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天空第四章

寂静的天空第四章

在这个世上，总有人希望你去改变什么，但不是改变你所处的环境，不是改变困扰你的现状，而是改变你自己的内心。内心怎么改？摧毁掉再造一个就好了。

我不记得为什么我怕枪。或许在我的记忆深处的某个角落，隐藏着原因。但是，我不知道。当我看到枪，我就会不停地打冷战。我害怕枪。或许正如X93所说，我与天使硬碰硬的时候肯定会被杀死吧。但是，我就是拿不起枪啊。感觉……就像是对枪过敏一样。只不过这过敏，无药可解。

莫莉放下笔，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明天就要去历史博物馆了，X93一定要我佩枪，怎么办。她看了看表，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李博士会怎么看我呢？他嘴上说着什么关系也没有，但心里肯定是不满意的吧。她想起早上去李博士那例行检查的情形：

“莫莉，坐。”李博士坐在办公桌后，示意她坐下。她拘束地坐在李博士对面。偌大的办公室只有他们二人。

“我听说前天的任务出了点偏差。”

“是的。X93他……”

“杀了人……”李博士的食指在桌上有节奏地敲击着，“你知道吗，三十年前，人类与天使在一个小镇——我记得叫……鹤翔镇。南方的一个与世无争的小镇子，安详的存在。但是，天使找到了那，声称要把它作为自己的领地。人类的军队来到了鹤翔镇，与天使展开激烈的斗争。最后，天使不得不再次逃跑。你知道，那场战役中死了多少人吗？八千啊。八千无辜的生命就这样没了。他们有的是被误当成天使杀掉的，有的是不幸被战争牵连而死的。但是，莫莉，我们获得了那场战争的胜利，我们拯救了剩下的几万人！战争有时候就是需要牺牲的，不流血的战争是不存在的。那八千人将被作为英雄永远纪念，而天使，将为他们的死买单。”

莫莉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那……杀无辜市民，也可以？”

“他不是什么无辜市民。他是天使的父亲。而且他窝藏不报。反正他也不会再为社会，为新秩序做出什么贡献了。”

“我明白了。”

“莫莉。我不会强迫你用枪。不过，有的时候用枪是为了自保。好了，你回去吧，好好为明天做准备。”

莫莉浑浑噩噩地出了办公室。关上门的一刹那，她似乎听到李博士说：

很好，什么都没有改变。

“什么没改变呢？”她喃喃道。看向桌上的一棵枯树——这是很久前出任务时捡回来的，一直保持着将死未死的状态——突然——

——躺在枯草上——

——女人的尖叫——

——男人的怒号——

——莫莉！——

她大口地喘着气，伏倒在桌子上。刚才那是什么？那两个陌生的人是谁？他们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该死！

她擦去额头上的冷汗。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