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天明辗转反侧,困意很足但是一闭眼大脑就快速的出现徐天浑身的绷带,还有那张面如死灰的脸,除了那张嘴还能察觉在出气,没有一丝吸气。努力了很久还是无法入睡,天明索性就不睡了,起来洗了一个凉水澡。然后光着身子站在阳台抽着烟,一直身上的水都干了,腿有些麻木,天明才回到床边。看着手表已经早晨3点半了,天明再次尝试让自己睡觉。这次真的睡着了。很多年后,天明经常性的再次出现这种情况后,天明才明白这叫做失眠。手机再次在不恰当的时间里响起,天明就感觉脑袋被棒子狠狠地K了一下,脑后一丝丝的抽搐疼,四肢也不听使唤。努力挣扎爬起来看着来电显示是虹姐。“天明,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哦虹姐,没事没事,怎么了?”“我在医院了,徐天醒了,他想见你。”“好的,虹姐,我马上过去。”天明放下手机顺便看了一眼时间已经10点多了,也没敢耽误简单的洗漱完了就打车去了医院。一打听徐天早晨就被换到了普通病房。心里还合计:医院到底挺冷酷的,昨晚还在重症监护室,早晨就换普通病房了。按照虹姐的提示天明直接找到了那个病房,天明直接推门进去,病房里两张床徐天躺在靠窗的一张床,虹姐坐在床尾。虽然是普通病房但是里面各种监控设备依旧没少,只是家属可以进去陪护了而已。天明走到徐天面前,看到徐天依旧闭的眼。天明小声的喊了一声“天哥”,徐天嘴角动了一下,天明知道徐天今天确实有了意识。“感觉怎么样?虹姐说你要见我。”徐天的眼睛依旧紧闭着,但是嘴角突然放松了,又抽动一下。“你说我听。”天明把耳朵贴近了徐天嗯嘴,从徐天嘴角一丝的气息判断,徐天让天明找自己的那两个战友。“天哥,警察都已经介入了,你就安心养伤吧,找你那两个战友干什么,我知道你有气,暂时没必要。”天明没等徐天说完就劝他,虽然人差点没了,但是好歹幸运,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如果真的把徐天的两个战友喊来,那结果可想而知。徐天突然抓住了天明的手,天明只感觉那只手冰凉,好像自己摸了一块冰。两个人沉默了半天,天明清楚如果不按照徐天的逻辑进行,他好了也会自己处理这个事情。“好好,天哥,听你的,我用你电话联系他俩。按照你说的。”徐天这才把手松开。“哎,他这个人死犟,小时候就这样。那年我们才8、9岁好像,他和我们村里几个小孩一起去放鞭炮,结果不知道是谁把村长家的草垛点着了,差点把村子家烧着了,三个小时才把火扑灭。村长直接带人去他家找他爹,好几个小孩一起胡闹,怎么就认定是徐天放的,他爹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冬天就把徐天裤子扒了,用鸡毛掸子啪啪的打,后背屁股腿上都打出了血,徐天昏死过去了都没出一声,最后村长一看再打下去闹出人命,这事就不了了之了,从此徐天在村里的孩子堆里成了公认的头。”“呵呵确实像他的性格。虹姐他电话在你那吗?”虹姐从包里翻出来徐天的电话,那两个战友之前只是听徐天讲过,估计当过兵的肯定能理解那份情义,天明没当过兵自然理解不了。查看了一圈手机联系人,天明只能拿着电话趴到徐天的耳边问他俩的姓名,徐天就说了一个1一个2,天明看着手机联系人里真的有1和2两个数字。天明按了按了拨通键直接过去打了过去,关机。又拨打了2,还是关机,天明有的时候真的很理解这些混迹于灰暗地带人的生存法则。没办法只能给1和2都发了一个短信,大概意思是徐天被人捅伤,现在在XX医院,如果看到请回复。都处理妥当了,天明把电话又交给虹姐,然后告诉徐天已经发了短信。看着徐天似乎点了一下头,跟虹姐简单交代几句转身出了医院。毕竟自己还有自己的事情,如果自己的生意停了,自己出来的目的也没有任何意义,况且这段时间为了虹姐或者徐天自己搭了太多的钱,天明倒不是计较这些钱,说的无论多冠冕堂皇,人心深处还是最自私的。如果自己没有生存的能力,是徐天能养活自己或者虹姐养活自己,无论这个世界如何发展变化,人作为哺乳动物都要遵从丛林法则,现代化的城市无非是钢筋水泥混凝土搭建的丛林,这里同样通用法则,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是不变的定律,在自己不强大之前依靠别人,最后只能有两种结果,被吞并或者永远依附着强者生存,这都不是天明所希望的,他既希望于自己是那个强者,又担心被强者吞噬。只能在夹缝中挣扎。从医院出来,天空突然变得阴沉,天明心里隐隐感觉要有大事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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