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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源》 | 第二十五章

《起源》 | 第二十五章

作者: 云牙与驳爻 | 来源:发表于2018-07-18 15:31 被阅读9次
紫淮

王叔,姓王名旋,原名诸葛卍玄。

这个名字在当年的律师界响彻大江南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是突然有一天,人们发现诸葛卍玄消失了。像无比耀眼的流星划过天际,不知所踪。

不久之后,起源公司出现了一名肥肥胖胖、落魄不堪的求职者,他自称王旋。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往,也没有人关心,大概只有虞逵宏和“包罗万象”是例外。

这个故事可以追溯到王旋进入起源之前的大概十年以前。故事的开端是一封匿名的委托函。正是这一封委托函,让年轻诸葛卍玄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王旋进入起源的10年前

如往常一般,卍玄快速走进自己的事务所。他脚下生风,意气风发。一想到过几天那名杀人嫌疑犯不得不在自己面前低头认罪的画面,心中说不出的畅快。几天的调查下来,卍玄掌握的资料已经可以说是铁证如山,再加上那独特凶器的购买发票,此刻已经从大洋彼岸发来了快递。虽然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去扮演侦探的角色,可是警方错误的怀疑对象以及杂乱的取证方向,简直让他有些无可奈何。

来到办公桌旁,一个文件袋突兀地被放在上面,吸引了卍玄的注意力。他原以为快递已经到达,可是当他翻过文件袋却发现上面没有任何邮戳信息。

卍玄小心地将文件袋拿到窗边,对着阳光透视,里面是一份纸质材料和几沓沉甸甸的东西。对于卍玄来说,小心谨慎是必要的,毕竟自己特殊的工作会带来一些仇家。不过眼下这个文件袋似乎并没有问题。在它接近底部的地方被特意穿了几个指尖大的小孔,如此一来,那几沓沉甸甸的东西透过小孔暴露无遗。

回到办公桌前,卍玄打开这个来路不明的文件袋,取出了里面的文件和三沓成捆的现金。这是一封常见的委托函,卍玄每天都会收到许多,所以当他看清楚内容的时候,就不觉得有多少意外了。

委托人不愿意露面,他只是描述了一个可怜的家庭。父亲早年去世,儿子进了监狱,母女二人无家可归、受尽欺负。

“这有什么稀奇的呢?”这是卍玄的第一反应。在他众多的委托函中,不乏比这个家庭更加可怜的。可是目前的情况让他有些为难,一般情况下,委托人都会预约自己为他们辩护。在整个辩护的过程中分次支付自己的律师费。他从来没有遇到过有人直接将律师费一次性付给自己。虽然那人提供的报酬非常可观,可是毕竟没有预约,这样会打乱自己的很多计划。卍玄自认为是一个对时间很严苛的人,能够算计到每一分钟的规划。所以这样突如其来的委托对他来说有些无礼。但为什么说为难,是因为委托人没有署名,他就算想要归还这笔律师费也找不到对象。在他看来,这个委托人显然不是那个家庭中的任何人。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事情每天都在发生,如果你不知道的话你并不会因此产生任何情感。可是一旦你知道了,它就会像一个梦魇一般时刻缠绕着你。那封委托函就是这样一件事。连日来卍玄意识到自己的注意力显然被分散了,他有意无意的总能想起委托函中的那对母女。装着委托函和现金的文件袋被他几次三番地拿起,又重新丢回角落。


几天之后,手头正在处理的案件开庭。在法庭上诸葛卍玄逻辑清晰、口若悬河,展示了一件又一件决定性的证据,让在场的人为之惊叹,让错误判断案情的警方再一次颜面扫地。毫无疑问他又成功了,没有辜负任何人的期望,替受害者家属伸张了正义。

他得意地望着嫌疑人当庭认罪,被警察带离。不过一段小插曲差点让现场失控。嫌疑人的妹妹和母亲哭着冲了出来。他们阻止警察带走他们的家人;他们一个劲地向法官求情;他们大声哭喊诉说自己的冤屈以及嫌疑人的走投无路;他们声嘶力竭埋怨上天的不公。

卍玄不得不提前离开,他不想卷入争吵,不愿聆听被告的悲惨与原告无休止的咒骂,他不想陷入案情以外的事故纠葛。他——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事务所,拿起了那封落满灰尘的匿名委托函。


第二天,原本的休息日。卍玄驱车前往救助站。前一天晚上他已经和救助站的工作人员简单了解了情况。他庆幸那对母女所在的地方距离自己不远,只有大约三个小时的车程。

到达地方,在和前台的工作人员确认了之后,卍玄直接向母女二人的房间走去。

316——救助站里的一间狭小房间,这里便是卍玄和紫淮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

“来了。”里面传来一个清晰柔美的声音。

拿着文件袋的卍玄静候等待,直到木门轻轻打开,他见到了一位这辈子见过最美的女人,美到让人窒息。那精致的五官简直是艺术家的杰作,那雪白细腻的皮肤吹弹可破,没有化妆更似出水芙蓉,廉价的衣裳难以掩盖她遗世而独立的气质,俨然一位出落凡尘的仙子,只不过脸上的阴郁难以挥散,不禁让人怜悯,想要窥探背后的故事。

如果说每一个人心中都有对美的不同定义,那么这一刻眼前这位开门的女人定义了卍玄心中的美。他看得醉了,忘了此行的目的。

“你好。你好?”紫淮轻声轻语,气若幽兰的模样越发让卍玄如痴如醉。

“一见钟情。”这是卍玄后来向紫淮解释的原话。

说明来意之后,紫淮提议两人到附近的公园里详谈,她不愿吵醒屋里熟睡中的虞老太。

卍玄紧跟着紫淮,一路上他难以控制自己年轻躁动的心。他开始胡思乱想,如果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只能留下一个人的话,他的选择就是面前这个人。如果面前这个人不开心,他的世界就是灰色的,毫无意义。

公园里,卍玄拿出了那份委托函,他直言委托人是匿名的,而且已经付了律师费。紫淮将信将疑,不过还是将自家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给了面前这位陌生的男子。

卍玄频频点头,他在尽力控制剧烈起伏的内心,他需要将注意力集中在案情上,此时此刻这对他来说真的很难。

幸亏案情简单明了,不过是一起强拆引发的血案。根据紫淮的描述,她的哥哥虞逵宏杀了当地的房产公司负责人老周。

卍玄望着手中的委托函,他原本以为这是一起冤案,需要调查取证,证明虞逵宏的清白。万万没想到虞逵宏杀人却是既定的事实,人证物证俱在,就连他的妹妹也对这事实没有丝毫疑问。如此一来,他就没有什么可以辩护了。不过卍玄没有当场说出内心的顾虑。他已经决定了要帮助眼前这个女人,不仅是这件案子,而是一辈子要守护她。

“你希望得到什么样的赔偿呢?”卍玄想抓住强拆的重点,争取帮助她拿到房产公司的赔偿。“你们一直住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

紫淮轻声答道:“我没想过这个,你能让我哥哥早点出来吗?”她在闪躲卍玄的目光,仿佛自己提了一个让对方为难的请求。

卍玄不禁微微一笑,他摇摇头,责怪自己没有抓住对方的心思。这是一个被保护得很好的孩子,她鲜有经历过社会的尔虞我诈,她的心思简单纯粹,内心唯一看重的只有自己的家人。

紫淮看见卍玄摇头,连忙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让你为难了。”

望着对方紧张的样子,卍玄感觉自己被融化了,他想上去给个安慰的拥抱,不过还是控制住了这份冲动。

“你刚才说雷万金,还有“包罗万象”。我怎么能找到他们?”


卍玄翻看着手中的委托函,他想他已经找到了那位匿名的委托人了。就在刚才房产公司的前台帮助他去寻找雷万金的间隙,他看到了这家公司打印机旁边的打印纸,那是和手中委托函同一个品牌型号的纸张。

雷万金匆匆赶来,看到突然出现的诸葛卍玄豪不惊讶,这也印证了后者的猜想。卍玄没有戳破,他猜想对方这么做定有他的理由。

雷万金的描述和虞紫淮的描述大同小异。作为在场的目击人员,他提供了更多现场的细节。比如抽屉里的匕首,还有衣冠不整的秘书。卍玄询问他是否有辩护的意见。雷万金建议可以按照正当防卫进行辩护。当问到那把匕首的来源时,雷万金一口咬定是老周从抽屉里拿出来的,除此之外他无法提供其他的证据。

和“包罗万象”会面的地点是虞家的废墟。这群孩子见到卍玄就像见到了救星似的。他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可是说的话又全无逻辑。卍玄质问他们为什么要去人家公司闹事,他们回答是对方先派人来打伤蛇哥跟包大牛的。卍玄问他们有什么证据,能不能找到一个当事人对质。几个人却低着头说看不清楚打人者的面貌,不过他们依然一口咬定那群打人的小混混就是老周的人。卍玄责问他们为什么不报警,他们一个个咬牙切齿,纷纷嚷道没有用,什么警察和那些人是一伙的等等。眼看不能在这几个人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卍玄匆忙告别。根据委托函提供的信息,对于这件杀人案的审理就在三天之后。


接下来的几天里,诸葛卍玄再没有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就连律师事务所也是大门紧闭。没有人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又做了什么。雷万金和“包罗万象”几次三番想要寻找他探讨案情、询问进展,但是诸葛卍玄的电话一直关机,他好像故意躲藏起来了似的。虞紫淮对于哥哥的案情辩护本来就不报有太大的期望,她已经做好了向法官求情的准备,尽量给哥哥争取一个轻一些的判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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