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简书写文,第一篇奉上我的写文经历和决心。厌倦了文字商业化、娱乐化的文学网站,简书的氛围让我欣喜。我想我该洗却一颗浮躁的心,安静地经营起我的文字小屋了。这里只有写者和读者,没有其他。
『记录笔上江湖的七余年』
时光倒流七余年。黑瘦的女孩眸光清澈、笑容灿烂,整日只爱伏在那张斑驳的红漆写字桌前写写画画。
那便是我了。七年时间改变着我的音容相貌,却没有消磨我心中对于文字一如既往的热爱。我不是一个热情心泛滥的人,更确切地说,现在的我,对待很多事情都兴致缺缺。我无法认同同龄女孩的生活方式,无法将恋爱、追剧作为自己的终极娱乐。更多时候,我情愿打开电脑,拿掉耳机,屏蔽一切声音和图像,沉浸在面前的白底黑字间,一坐便是数小时。
很多时候,别人惊叹我文字的同时,总会附带一句“怎样才能如你一般写得这么好呢”。现实中我定不会说太多,大多尴尬一笑,随意搪塞几句,或者嘲讽自己“无别的优点,以此慰藉罢了”,以免被人冠以恃才放纵的名号,而事实上我倒没什么真正的学识,只不过是怕别人戳破我牛皮,最后自作煎熬。
而我的心里,对于文字自然是一丝不苟的,甚至无法自抑地爱恋着自己的文字。
与文字的不解之缘具体推算倒并不是七年之前,最初的最初,要从我手上这个厚大的茧说起。
到如今,妈妈还是会偶尔握住我的右手,端详我中指上的茧,心疼地喟叹,“那时候叫你不要写字,你却非要写,一双小嫩手写成这样。”
因为从小不愿离笔,我的中指严重变形,指甲之上的部位突兀鼓大,已分不清哪里是骨、哪里是茧。
我自是知道的。我小时候抓阄抓的就是笔,不过我对于这件事并没什么印象。至今仍然记忆犹新的应当是,四五岁的我站在一边,看着姐姐坐在小板凳上一笔一划,于是就缠着妈妈要了一支笔,手里也跟着一笔一划,如痴如醉,不愿停下。
那个时候的心里是小小的渴望,带有怯意的接触,笨拙地拿着笔,从勾、叉、圈,到一、二、三。我记得爸爸好像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寄予我厚望,尽管我后来并没有做出一番成就,但是我在“写”之上积累下来的经验,足以指导我余生好好的活下去。
后来上了学,我在语文上的天赋明显优于数学,屡屡作文获奖,成为我童年里斑驳色彩中的一笔。
但其实写作是一个长期的过程。有些人虽有一手好文采,却在离校的经年之后忘记怎样提笔。上天给了他机会,他却茫然擦肩,不曾把握。这样的人太多。
而我,真正的觉悟还是在无数次阅读中吧。
每读一本书,就是一次美丽的邂逅。每一次邂逅,都会擦起小小心灵里的一朵火花。无数次邂逅,无数次回眸,无数朵火花在我的世界里犹如烟火一般璀璨地绽放,我提起笔,开始写一些自己的东西。
最激动的一次是读完青铜葵花,青铜和葵花之间的感情令我震撼,我开始流连于这种美丽又无奈的感情中无法自拔。
我接着青铜葵花的结局写了一小段葵花回到芦苇荡的画面。长大之后的她,对于曾经生活过的芦苇荡、对于那些曾经鲜活过的生命该如何安放?
从那以后,我开始投入那个有点虚无的世界,那个世界用笔墨搭建、白纸黑字,字字并列将乏味的纸上平面旋转、生动。
随着青春期的到来,言情小说进入了我的视野。那几年台言、韩言尤其火热,六年级暑假开始先先后后写了一些如今看了哭笑不得的玛丽苏雷文,但初中之后的文笔已初露风采。
学业逐渐沉重,父母也开始特别关注起我的学习动态。写小说大于学习的态度令父母恼怒,而我也早早的进入了叛逆期,对于学习兴趣寡淡,甚至胡任务一般地完成作业,放假我也不再热爱出门与朋友约会,反而将自己锁在家里不停地看小说、写小说,不知疲倦。
那一段时间大约是13~16岁,青春期女孩的心思像绵延不绝的春雨一样纤细、断续,这一时期的我爱上了八零后青春文学,文笔也染上了些许缠绵悱恻的味道。
但是我是懒的。断断续续写一些故事的开头,但往往坚持不到三万字;专心于词汇的雕刻,往往失心于故事情节,以至于写了这么多年,写出一个完整的故事仍显乏力。
16岁以后,便是我封笔的时光了。高中生活将我封闭起来,世事体会乏味,我开始一场久久的蜕变。这一时段,我完全失去了童年时期所有的激情,我变得昏昏欲睡、思想空白、灵感匮乏。但是却也会偶尔有一阵子特别思念写作,便幻想出一些情节来,闲暇之余写一些故事的线索,未曾动笔,但从不曾停止创作。
我是一个意志极不坚定的人,唯一缺少一个写者本应具备的“自律”。或许是我太弱,我总是没有办法在遭受苦难的同时,还去兼顾我的文笔夜夜不停的耕耘,就如同很多时候生活中的一点苦难,便会将我打倒,让我放弃同一时期正在进行的事情,虽然事后会有一些反思,甚至是重新拾起,但终归不一样了。
2016年6月,我从应试教育中脱离出来,却没料到此后的大学生活会异常繁忙。恰好我又是一个不怎么会规划的人,且做事讲究慢工出细活,大一上学期基本就耗在了班务上,文档里也只多出了几篇部门要求的文章和征文。
我依然是一个昏昏欲睡、思想空白、灵感匮乏的人,半年大学,在文字上我没有丝毫长进,这才是我日日夜夜最为自责的事。但后来转念想想,自己已经多久没有看书了?如同一个濒临死亡的小鱼,在阳光下曝晒,没有水分。
进入大学,辅导员给我上的第一堂课就是“初心”,人从哪儿来,要到哪儿去,是每个人都会探寻的问题,不论身份、不论学识。而我,只想好好地扪心自问,我写文的初心在哪里。
走过的路越长,经历的事情越多,人也愈发浮躁。别离了山水如画的家乡、来到钢筋水泥的森林,不远处的工厂大肆吐着黑色雾气,耳旁总是有什么哗然流过的嘈杂声响。两只腿蹬来蹬去,一天要迈过无数道台阶,好像不是我在过日子,而是日子在过我。偶尔肢体停下来了,脑子便一阵困乏,懒得思索,便这样困顿地过去半年。
直到寒假到来,整个人沉入熟悉的家乡氛围中,干净明澈的山水风景,清新透心的农村空气,人的心思也仿佛因此安静了下来,沉寂了下去,于是拾起文字,整日里便只听见指尖敲打按键的声响。
人类社会进入21世纪,经济逐渐发达,越来越多的人想要过上好日子,人的生活压力便越重。当大学生活变得如同高中一样课程满满,抑或是不多的闲暇时间被其他各种事务占满,我还如何在心中腾出那一块地方修篱种菊?
若我只顾于学习、生活,文字就如同一个糟糠弃妇,丢在一边,这样我会不安,会心痛,就如我曾经经历过的那番。
我从十几岁开始真正尝到写作的甜头之后,对于文字的执念便愈发沉重。平庸的我几乎找不到其他的什么优点,唯有文字始终将我捧在人群的顶端,所以我许下誓言,我会一直写着,这一生都不愿放弃。
若我做不得作家,那就做一个写者,默默无闻地写着,为自己写着,只为着生命燃烧到最后一刻。
这便是我的初心吧。
只愿我初心始终,一生不负誓言。
20170207 22:22
于皖蓉城家中
柏什锦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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