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将至,又快到新的一年了。县的各种年终会议,接踵而来,随着恢复高考,公社院子来往人员,非常热闹…
文全在公社办公室,收发话电,忙得不可开交。一帮帮青年男女从办公室走廊走过,抱着不同心态,好奇地望入来。
在一天上午,李立志说,文全呀,得买饮票了没有?文全说,还有二张,得买了。那一起去啰,周禄刚抽水回来。
文全说,那好吧,放下手中的笔,便一起走出总务处。哇呀,老文书外拥有很多人,那是结婚登记处,很多是来看热闹的。
文全买了几天饭票,刚走出门口。隔离房间有人喊起,哎,文全,过来坐一会呀,文全一听,声音那么熟悉,便转身过去…
哎呀,是你,黄可新!哈哈,好久不见你了。黄可新说,是呀,坐一下吧,今早到来,想入去办公室看下你的,只是要收拾下这个房间。
文全说,嗯,今后大把机会。那几个是你的小孩是吧?黄可新说,是呀,哈哈,这个瘦的是老大,这个老二,肥胖的老三。
文全说,哎,有三个仔好呀。哎呀,那讲得上好字?带在身边,今后让他们在这里读书,不然在村里到处搅死…
文全知道,公社成立文化站,黄可新担任站长,站长站员都是他。能写漂亮的大字,钢笔、毛笔字,还会刻蜡板字。
文全初到来公社的时候,还同他一起在三级干部大会筹备组呢。他才三十八岁,都是文笔很了得的人才。
文全第一印象,知道他是民办教师,他对自己很尊重,没有盛气凌人的感觉…
哎,文全,今晚在我这里一起吃饭吧,我去饭堂捧几盅饭,加个菜,饮二杯。
文全想了一会,便说,好吧,落班我就出来。
文全返回办公室,心想,今后办公室一些工作,写大幅宣传标语和刻蜡板字,还要他协助呢。
李立志走过来,对文全说,黄可新叫吴秘书是亲戚。他父亲是一间小学的校长,细仔又是老师,只是老婆在农村。
文全啊地一声,哎呀,那黄可新也算了教育世家了,难怪写得那么漂亮的好字。
下午落班了,文全到黄可新处,看见房间收拾得整整齐齐,没有半点儿零乱。他穿着很讲究,头发梳得光亮,看上真象一个学者身份。
哎,文全坐落来吧,小朋友吃饭不用管他们,咱俩饮杯。文全说,好吧,便坐落来,和小朋友几个围在小圆桌上。
一个小碗仔,装上半碗米酒,用瓷汤匙更,伸向碗里,慢慢饮起来。哎,我不会饮的,文全说。我也不会饮,只是大家高兴吧,黄可新微微地笑起来。
边饮边聊天,很开心。黄可新说,文全呀,你那么年轻,这次恢复高考,你不去读读大学吗?
文全说,哎呀,想是想,那有条件呢?心里有多少难言之隐,不好说出口。则想起读初中的时候,求学失落的阵阵痛感…
黄可新说,我就更没机会啦,读高中出来,遇上当时的环境。出来不久就结婚了,你看,都三个孩子了,算年龄上合条件,也不能再去考了。
哎,算啦!望后代啦!饮吧,文全,今后多多关照呀。文全说,饮吧,哎…关照谈不上,今后还要向你学习来呢。
几天后,县委办公室召开各公社党委秘书会议。吴秘书在办公室里,对梁副书记说,我小孩那么小,想叫文全顶着去参加会议。
梁副书记说,那行呀,那你与县委办主任说声。并直接通知文全,让他去参加会议吧。吴秘书,嗯地应上。
文全正在生产办公室收着汇报,刚放下电话。哎,文全,你顶下我去县参加会议吧,吴秘书走入办公室。文全一听,立即应上,那好吧。
一天大早,吃过早餐,文会骑上自行车,往十五公社外的三江镇驶去。没有班车通行,也没有什么车辆可乘…
在坐上自行车,文全心里很高兴,哎,不是秘书而顶上秘书去听会,也是一种荣耀。推着自行车上坡上大界,一点儿不觉累。
到了三江镇,又转乘大客船,看着碧蓝的江水,翻滚起层层波浪…两边群山叠叠,前头万木青。文全十分感慨,心潮澎湃…
早上,在县委会议室里,十八个公社党委秘书,陆续行入会议室来,坐在椭圆形的会议桌上。
县委办公室陈主任,一手拿着一根燃了的香烟,一手拿着文件夹进来。往与会人员看上一眼,定格看了一眼文全。
哎,文全看见了家乡的党委秘书,他就坐在隔离的椅子上。他也看见文全,似有点难堪的感觉…
文全此时,心里有些强大起来,心想,叫你做老师好呢?还是叫秘书好?想了一会,还是轻声叫上秘书…
文全心里在说,虽不能说,並起並坐,起码与你一起在县委参加秘书会议,哈,想不到吧,你还不知道我日后呢。
文全听着县委办陈主任的讲话,並认真做着记录。而心里一直在想着过去,想着读小学的时候。
那年,文全在读六年级吧,那秘书在大队小学当老师,他不是班主任,也不是任课教师,偶尔到班上代一下课而己。
在一次写作文,那时的文全,对于标点符号的运用,不是很懂,更不在乎,而着重在写文字。
哎呦,在一天的上午,那老师“秘书”,则十分严肃,谁在一句话上写问号的?很多同学说,不是我。文全也说不是我…
他立即用手指着文全说,就是你…。文全顿时傻了,尤如五雨轰顶,全班同学齐刷刷的目光投来,文全想哭了…
心想,你这个老师,标点符号而已,何必大发雷霆,在班上批评呢?如此羞辱自己?
文全心里十分难受,同学怪异的目光,个别同学当面指点…。文全恨不得钻进地狱,不想在此地…
从此,对这个老师“秘书”,心里充满着愤恨,心想,你又不是校长,又不是我的直接老师,何必这样对我?
不多久,他调到公社去了,后来听说,当上了秘书。
而又在考高中之时,全公社统一在高中考试,文全考试得分,排在全公社第二名。而眼望欲穿,名落孙山。
文全求学心切,壮着胆子去公社乞求。那天上午,到公社办公室的窗门外,看见教育组长和那个秘书坐在那里聊天。
文全冲着教育组长问,哎,我想读书,怎么公榜没有我的份呢?心想,那教育组长与村中族上有亲戚关系,万望他开恩…
而那个秘书则说,你的年龄?那个教育组长说,二个年龄不知是那个?文全说,那个是老历。
不管文全怎么说,怎么求,二个都说没办法,而那个秘书则说,你回去吧…
文全无可奈何,离开办公室那窗口,心想,什么老师?那你的仔又得读?
哎呀,文全想起这些,还在一阵阵心痛。幸好在,人负而天不负,文全在组织的培养下,最终出来工作了。
会议开始进入讨论,而那个秘书则转过头来,对文全说,哎,帮我去买点药回来吧,递过钱和纸条来…
文全顿时忘记了一切,嗯,爽快地答应上,并接过纸条来,走出大街去。心想,哎呀,一日为师…
那天晚上,在县招待所内,文全准时上床熄灯睡觉…
哎呀,文全,真想不到与你同一间大学,同一个班呢!边叫边快步跑来。哈哈,梁杏梅,是你呀!过来,过来…
文全伸出双手,紧紧地握着,哎,十指尖尖,雪白而娇嫩。文全握着久久不愿松手,慢慢近身,想来个拥抱呢…
哎,她微微一笑地松开双手,说去吧,咱们去那边林荫小道散步一下吧。文全快着说,那好呀。
文全看着漫无天际的大学校园,比县城还要阔,不少男女同学都向文全、杏梅投来羡慕的目光…
文会说,杏梅呀,到大学毕业,咱们一起返公社,一起在办公室。杏梅说,那好呀!
叮铃铃的上课钟声响起,文全拉上杏梅的左手急步地跑过去…
哎呀,文全一惊醒过来,睁开双眼,原来是一场梦,多么甜蜜…在梦中圆上了大学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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