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她问我：“为什么不去扔掉早饭？”
不见得有壳 每日有榔锤敲打头部
对完美主义者的圣罚 自由下坠的落体
对尼采的狂热 对幻境的织造
对一切现实的叛逃
一种拒绝 像蚕的茧
脑袋是工厂 批量产出幻觉
一种模拟 模拟潜意识的习惯
一种不入 隔开自我 与本我交谈
人能脱离现实生活到什么地步？
我轻声细语 当我跟我自己夜话
散落的杂物 不扔的废纸 日复一日的大段沉睡
在梦境中寻找控制感 醒来 地心脱力 我漂浮在
永久的太空垃圾上 “他人”即地狱
我迷恋孤独 放弃又复吸 对独处上瘾
在房间里又紧张地踱来踱去
一根发条被往反方向拧
我抱住那半卷《道德经》 当铃响
孩子们开始放假时
我意识不到自己的行为 除非我读书
但记忆不工作 我像条缸中的金鱼
我把脑中的录影带一点点回删 直到
我只记得我的济世标准
我的伟人妄想挥之不去 促使我不停坐下又起 坐下又起
我套进虚构的身份中 套得满意
我傲然 又集齐天下所有自卑
我疑神鬼 又不断说服自己有圣显
我的灵魂浮在一切实际发生的时间之上 像耶和华的灵
贴合水面 或像一层无用的油浮在汤汁
我不清楚未来 我的眼睛向内盯
每日向躯体内部窥探
所以 如何！
等一场圣火 审判众人的本心
我挺直腰杆要求去往天堂
我虽疯又痴 我却自认高尚
我自认会站在最最前方 为同胞们盗最艰险的火
我无私心 白剑入鞘 我无影迹愿留
美人帕我也无心珍藏
自有理想国国主封我为最虔诚的王
但酒入 我睁醉眼 打量前
迷径综错 杂棘盘生 微同归
雾霭茫茫 子时出行 我束好腰
却不辨方向 我懂我的每一次踌躇
踌躇于难辟入口 我懂我将要大笑
大笑 预备好双手接下一生的怀才不遇
双手接下 双膝跪地
我懂这场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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