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

是下雨的夏天

雨，是要永久下下去的意思

——千军万马，和森林都在赶来的路上

已经赶来

在房子的头顶，在树的头顶，在人的头顶，浇灌

西瓜红色的汁，溅到了你浅色的T恤上、溅到了你浅色的裤子上

你的懊恼，开始掘地追寻，原凶

每个隧道、每个洞穴，都空无一人

空无一物

——它们、它们、它们，都躲了

等会儿还要穿过雨，出去

到，另一个有人的地方去

你站起来，脱掉 、塞进洗衣机、摁下启动、换上另一套

人是唯一坚硬、柔软之物

卑微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