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是南方革命党负责人之一,主要负责经费资金以及联络,三年前打探到了这笔财富,便拜托赵雨龙想方设法截获它,给捉襟见肘的革命党用作购买武器弹药和活动经费。当时也就是那么一说,并没有抱多大希望,没想到赵雨龙一诺千金,竟然真的成功了。
两个人许久未见,彻夜长谈,规划路线,要安然无恙地把这笔财富分批运回南方革命党大本营——广州。
那陆陆续续来到铜川山庄的三教九流江湖人物,其中就有负责这次往广州带财宝的革命党人。一切都在暗中进行,决不能让人知道财宝要运往广州。赵雨龙悄悄把财宝化整为零,每天都要给告辞的人一个包袱,说是两位婆婆为感谢大伙来拜年,每个人都有一份盘缠。其中老黄的人,外边看起来包袱都一样,其实里面就有分开的财宝。
最后剩下一箱,老黄留给了赵雨龙,并且给他下达了命令,让赵雨龙在北方建立一个大本营,不管怎么经营,总要为组织准备经费,同时还要为革命培养人才。这是一项长期而艰巨的任务,换句话说,就是让他把留下的一箱财宝,经过经营买卖,使一箱财宝的价值,变成十箱的价值,最大限度地支持革命。
从正月初九到正月十五,熙熙攘攘的铜川山庄,江湖豪客们才渐渐离开。接下来,赵雨龙腾出手,到了该解决昆娜五人和冷梅了。
冷梅在段王府时,一直跟随着槿花,她原本也是一个苦出身的孩子,槿花对她关爱有加,又十分信任她,在几个小姑娘当中,她算比较成熟的,算是槿花用着比较顺手的贴身侍女,但槿花却从来没有把她和另外几个女孩当做下人看待。
可惜,冷梅很早就被段王府世子收买了,背叛了槿花。这一切,直到槿花和赵雨龙见了面,才知道她早就不是那个善解人意勤勤恳恳的冷梅小妹妹了。
“做暗桩的下场,你心里是非常清楚的,何况还是助纣为虐,我的身边你是无法再待下去了,我想,京城你也回不去了,没有完成任务,段王府是不会放过你的。”槿花又气又恨,按耐住内心的伤感,表面上一脸冷漠,对着跪在她面前的冷梅说。
“但求一死!”冷梅这几天被关在柴房,前思后想,知道槿花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一死容易,活下来才最艰难。我们不想杀了你,但也不能原谅叛徒,今日便放了你,希望你能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现在你唯一的出路,就是远离京城,隐姓埋名,躲到段王府找不到你的地方,否则,谁也帮不了你。”
“啊,这……”冷梅听见赵雨龙说要放了自己,有些意外,对于罪孽深重的她来说,早就没有了生的希望,当翠竹黄菊把她带到前厅时,万念俱灰的她,知道自己的大限到了,却没想到赵雨龙能够放过自己。
“小兰已经做出了决定,她要陪着你远走天涯,从今以后,我们天各一方,再不会见面了。”
原来,四个女孩当中,兰儿和冷梅的感情最深,而冷梅宁愿拉拢不谙世事的黄菊,也不愿拖兰儿下水。当事情真相大白后,得知槿花要放了冷梅时,兰儿就决定了,无论以后遇见什么危险,都会陪伴着冷梅,不离不弃。
“槿花姐,我哪里都不去,做牛做马,只愿跟随着你。呜呜!”到了这个时候,冷梅才真正明白了赵雨龙和槿花的一片苦心,知道她一个人无法躲避段王府的追杀,这才动员跟她最好的姐妹一起上路。
“好了,就这样吧!先把冷梅押回柴房,等天黑后,两个人从山庄后山走,再也不要回头,保重!”槿花强忍着内心的不舍,让湘竹黄菊把冷梅带下去,送回柴房。
之所以这样安排,说明赵雨龙的队伍里还有钉子暗桩,只不过隐藏的够深,一时半会儿还没有什么动作,故而也没有暴露他的身份。
看着泪流满面的冷梅被姐妹们带走,槿花长叹一口气。赵雨龙却伸过一只手,按在了她的手背上。没有语言,更没有太多的动作,只是轻轻一按,槿花就感到万分的安慰,这一个小小的动作,胜过千言万语。
赵雨龙想等槿花的心情平复了,再让人把昆娜和她四个侍女带上来。不曾想从前厅大门闪进来一人,五花大绑,背后插着一把柳叶钢刀。一进门,咕咚一声跪在了地上,双膝点地,噌噌蹭,快速来到赵雨龙的脚下,头低着,嘴里说着:“范村罪该万死,再不敢隐瞒下去了,求雨龙杀了我吧!”
“什么人?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说话!”赵雨龙故作没有听清下跪之人的话,威严地说。同时扭头看了看槿花,眼睛中露出只有槿花可以会意,别人却难以察觉的微笑。
范村抬起头,早就已经老泪纵横了。听了赵雨龙故意说的话,又往前蹭了蹭,哽咽着说:“一失足成千古恨,段王府世子和于化龙以我老母亲相威胁,我,我不得不答应做他们的暗桩。天地良心,自从跟随你以来,没有干一件对不起你的事,即便是他们联络了我,我也假装答应他们,并没有提供给他们实质性的情报。如今老母亲已经去世了,我再无牵挂,一直以来,看到的都是正义道德之行,倍感羞愧,今日特来请死,还望雨龙成全。”
“哈哈!范村兄不必如此,没有你说得这么严重,其实,即便你今日不来,我们也会找你的。你的情况我们都知道,自从带着车把式们加入队伍,勤勤恳恳地操劳,小心谨慎地行事,我们都看在眼里。也好,既然都挑明了,那就起来说话,何去何从由你选择,我们需要你,更信任你。范村兄,起来,快起来!”
说着话,赵雨龙起身离座,走到范村跟前,从他的背上拔出柳叶刀,斩断绳索,扔掉柳叶刀,将范村搀扶起来。和颜悦色地说:“我知道车把式里也有段王府的暗桩,只是没有行动,也没有暴露罢了,你现在就去问问,事情已经过去了,愿意留下来的,继续跟随我们赶车行路,不愿意的,发盘缠打发上路,以前的事不再计较,一笔勾销了。”
“我……你……好!”范村一时半会儿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擦了一把眼泪重重地点了点头,迈着坚定的步伐,去找车把式们了。
看着范村离开的背影,群雄无不暗暗对赵雨龙伸出了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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