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克果,对个体的意义有很敏锐的观察力,我们不只是时代的产物,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个体,只活一次。祁克果认为浪漫主义者的理想主义与黑格尔的“历史观”都抹杀了个人对自己的生命的责任。
祁克果生于1813年,从小受到父亲的严格管教,并且遗传了父亲的宗教忧郁症。由于得了忧郁症,他觉得自己必须解除婚约,但此举不太受到哥本哈根中场阶级的谅解,所以很早就成为受人唾弃和耻笑的对象,后来,他逐渐也厌弃世人,耻笑世人,逐渐成为后来易卜生所描述的“人民公敌”。
晚年时,对于社会更是大肆批评。他说,整个欧洲正走向破产的地步,他认为,他生活在一个完全缺乏热情和奉献的时代,他对丹麦路德派教会的了无生气尤其感到不满,并对所谓的“星期日基督徒”加以无情的抨击。对于祁克果而言,基督教对人的影响是如此之大,而且是无法用理性解释的,因此,一个人要不就是相信基督教,要不就不信,不可以持一种“多少相信一些”或“相信到某种程度”的态度。
祁克果,看到教会和一般大众都对宗教问题采取一种暧昧含糊的态度。对于他而言,宗教和知识是水火不容的。17岁那年,祁克果开始研究神学,但对哲学问题日益感兴趣。27时,以《论反讽观念》这篇论文获得了硕士学位,他批评了浪漫主义的反讽以及浪漫主义者任意万能玩弄幻象的做法。祁克果认为苏格拉底与浪漫主义者不同之处在于,他是一位存在主义的思想家,也就是说他是一位完全将他的存在放进他的哲学思考的思想家。
祁克果认为,与其寻找那唯一的真理,不如去找寻那些对个人生命具有意义的真理。祁克果认为,黑格尔忘记了自己是一个人。祁克果认为人是什么呢?对他而言,描绘人和人性的面貌是完全没有意义的,他认为,世界唯一重要的事,只有每一个人自己的存在,而且无法在书桌后面体验自己的存在,唯有在我们行动的时候,我们才和自我的存在有关联。
有一个关于佛陀的故事可以说明祁克果的意思。从前有个和尚问佛陀,他如何才能更清楚的回答世界是什么,人是什么等根本性的问题。佛陀在回答时,将它比喻成一个被毒箭射伤的人,他说,这个受伤的人不会对“这只箭是什么材料做的”,“他沾了什么样的毒药”,“他是从哪个方向射来的”这些问题感兴趣。他应该是希望有人能够把箭拔出来,并治疗他的伤口,这对于他的存在是很重要的。佛陀和祁克果都强烈感受到人生苦短的现象。
祁克果说真理是“主观的”。他的意思并不是说我们想什么,相信什么都无所谓。他的意思是说,真正重要的真理都是属于个人的,只有这些真理对我而言是真的。那么信仰呢?你永远不会知道当你对不起一个人的时候,他是否会原谅你,因此这个问题对你的存在而言是很重要的。这是个你会极度关切的问题。同样的,你也不可能知道一个人是否爱你,你只能相信他爱你或希望他爱你。
在与宗教有关的问题上,信仰是最重要的因素。祁克果曾写到,如果我能客观地抓住上帝,我就不会相信他了,但正因为我无法如此,所以我必须信他,如果我希望保守我的信心,我必须时时紧握住客观的不确定性,以便让我及时在七万英寸深的海上能保有我的信心。
祁克果创造存在的,主观真理和信仰这三个观念是为了批评传统的哲学,尤其是黑格尔的哲学,不过其中也包含尖锐的社会批评在内。
祁克果所说的人生三阶段理论是,他认为生命有三种不同的形式,分别是美感阶段,道德阶段和宗教阶段。他用“阶段”这个名词是为了要强调人可能会生活在一个较低的阶段,然后突然跃升到一个较高的阶段,许多人终其一生都生活在同样的阶段。
活在美感阶段的人只是为了现在而活,因此他会抓住每个享乐的机会,只要是美的,令人满足的,令人愉快的就是好的,这样的人完全活在感官的世界中,是他自己的欲望与情绪的奴隶。
典型的浪漫主义者也就是典型的活在美感阶段的人,易卜生的《皮尔金》这出戏的男主角就是典型的活在美感阶段的人。一个活在美感阶段的人,很容易有焦虑或恐怖和空虚的感受,害怕几乎是有正面意义的。他表示,这个人处于存在的状态中,可以跃升到更高阶段。
是否要从美感阶段跃升到道德阶段或宗教阶段,必须是发自个人内心的决定。道德阶段的特色是对生命保持认真的态度,并且始终一贯的做一些符合道德的抉择,这种态度有点像康德的责任道德观,就是人应该努力遵循道德法则而生活。祁克果和康德一样注重人的性情,他认为,重要的不是你认为何者是,何者非,而是你开始在意事情的是非对错。相反,活在美感阶段的人则只注重一件事是否有趣。
祁克果从不认为道德阶段是很圆满的,即使是一个敬业尽责的人,如果一直彻底的过这种生活,最后也会厌倦的。他们选择信仰,而不选择美感的愉悦和理性所要求的责任,虽然跳进上帝张开的双臂,也许是一件很令人害怕的事,但这确是得到救赎唯一的途径。而活在宗教阶段就等于是信奉基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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