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看过一则营销故事,说的是如果不限定条件,你如何把一串葡萄卖出两倍的价钱,十倍的价钱,百倍的价钱,千倍的价钱?各种答案都有,比如说这串葡萄有什么治疗功效,可以卖出两倍的价钱;某种限量版的品种,可能卖出十倍的价钱;是教皇亲手培育并附有其亲笔签名,就可以卖出百倍的价钱;如果这串葡萄被带到太空站,可以卖出千倍的价钱。总之,要跳出葡萄本身,赋予它精彩的故事,它的身价才能不可限量。
吐鲁番有故事,她才显得如此的迷人。苏公塔的故事,坎儿井的故事,交河故城的故事,阿凡提的故事,但这些故事虽都隽永,终究离我们久远,不若王洛宾的故事那样,如此真实,如此动人。
古人说,凡有井栏处,就有歌柳永。今人则有“地球上凡有华人的地方就有王洛宾的歌”。我对新疆的认识,就是从达坂城的姑娘,阿拉木汗,都达尔和玛利亚这些歌曲开始的,渐而想了解新疆,想去揭开新疆的面纱。想那洛宾先生定像“我不愿擦去鞋上的泥”所唱那样:“那天我打从门前过,你正提着水桶往外泼,泼在我的皮鞋上,街上的人们笑呵呵,什么话也没有对我说,你只是眯着眼睛望着我,我不愿擦去鞋上的泥,是因为你亲手泼上的”,是个痴情的汉子,不然如何能够一生痴情于西北民歌。
吐鲁番的故事,更多的还是得由葡萄沟来讲述。关牧村一曲“吐鲁番的葡萄熟了”,听醉了多少青年,歌曲的表达,虽不如“云中漫步”演绎得那样细腻缠绵,可吐鲁番的葡萄却实实在在地在你我心中生根发芽了。只是,翻遍所有的故事,为什么没有葡萄本身的故事呢?你看,玫瑰花还有“和平”这个故事呢
我总有个疑问:吐鲁番自古以来就盛产葡萄,为什么没有像法国葡萄产区那样发展出丰富多彩的葡萄酒文化呢?在葡萄沟参观葡萄展览馆时,看到介绍吐鲁番葡萄发展历史的简介,似乎看出一些端倪。一则吐鲁番葡萄的种植历史确实悠久,但真正获得大力发展则是近几十年的事;二则吐鲁番葡萄品种以制干为主,鲜食为辅,酿酒极少。笔者据此推测:葡萄酒文化的产生与发展,有赖于时间的沉淀,这需要稳定富足的社会环境,如法国的葡萄酒庄,动辄就是几百年历史,而新疆由于处于东西方文化交汇处,历史上社会环境一直比较动荡,经济发展相对滞后,这样的环境不利于葡萄酒文化的产生与发展,造就了新疆葡萄以制干为主的生产格局。当然,真正原因是否如此,我们不得而知,以上推测无非是个人妄议,做不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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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的阿凡提故事,可谓家喻户晓,总以为阿凡提和巴依老爷是生活在不同世界里的两个人。直到参观阿凡提故居,看到巴依老爷乘凉的亭子,就搭在阿凡提家的后墙,实在有些惊奇,两个针锋相对的人,生活里却是抬头不见低头见,这就不仅要佩服阿凡提的智慧,还折服于巴依老爷的肚量,对于这个整天羞辱自己的阿凡提,不把他往死里整,还能屋接瓦连,相安无事,这样的肚量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维族人的坐席类似于一张有三面矮屏风的大木床,中间摆上茶几,吃饭时家中男人、长者脱鞋坐在后方的主位,女人不能脱鞋,斜身坐在席侧,方便端茶送水,这种坐法显示了维族人男尊女卑的习俗。
这样的习俗自有其成因:种植葡萄相当辛苦,冬天要在地里挖坑,把葡萄藤从架子上取下盘曲,埋在坑里防冻。由于葡萄栽培时间长了,葡萄藤都非常粗大,盘曲需要耗费非常大的体力。春天来临,再把葡萄藤挖出来,顺上葡萄架,吐鲁番的葡萄架是大约只有1.2米高平架,据说这样的高度有利于葡萄的生长发育以及果实糖分的积累,但是在吐鲁番这样的火州,夏天在葡萄架下劳作辛苦异常。而这些工作,全部都是维族男人干的,所以男人回到家了里,就理所当然的享受女人的服侍,在维族,男人的地位是靠其辛勤的汗水获得的。这里我不禁又有一个疑问:葡萄架子有平架和立架两种,低纬度平架比立架光照均匀,中高纬度光照相差无几,但立架的劳作非常便利,而且冬季埋土防冻可以做成直沟埋藤而无需盘藤,只是不知这两种生产方式为什么没有在吐鲁番应用呢?
在吐鲁番,意外的看到了颇多可称为古董的桑树,百年树龄在这里算是小年轻,在葡萄沟,有好多树龄3、4百年的桑树,树姿虬曲,沧桑古朴。植桑养蚕,想吐鲁番乃丝绸之路,遍植桑树并不奇怪,却听导游说此桑叶并不能养蚕,只结桑椹,这可奇了;二则实在没想到桑树如此长寿,这回算是理解了故乡为什么别称桑梓,盖因桑树是长寿树种,村人植桑以做标记,毕竟房屋村路都易变,有一棵几百年不变的树杵在那里,离乡几十年回来还是可以凭此寻回些记忆的,如闽南村村皆植有榕树,福建永福的村民习俗更是特别,他们起屋婚嫁须植苏铁或棕榈,特别是棕榈这物,我总以为是近些年泊来的洋树种,永福山区的村民却已种植百余年。
新疆吸引人的地方,还有那“重头歌韵响铮琮、入破舞腰红乱旋”的民族歌舞。此次新疆之行,也满心希望能现场欣赏那令人迷醉的麦西热甫。行程先去鄯善县,那里有个十二木卡姆非遗艺术馆,竟然因为淡季观众少而停演,失望之余,就希望在吐鲁番能看到欢快的麦西热甫,一进葡萄沟,就打听歌舞表演什么时间开始,一边游览一边掐时间往表演场过去。开场前那些库尔班大叔和阿依古丽们,身着艳丽的表演服,披着外套在场边玩着手机,随着音乐响起,他们潇洒起身,甩下外套,飞一样的集聚到舞台中央,随着音乐的节拍跳了起来,舞姿轻盈优美,节奏欢快明了,确实一饱眼福,只是表演时间太短,大约只有十分钟吧,大家刚刚被这飞扬的音乐带起兴致,加入到群舞的行列,竟然就结束了,阿依古丽们拉着上台的游客拍照收钱,大煞风景。后来到一户维族人家家访,美丽的房东菇凉也献跳一曲,可能连三分钟都不到,有敷衍了事之嫌,令人很不能尽兴。新疆有没有像云南,武夷山等地那样搞一台《印象丽江》、《印象大红袍》这类的文化歌舞秀,把十二木卡姆推向旅游市场呢?如果有,新疆一定更加令人流连忘返。
吐鲁番还有人瑞的故事,还有美女的故事,风车的故事,馕的故事,可惜我只是一个匆匆的过客。
吐鲁番作为我们2017年国庆节新疆北疆大环游的最后一站,给我们留下了许多意味深长的人文故事。从新疆回来后,又看了许多有关新疆建设发展的影片,如《伊犁河谷》,《沙海老兵》、《大牧歌》,以及以前看过的《戈壁母亲》、《冰山上的来客》,对新疆就更加愈发欲罢不能了,写了数篇文章记录美好的回忆,也期待能再踏上那片美丽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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