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运就是迁徙中不舍的回望,而江水正慢慢淹没来时的道路。
我们和故乡之间,有一根脆弱的细线,过去是亲情,再后来是追忆,而那根细线,终会崩断在时光深处。
梁文道在《圆桌派》上说:我总觉得春运这个东西,会慢慢减缓,随着老一辈人逐渐去世,过去进城那一代人,开始在城里面落下根来,你就失去了家乡。
或者说,此身在处,便是新的故乡。
多年后回望,那些骑马返乡、滑板返乡的社会新闻,那些城里孩子不知鼓风机,乡下老人不识佩奇的苦笑,带着一个时代特有的浪漫与艰辛,那是大迁徙的烙印。
美国人何伟在《江城》中记录了三峡移民过程中,江水上涨的情形:
看着江水上涨就如同看着闹钟时针的走动:几乎察觉不出来,既没有明显的水浪,也没有奔流的水声——但每过一个小时,江水就会上涨十五厘米。
常年漂泊长江的船员和他说:所失去的,此生难以挽回。
2016年时,75岁的牟其中出狱,回到熟悉又陌生的家乡,住在宾馆之中。
宾馆窗前,便是浩荡长江。
他的老宅就在江水下30多米的地方,那里魂梦所系,那里无从追忆。
江面上涛声如雷,不舍昼夜。
来自《摩登中产》的一篇文章,纪念春节和消失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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