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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你看你这次考的,我都不好意思在班里念你的分数,你脑袋瓜里整天在想啥呢,看你挺老实的一个孩子,平时瞧着也很努力的,怎么这几次成绩下来都是这个样子,自己好好反省一下!"数学老师在课堂拿着丁洁的试卷,一脸的不悦!丁洁低着头站在课桌前,恨不得把脸藏进肚子里!
放学了,同学们闹哄哄地朝家里走,教室里只剩下丁洁坐那改试题,"下午上课前,我要检查,做错的题全部订正"这是数学老师临下课补置给丁洁的作业,原先做错的那些题此刻却让丁洁三下二下解出了答案,今天课堂上,老师也没讲过这些题,可丁洁这会头脑异常清晰,可考试那天,她心里却乱乱的,胡思乱想了整节课!
改完试题,丁洁一个人走出学校,外面很冷,还刮起不小的风,已到深冬了,天寒地冻的节气,四处透着寒意,路两旁光秃秃的大树在寒风中孤零零矗立着,没有树叶的"哗啦"声,风也变得静廖了许多,想着刚才课上数学老师的"怒其不争",同学们的鄙夷眼神,回家后还要给娘一个答复,丁洁想哭,憋住,让眼泪往回走,一阵尿急,加着一阵寒风,羞于路上有人的丁洁站那把整条棉裤都尿湿了,拖着浸透尿液的棉裤,丁洁慢慢的走着,强忍的眼泪终于涌了出来!那一路,她走的让人心酸!
"你给老师说了吗?""我,嗯!""说还是没说,你嗯什么嗯!"丁洁刚进家,还没来得及去换棉裤,她娘却抻着脖子问她,"下午说!""俺看,这说不说的,也没啥,俺们自个不想上学了,不去学校就行了,干嘛还要给她知会一声!""老师看学生没来学校肯定会来家找的!""找谁,她若来家里,俺来给她讲,你嫂子眼瞅着要生了,住的地方都找好了,你不跟过去带萍萍,让她一个咋带俩孩子,俺不能走,村里人会怀疑的,这事万一让人知道,咱家就麻烦了!""娘,我知道了,下午一定和老师讲!"丁洁听着娘用着近乎哀求的语气与自己说话,丁洁突然有些心疼她娘,她突然感觉自己也并不是一无是处的,至少这个家现在需要她来帮着解决这个头疼事!想到这,丁洁顿时觉得自己高大起来!
嫂子月荣怀了二胎,计划生育运动正在如火如荼地开展着,月荣偏偏在这时怀了孩子,"只生一胎好"的标语在村大队部的墙上醒目展示着,村民们相互监督,举报有奖!今个有人举报,明个工作组就上门盘查,事情属实就进行罚款!也有胆大的,怀了孩子到外面找地躲起来,等生完再回来,反正是生过了,罚些钱这事也就算过去了!
丁洁娘前几年和月荣闹得僵,彼此不来往,可这根深蒂固"传宗接代"的思想却始终在她心里来打转,从儿子口中得知月荣怀孕了,而且还已经找熟人瞧过,确定这胎是男孩,丁洁娘高兴的差点忘了形,若不是怕人听见去村长那打小报告,她恨不得敲锣打鼓去炫耀!可冷静下来后,她又开始犯了愁,月荣的肚子一天天变大,老躲在家里不出门,早晚会被人怀疑,万一被人看见了,这大孙子也恐怕保不住!丁洁娘急得跺脚,慌忙让儿子带月荣去外村亲戚家里躲一阵子,等月荣快生了,再找地方搬出去(借死不借生,庄户人都注重这些)!
月荣快生了,丁磊在离村子较偏远的地方租了了住处,两间屋带个小院,那地方平时很少有人来,大门一关,算是与外界隔绝了,丁磊把这里弄妥贴了,等月荣生完孩子做完月子,就打算出去干活,没有钱,又怎么养孩子,可月荣一人带俩孩也顾不过来,这个问题又让丁磊头痛起来,他回去向他娘说起这事,丁洁娘起先想让丁磊丈母娘去,可话还没说完,丁磊就打断了她的话,"你可别打这主意,月荣她娘身体一直不好,三天两头往医院跑,别带几天孩子,再弄出啥事来,咱们可别没事找事了!""那咋办,俺又不能去!"丁洁娘想了几天,终于想起了丁浩,"让小洁去,她那学不上也罢,她去,谁也不会怀疑,就说她不愿上学,出门打工去了!"娘这话一出,丁磊先是沉默了一会,然后才点头同意!
"老师,俺不想参加升学考试了,就俺现在这成绩恐怕也考不上,还浪费报名的钱,俺娘想让俺去学技术!""啊,你娘真这么说的,谁说你考不上,先前你成绩一直都很好的,只是这段时间有些不专心了!""老师,我,我是"真的"不想上学了,也学不进去!"说这话时,丁洁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颤抖,"好,你先坐下上课,这几天,我去你家一趟!"
老师去了丁洁家,丁洁娘在老师跟着抹泪装无辜,感叹孩子大了不听管,她也没办法,又说了家里的经济状况,也实在拿不出多余的钱供丁洁上学。"唉"老师叹了口气,失望的走了!
丁洁离开了学校,去往嫂子月荣的住处帮她带孩子,过了段时间,村里传来了好消息,"家有独子的,可以放宽政策,允许生两胎,但必须两胎都是女孩"(就是家里只有一个儿子的家庭,第一胎生了女孩,可以再生一胎,如果第二胎是男孩就罚钱,是女孩就不罚),远离家的这段日子,月荣和丁洁在外过得凄凉又无助,虽然️丁磊有空就过来住几天,但大多时间都是她们俩面对面无语中过日子,丁洁本来话少,嫂子月荣也懒得与她多说话,"和她说什么呢,啥也不知的一个孩子,什么都不懂!"
丁洁小侄子六个月时,丁磊把她们接回了家,对外都说,月荣又生了个闺女,看孩子长相也确是女孩样,孩子屁股下捂着尿布,谁也不好意思掀开去看,平常孩子大小便,丁洁一家人都会把家里大门插上,找个隐蔽处让给孩子处理了,但百密总有一疏时,丁洁有了侄子这事还是被人发现了,那是丁洁一时大意,让有心之人钻了空子,为此,丁洁成了这个家里的"罪人",她还因这事被迫离开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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