓“社会变革”。首先,在三天之内将三百万金边民众驱逐到首都以外的乡下地区,并强迫他们进行高强度的劳动改造;其次,在全国大中城市搜捕医生、教授、学者等知识分子,并以清除“剥削阶级余孽”为由将其集中处决;更可怕的则是无差别虐杀——或随时随地进行,或定期定点“清理”。再后来,生性多疑的波尔布特在党内开展个人崇拜与肃清运动,成千上万不被他认同的赤柬成员也被秘密处死。
这就是这部电影的背景。女孩的父亲是个朗诺将军手下的部长,家在金边市中心,养育两男三女五个孩子,作者是老四,才7岁。影片一开始,安卡就进城,说美军马上要轰炸金边,居民立刻疏散。他们与其他市民一起仓皇失措离家出走,从自己开皮卡汽车,到乘坐大卡车,最后变成徒步行走。从名表被无辜收走,到被迫上缴所有随身的金银首饰。从自己盖房落户,到必须所有衣服染成蓝色。从统一吃饭,到所有人像犯人一样出工。一年过去了,有一天父亲隐藏的身份终于暴露发现,被安卡秘密杀害,哥哥拉出去当兵再也没有回来。母亲心力憔悴,知道牵连到丈夫问题,一家人总有一天会被斩尽杀绝。她咬咬牙,对最后三个孩子说,你们必须各奔东西。最后当时才八九岁的作家,被拉进童子军学操练,另外两个被迫去了劳役部队。又过了一年,城里来的大人与小孩个个面黄肌瘦,突然有一晚炮弹袭来,房屋被烧。原来越南人打过来了,许多老百姓在慌乱奔跑时被自己埋下的地雷炸死。但是他们被允许返城,三兄妹在回程途中又见面了。虽然战争还没有结束,但是,他们可以穿上不同颜色的衣服,可以接受红十字医院的治疗,孩子们允许嬉闹玩耍了……
影片最后用字母打出文字:在红色高棉统治下,有超过200多万人死亡,占柬埔寨总人口的1/4。他们提倡消灭贫富差别,消灭货币流通,消灭财富,任何时候不能说错话,否则就会被消灭。在控制的老百姓中口号阵阵,群情激愤。他们迫害公务员、医生、教师的残忍事件层出不穷。整个国家穷不聊生,到了奔溃的边缘。因为我们曾同样经历过这样的时刻,所以看在眼里,凉在心里。什么叫不寒而栗?这就是看电影时的真实感受。后怕呀!
假如一个社会要亡灭人性,等待它就是贫穷、战争与倒退!从这个角度,崇尚人性高于一切!这就是影片从反面给我最大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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