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流香氤氲了方寸斗室,也熨帖了心神。为何这素雅的茉莉会被称之为“远客”呢?
相较于“远客”,我更喜欢对茉莉“香魂”的称谓。茉莉的香味儿大约是蕴含了蜜的,否则做为“远客”的它为什么会这样抚慰人的内心呢?比起被称为花中“禅客”的栀子花来,茉莉似乎更富有人情味儿。做为禅客的栀子花,虽说也是一袭白衣,但其香闻之稍久,便给人一种浓稠得难以化开的眩晕感。由此可见,其禅客之名大约也是一种自修自化,很难给人以“明心见性”样的镜鉴。
于是,这让人不由得又想起“三白”之一的白兰花。白兰么,枝繁叶茂,玉树临风;它不但叶片宽大,并且花朵也很壮硕,其香雅正,但与茉莉相比却又少了些许精致;尽管白兰其名,然而其颜色的质地又偏米白。和“禅客”比起来,它的香味儿倒是疏朗了许多,大约这是一种介于栀子和茉莉之间的调和香吧。
不经意地发觉,“禅客”的花朵是实心的,其层层叠叠地绽放,宛如莲。其香味就在这种层层叠叠的剥离中散发开来。而做为“远客”的茉莉可就不同了,其花形七窍玲珑,且绽放之先,如玉珠般的花苞顶端预留一孔,花心里的香味儿经由此孔似溪流样涓涓而出,又仿佛是一位丽姝吹气成兰,甚至给人一种“环绕立体声”的感觉。至若白兰花,其既有“玉树”之称,自然是需要籍风方能将其香传播得长远了。几下比较,虽环肥燕瘦,各有千秋,但大抵心为形移,终究还是茉莉之味最为隽永了。
乱曰:禅客之白,其味失之于自厚,且其色由白而渐浸润于黄,终二三其色;白兰之白,其味临风飘忽,且色萎即近于枯,终归色味俱尽;茉莉之白,其味空灵,芬芳清雅。虽近于凋,而形不散,且残朵晕紫,愈见绝妙。嘻!“三白”皆素,惟其“远”哉?或曰:客虽远,而香沁肺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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