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我觉得女性很惨的,因为什么权利都要自己争取。
上庭作证的权利,拥有自己财产的权利,上学的权利,投票的权利,又或者说,除了生孩子做家务是天经地义,女性想要什么都得挤破脑袋争上他个好几百年才行。
我自觉得平等在二十一世纪虽然不能说是人人都打心底里赞同,但起码在表面上还是个被广泛尊重的东西——比如说你是白领,就是觉得蓝领低人一等,但在表面上,你还是知道尊重劳动人民的,同理。
所以看到离婚冷静期通过了,我还是相当惊讶的,因为这仿佛是对我说:嘿,我们知道逼婚家暴这些问题,我们也知道女性一直比较惨,但管它呢,我们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
到底是什么,会让那么多人觉得离婚冷静期不是对女性的剥削呢?
已经看多了那些历史上的讨论,父权社会的影响,生理上的差距,社会价值上的偏见造成的恶性循坏等等的分析。说到底,个人觉得,是很多人觉得女性是更浪漫的一方,也就是说,女性似乎总要和婚姻捆在一起才能完全体现出其浪漫的魅力和意义。
不反对,女性好像确实某些荷尔蒙作祟容易更有共情力,但草率地把女性得天独厚的共情力归到两性中的浪漫里是对共情力这个人类最伟大能力最大的侮辱。
一个男的觉得自己的女朋友厨艺精湛,总能根据他的口味在重要日子给他做出最好吃的饭菜,自然觉得自己女朋友是个细心顾家的未来好妻子,但这个男的大概不知道自己女朋友也会根据她下班时喂的流浪猫的反应来判断那些猫最喜欢什么火腿肠。对那个女孩儿来说,猫们和她男朋友是一样值得他好好对待的,可惜猫不会说话,不能给那个自我中心的男的一个嘴巴子并告诉他女孩儿也能成为流浪动物救助中心最能干的。
换句话说,习惯了掌权的男性看到女性那些细腻的行为,总是自然而然地将它们归到婚姻的浪漫和家庭的重心上去了,殊不知那只是女性一种自然的行为。
最近在读一本书,《陆犯焉识》,写得还行,文笔非常有特色,读起来很慢,一目十行的策略完全不能用。读了一半多了,对主角陆焉识没什么感觉,但对书中女性的刻画倒是挺有兴趣。不了解作者,不知道是作者本身的感情色彩作祟还是可以按照陆焉识的角度,里面的女性只有在爱情上值得出场。
陆焉识的出轨对象韩念痕,漂亮又有想法,在打仗的时候自己弄了个货物走私网,经常搞到好吃的分给陆焉识。在陆焉识进了号子后浪费着青春年华把他弄了出来才去美国追逐自己的梦想,当时陆焉识想的就是这女人对自己真好。
一般人看了这段,自然会觉得韩念痕是个在爱情上忠诚的人,当然了,根据书中的描写,这想法也确实有理有据。焦点百分百的放在爱情(家庭),读者自然而然觉得女人专一地在乎这些东西。可我仔细想想,这韩念痕多半就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进了号子的就算不是情人陆焉识,是个她的手足或是挚友,她多半也要使出同样的力气去救人的。而她究竟用那走私网干了什么陆焉识不知道的事情,我们也不得知。
把女性的共情力和魄力独独体现在爱情上,所以渐渐觉得离婚冷静期对女性完全OK,真真是侮辱人了。
同理的还有无数的书。
《简爱》,为什么非得围绕这个那个骗婚的男的推动剧情?《仰望上苍》,又是一个女性作者有意识或无意识地把女主的人生按照三个男人分开……
这些大抵是因为爱情更触手可及一些(比起学业事业等等),不需要某个特定环境(比如战争更容易看到大无畏牺牲),也可以廉价地自我欺骗和后期凑活,所以女性得以施展其共情力的地方很多情况下也确实在爱情和家庭上体现了。
所以女性是浪漫了些,所以女性是顾家了一些,但若把她们放到战场上,医院里,或者是非常大荒原上,她们不仅会活下来,还会保证周围的流浪狗流浪猫都好好的。
这就是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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