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乾清宫内灯火通明,虽然此殿仅建成不足百年,然此间品类之繁盛、用料之考究、式样之气派比之那凌霄宝殿也不遑多让。
顺着硕大的宫门向内而望,两条巨龙盘在金丝楠木做的红柱之上。巨龙栩栩如生仿若驾云而起,端的是气派非凡、不似凡品。红柱之间一张纯金的龙椅摆放当中格外醒目,那龙椅被烛光照的熠熠生辉,璀璨生光。光芒中有一人,正斜靠在龙椅之上一边饮酒一边赏舞。
只见众美女身着轻柔薄纱,伴着昏暗的烛光,在光亮的青砖之上摇摇摆摆、步步生莲。朦胧间透出那袅娜体态,摇曳中露出那香肩酥胸,此等场景纵使那朱翊钧贵为九五之尊也不禁心猿意马、馋涎欲滴。
朱翊钧拿起桌前的犀角杯一饮而尽,遥敬道:“众位美人生的可真是国色天香、千娇百媚,今夜你们都给朕好好跳,你们谁跳好了朕有重赏。”众美女听得皇上有赏,均想拔得头筹,跳的更加香艳。
身边的小太监见皇帝兴致颇高,急急上前斟酒,附耳堆笑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又得这众多佳丽,不知皇上可心的是哪一位,奴才好提前给皇上准备准备。”
朱翊钧眯着眼睛看向众位美女,只见那众美女虽个个生的花容月貌却各有各的美,那居中的一位生的身材细长、丰乳肥臀,那左边的一位生的娇小可人、我见犹怜,当真是各有各的好、各有各的妙,一时踌躇不定便对那太监道:“朕也拿不准主意,要不你来看看,哪个更合朕意?”
那太监跟随皇帝日久,皇帝心思他再清楚不过,指着右边后侧的一位说:“依奴才之见,那位美人应更合皇上口味。”
朱翊大感疑问,“这一众美女个个妩媚,连朕都挑的花眼了,你怎么找的,与朕细说说。”
那太监呵呵直笑,满面猥琐道:“奴才也没多想,只是见到皇上近日里净找些娇小可人的服侍,怕皇上吃腻了,想给皇上换换口味,尝个鲜的。况且奴才见那女子舞姿与别人稍不同,许是有什么别的花样。”
朱翊钧拍了一下那太监的脑袋道:“亏你是个净了身的,我看你入宫前,定是那妓院里的龟公。快告诉朕那美人在何方位,朕好好辨辨那美人。”
那太监向前指了指,朱翊钧顺着那手指的方向眯眼望去,只见那人与那宫中女子相比更为柔顺妩媚,与那市井舞姬相比又平添了几分典雅高贵,顿觉百般顺眼,抚掌大赞。那太监看朱翊钧眼睛寸步不离,直勾勾的盯着那美人,心里便有了合计,“皇上,奴才这就回寝宫给您去收拾一下?”
朱翊钧哪还舍得把眼睛从那美女身上移开,连忙摆手示意。那太监心领神会,向皇帝行了礼,急跑退下,边跑边想着今夜的赏赐定然少不了。
过了盏茶的功夫,许是酒喝得有点多,恍恍惚惚间看到一人做道士打扮,于殿门之外悬空而立。朱翊钧兴致大起,复又端起酒杯遥敬道:“道长好本领,朕一人喝酒好无生趣,如此良辰美景,道长何不与我喝一杯?”
那道人回看了朱翊钧一眼,全不顾厅中摇曳的美女,足不沾地,飘飘然落到了皇帝面前,径直站定。
朱翊钧见那道人虽仙风道骨、不染微尘,却全然不行君臣之礼,怒道:“你这道人,见了朕怎还不跪拜?朕今日心情颇好,不与你多做计较,你需得罚酒三杯,向我赔罪,来来来,快喝!快喝!”
那道人也不说话,见一众美女身着片衣便现愠色。左手扶袖右手伸出两指拿起酒杯细细端详,又拿起酒杯闻了闻,随即长袖一甩将那酒杯碎到地上骂道:“凡夫俗子,也只你这般人才配饮这肮脏之物。”
朱翊钧几时见过有人对自己如此不敬,喝道:“好你个贼道人,端的无礼,今日,我得好好治你这不敬之罪,左右,速将此人给我拿下。”
皇帝金口玉言启同儿戏?只是今日众人仿若听之不到,依旧各做各的。朱翊钧见众人没有动作,又大声连呼了两次,可众人依旧不为所动。
这下朱翊钧慌了,从龙椅之后拿剑便拔,‘呛啷’一声宝剑应声出鞘。朱翊钧大手一挥,舞动宝剑,剑尖便向道人喉头急急刺去。此一招势大力沉,可待的剑尖只离喉头寸许之时便再也刺不动了,朱翊钧只想自己酒后力乏,又接连试了两次,那剑尖始终刺不到人。见此情形朱翊钧更加慌乱,大声喊道:“你是何人?给我施了什么妖法?我乃九五之尊天命之子,敢伤我定要叫你凌迟剥皮夷灭九族……”
正当叫骂之时那道人伸出左手凌空比划了一下,朱翊钧顿觉口中酸麻再也说不出话来。
那道人伸出手来,将宝剑甩妥在地,又给了朱翊钧俩耳刮子道:“好荒淫的皇帝,我不愿在此听你狺狺狂吠,我来只为告诉你一句谶语。魔出东方,福祸相依。成王败寇,皆决于君。此乃天机,你仔细思量吧。”说罢便腾起云朝殿外飞去。殿外月明星稀、天高云淡,朱翊钧眨了几下眼,道人便要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朱翊钧眼见自己受了奇耻大辱,怎能不报?愤而起身,大喊大叫。
这猛一呼喝,便即转醒,朝天望去,哪有什么道人。怔了半晌才发觉,原是自己做了一场梦。一众美女见皇帝惊怒,哪还敢跳什么舞,俱停下舞步跪在了青砖之上。
朱翊钧兀自扶着龙椅急喘粗气,头昏脑涨不能自已。只觉刚刚那梦似幻亦真,真假难辨,无意一瞥,却见那宝剑与犀角酒杯俱摔在地,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急急吩咐道:“首领太监,快,快速召厂公前来!来迟了拿你是问。”
那太监面带喜色,刚从寝宫归来,琢磨着今夜的赏赐。还未跨过门槛,便听得皇帝急忙吩咐。那太监心下虽也疑惑,却不多问,按照皇帝吩咐,挑了一匹快马急驰出宫。
话说朱翊钧昏聩无道,军政大事皆由厂公冯保把持,冯保借此机会排除异己,翻手云雨直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人送外号九千岁。
那冯保虽是个净了身的,可欲望不减反增,比之常人更为强烈,此刻正与那女子对食。只见其中指如钩,直钩的那女子眼波苏媚娇喘微微香汗四溢。又见冯保口舌并用,只唑的那女子潮起潮落,一浪又高过一浪。
冯保年纪虽然老迈,这好色劲头却是一点,又偏喜欢许多常人不会的花样,此刻正与那女子一一试验。
说那首领太监见皇帝惊慌哪还敢耽搁,马鞭急抽,不出半个时辰便出得宫去,来到了冯保府邸。入了府门,便觉此间曲径通幽,五步一小景、十步一大景,十分别致,心想“这冯保斗大的字不识几个,倒是喜欢附庸风雅,将这景色弄得十分雅致,这普天之下除了宫墙之内,谁人也比之不过,只是此刻心中万分急切,无那闲情逸致细细品赏。”
那看管府邸的几人俱都识得首领太监,看其如此急切便不加拦阻。那太监一路畅行,如风一般不消片刻便来到了冯保房间,冲着房门便是一顿猛敲。
有道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冯保此时兴致正浓,哪还管得了这许多?敲门声虽然急切,冯保却充耳不闻。
那太监星夜骑快马赶来,只盼着能早日将冯保带入宫内。只听的门内娇喘连连,心知这冯保正与女子对食。顿觉心灰意冷,叹息一声,心想‘今夜这冯保是入不了宫了。’
正当为难时,一个路过的巡夜小太监问道:“我见公公如此着急,不知公公深夜找厂公,所谓何事?”
那太监此刻心情甚是焦灼,刚要破口大骂,但一见此人便即住口。那太监从上到下仔细打量着此人,但觉此人身着华服,躯干英挺、面目俊秀,浑身透着一股机灵劲,似曾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半会想之不起,稍加思索一拍脑门道:“你是……九千岁旁边的小公公,你叫小忠子是也不是?”
小忠子向那太监躬身行礼道:“公公好眼力,只见过小人一面便能记住,难怪皇上越来越倚重公公了。我见公公愁容满面,也不知公公为何事发愁,可否用得上小人?”
那太监思索着,心想‘我见厂公时时带着这小太监,想来定是厂公面前红人,或许他有法子帮我叫出厂公。’想到此节,朝小忠子拱了拱手,低声道:“忠公公,咱家奉皇上口谕,急传厂公入宫。只是这厂公春宵一刻,佯装不知我一时也没了办法。烦请忠公公帮我叫出厂公,咱家好回宫复命,自然嘛,这报答定是少不了的,改日我向皇上举荐赐你个油水多的活,你看可好?”
小忠子笑了笑,心想‘这乾清宫首领太监打的是一手好算盘,厂公现下兴致正浓,谁敢触他逆鳞?这首领太监自己怕得罪厂公,让我当替罪羔羊,倒是把他自己摘的干净,看我不整他一整。’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故意装作为难的样子对那太监道:“多谢公公美意,这……厂公此间已经睡下,我也不敢惊扰啊,你也知道厂公有这许多偏好,谁敢拂了他的意?”
那太监见来软的不行,刚想板起脸来与那李进忠来硬的,只见小忠子嘿嘿道:“我的好公公,并非小人我不帮忙我实在是不敢啊。但我有一计,可助公公,只是这计需得公公使,小人使出来可就不灵了。”
那太监赶忙问道:“什么计策,你快说来与我听听。”
小忠子贴着那太监的耳朵低声言语,听了一会,只见那太监听得脸色青一阵、紫一阵,听到最后竟有些哆嗦了。待小忠子说罢,那太监连连摆手道:“不可,不可,你这可是在害我。如若做了,我小命难保,万万不可。”
小忠子极尽马屁之能,柔声安慰道:“我的好公公,您也不看看您现在的地位,那冯保还能动得了你吗?那冯保再怎么说也是先帝之臣,哪能与你这当朝圣宠混为一谈,那冯保年纪老迈,哪还有几天嘚瑟日子,今后还不全得依仗公公嘛。到时侯,那冯保要是怪罪于你,自有皇上给您撑着。”
这一番话说道那太监心里去了,满心得色溢于言表。私下里那太监早就想取冯保而代之,只是这从未有人说破,此番话听到耳里,顿觉极为受用,强自矜持对李进忠道:“多谢忠公公,此计我觉可行,只是此番作为十分大胆,还请李公公在此地助我。”
小忠子眼珠又一转心想,‘这首领太监当真恶毒,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只是脑子笨的很。也不想想,到时候厂公若是怪罪,我一推四五六,哪还怪得到我?我姑且陪你玩玩。’心下合计面上却是不漏声色对那太监道:“好说,好说。”
那太监看了看时辰,攥住了小忠子的手大喊道:“走水了,走水了,大家都醒醒走水了。”夜深人静本就没有声音,经那太监这么一喊不一会府中的人俱慌慌张张跑出门外。
那冯保正玩得兴起,忽而听到有人大喊走水,吓的裤子都没穿,拉起那女子的手就跑了出来,生怕逃得慢了大火烧到自己。那首领太监拉着小忠子迎面堵住了冯保,也不说话扑通一声跪在了冯保面前。
冯保少定心神,环视四周,此中缘由便已看出七七八八,也不管自己没穿裤子雅不雅观,狠踹了一脚那太监道:“你是什么狗东西,搅扰我的好事,来人啊给我剁碎了喂狗。”
那太监听后脸色大变,死命的将头磕在石板上,大喊道:“九千岁饶命,九千岁饶命,我是乾清宫首领太监,皇上急召传九千岁入宫。”
冯保听后面色稍缓,旁边那女子连忙拿起衣服使了个眼色给小忠子,小忠子这才起身接过服侍冯保与女子穿衣。
穿戴完毕,冯保对那太监说:“你刚刚说皇上急召入宫,已等得多久?”那太监兀自战战兢兢,头也不敢抬,口吃道:“没多久,也……也就一个多时辰。”
那女子见冯保恼怒,狗仗人势唾了一口浓痰道:“你是他娘的什么狗东西,搅扰我们兴致,你就让那皇帝老儿在那等着。”这几句说的颇为无礼,连冯保都倒吸一口凉气。
那女子说完之后,也不知犯了多大过错,媚眼如丝的看着冯保娇羞道:“千岁何必跟这狗奴才动怒呢,人家还没尽兴呢,千岁,快来嘛。”
冯保瞪了那女子一眼,用手拨开女子手指,缓了口气对那女子说道:“夫人今夜可曾尽兴?”
那女子不知冯保没来由的问了一句所谓何意,只当冯保留恋床帏,依偎在冯保怀里,扯了扯衣服撒娇道:“九千岁老当益壮越发厉害,只是被这人弄的好无生趣,咱们无需理会,抓紧办事要紧。”
那太监虽吓的连头也不敢抬,但听得此话说的旖旎万分,尤其是办事二字咬字极重,不禁也心猿意马起来。
冯保自幼进宫身体不全,骤得荣宠后,终日留恋于烟花之地,是以找回作为男人的尊严。刚刚从那女子口中听得好无生趣几字,已然触及了心中柔软之处。登时恼怒,瞪着那女子道:“夫人可说好无生趣?我技巧百出你说我俩好无生趣?你既嫌我无趣,你就找那有趣的去。今后你便与那搅你兴致的人结成对食。”说罢将那女子踹出门外,携了小忠子的手回房穿戴。
穿着完毕,小忠子扶着冯保上了步辇,随后又扯了一件披风披在冯保身上道:“最近手下人孝敬了一件披风给孝敬厂公,这北风吹得正紧,恰好可以给厂公御寒。”
冯保看那披风做工精细之极,不似凡品,问道:“这披风讲究的紧,本宫看不出这是由和皮所制,小忠子,你来与本宫说说。”
小忠子仔细想了想,摸了摸头答道:“厂公如此见识都猜之不出,小人孤陋寡闻的,哪有这等眼力能看出来。”
冯保听后略觉满意,也不多话,命人急速前行去那皇宫。
殊不知,那披风乃是皇室宗亲为巴结冯保所做,取自极北苦寒之地白熊之皮,得高手匠人从数万万鹅羽精挑细选出百余只坚韧饱满的嵌在熊皮之外,端的是华丽异常。只是其不知为做这披风冻死多少将士,累死多少匠人,这披风看起来洁白瑰丽实则殷红如血。
话说朱翊钧遣那太监去传冯保后,便看着地上的酒杯怔怔出神,众美人跪在青砖之上已有两个时辰有余,众人将手脚尽量伸的直些,以免手臂酸麻摔倒在地触怒龙颜。
又过了盏茶功夫,冯保踏着星月来到金殿。其穿着甚暖,足下鞋跟几近寸许,踩在青砖之上发出‘咯噔’的响声,众美人只听其声,便知其人。只见冯保未经禀报便走到皇帝面前道:“皇上,小臣来迟还请皇上恕罪。”
见到冯保前来朱翊钧这才回神,拉着冯保的手道:“厂公不知,刚刚朕做了一个梦如幻似真,真假难辨,如今想来甚是惶恐,不知如何是好这才深夜请厂公前来与朕商议。”
冯保从未见其如此惊惧,将那披风扯在皇帝身上,摸着皇帝后背柔声道:“不知皇上经历何事,还请细细讲来与小臣听听。
朱翊钧捋了捋思绪将那道人之事说与冯保听,冯保听后也甚觉奇异,思忖道:“皇上不如找钦天监前来问个明白,我朝钦天监乃是从西方传教而来,观星占卜别有一番独到之处,厉害非凡,想来他定能给皇上解惑。”说罢也不管那朱翊钧应允与否,直接代皇帝帝召宣那钦天监。
月升的更高了,冯保似哄孩童一般将朱翊钧哄的‘咯咯’直笑,气氛似不如之前那般紧张了。正当冯保要给朱翊钧将另一个笑话时,钦天监急急赶来对着皇帝行礼道:“恭请大明皇帝陛下圣安,不知陛下深夜传微臣前来是为何事?”
朱翊钧复又将所梦道士之事与钦天监讲了一遍。钦天监心下大感疑,拿出罗盘左右推演了数次,只见那罗盘指针左右回转,摇摆不定,随后又绕起了圈,直绕了一十三圈才停下。
钦天监表情由镇定变成惊恐,由惊恐又变得疑惑,又走出殿外看了看星象,再掐指推算了数次这才回禀道:“陛下,臣之所见关系重大,不足为外人道可否屏退左右?”
朱翊钧摆手示意众人退下,待众人走后钦天监迟迟不言,眼睛看向冯保。朱翊钧看破了他的心思道:“爱卿不必顾虑,厂公忠心为国乃先帝所封顾命大臣,与朕别无二致。”
钦天监心知这星象暗合天界佛道之争,实不敢泄露天机,思来想去依着那道人谶语胡说道:“臣观群星,连日来东方诸星渐亮,其中最为闪亮的一颗在我西方数术中被称为魔星。平日里这灾星观测不到,每逢灾祸便即闪耀,驱赶群星渐成荧惑守心之势。”
朱翊钧听后大惊,心知这荧惑守心的星象乃是皇帝暴毙,社稷危亡的大凶之兆,若现此星象则社稷危矣,难道这大明两百年基业将毁于我手?
见皇帝面色惊恐便,出言安慰道:“陛下不必烦扰,经臣推算这荧惑守心之势预示的并不是我朝而是东瀛,只是这魔星实属千年难遇,且魔星之旁另有一星光芒渐强成争夺之势,只怕会对我朝有所影响。加之那道人谶语,恐怕这魔星是否为祸一方还取决于陛下。”
朱翊钧听得此星象无关本朝社稷便即心安,但那道人谶语却不得其解,问道:“这道人的谶语之中提到了朕,还望爱卿细细道来。”
钦天监拜道:“只要陛下爱民如子,亲贤远佞,广纳谏言想来……”
说了一半钦天监只觉那冯保脸色越来越难看,随即改口道:“厂公心系百姓,清正廉洁,秉公理事实乃国之栋梁,有厂公在,陛下不用烦忧,灾星之祸必不足虑。”说完偷偷摸了摸额角冷汗。
冯保听后脸色由愠转暖,颇为赞许的看了钦天监一眼,心想这西方来的黄毛猴子倒也不笨。为表忠心,冯保跪在万历面前道:“臣必定万死不辞为陛下排忧解难解决这魔星之祸。”
朱翊钧赶忙扶起冯保道:“有厂公在,朕便安心了。厂公乃朕之肱股,国之柱石,今后朕必定更加倚重厂公,望厂公能继往开来,保我大明基业千秋万世。”
朱翊钧说的言辞恳切听的冯保是感激涕零,只不过眼光在不经意中露出一丝杀意深藏功与名。
有道是祸兮福所致,福兮祸所依,世间万物皆有定数,这魔星降世,冥冥之中却有另一层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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