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马路边的战斗
早上的生意还不错，面和松糕已经卖的差不多了。戴父估计过一会儿就可以卖完收摊。
两个穿对襟长袖马褂的男子点了阳春面坐在摊前吃了起来，然后又点了松糕。其中一人咬了一口松糕后，就吧剩下的扔在地上，嘴里大叫，“这是什么松糕，都馊了，变味了，呸。”
“这面的味道也不对。”另外一个在一旁附和着。
戴父戴母连忙解释，“先生，不会的，这都是新鲜原料做的。”
一个男子从地上捡起松糕，“不信，你尝尝。”
“先生，这确实是新鲜的，你不信，我再送你一块松糕尝尝。”戴父准备再拿出一块松糕。
“怎么，你认为我是在冤枉你吗？像你们这样卖变质早点摊就不能在这里害人。”说完，他转身把小桌子给掀翻了。
另外一个把小推车给掀翻了。本来想吃早点的人见状连忙躲开了，都明白这类人是干什么的。
两人把桌子和小推车掀翻后，骂骂咧咧的走了。
戴鸿毅下午放学回家，看见父母情绪有点低落。
“怎么了，爸，妈？”
“鸿毅，今天早上在马路上遇见两个小混混，吃早点不给钱，还把摊子给掀了，唉！”戴母叹了一口气。
“妈，你们人受伤没有？”戴鸿毅仔细看着父母的脸和胳膊。
“人还好。”
“那就好，现在小混混也多，没关系，只要人没有受伤就好。”戴鸿毅安慰着父母。
“奇怪，我们每月都在交保护费，也没有和其他人结怨，这是谁干的呢？”戴父坐在一旁分析着。他觉得这不是简单的为了吃早点赖账，很明显是故意的。
“爸，妈，你们就好好休息两天，这几天就不要出摊了。”戴鸿毅安慰着父母。
“我还是得要问问黄老板手下的，我们向他交了保护费，怎么还会出现这种事情。”戴父心里有点不服。
第二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戴父又谈起掀早点摊子的事情，“今天我找了黄老板手下的，他打听了一下周围的，还没有谁干这事，其他做早点生意的也没有，他会继续找那两个人。他让我问问你最近有没有和别人发生过什么冲突。”
戴鸿毅听完，开始思索起来，“难道是他，最近和一个想买画的发生过争执，难道是他？”
“鸿毅啊，也别想那么多，反正黄老板手下的人会把事情搞清楚的，要不然他们还怎么向其他的商户收保护费，毕竟是在他们的地盘。在上海滩遇见这类事情也很正常，来，吃饭吃饭。”戴父也不想把这事情闹大。
戴鸿毅沉默不语。
霞飞路是一条繁华热闹的商业街，漂亮的时装，珠宝首饰，西式糕点咖啡，手表眼镜各类商店点缀其间，琳琅满目。
赵公子带着两个保镖从一家商铺收完房租出来，一边吹着口哨，一边欣赏着逛街的美女。
他一般到商铺收房租都会带着两个保镖，一方面是为了安全，另一方面，是为了增加气场，好催收房租。
“姓赵的，你给我站住。”
听见背后有人这样叫自己，赵公子停下脚步警惕的回过头，一看是戴鸿毅，他轻视的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情。
戴鸿毅听说赵公子几乎每天都要逛霞飞路。最近几天他下午放学就约着徐文涛和另外两个同学来霞飞路碰赵公子，今天总算遇上。
“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画画的画匠，是准备买件什么好衣服穿吗？”赵公子脸上一副嘲弄的神情。
“是不是你干的？”戴鸿毅目光直视着赵公子。
“什么是不是我干的？”赵公子心里清楚戴鸿毅问的是什么，正是他要手下两个保镖去掀的早点摊子。
“是不是你干的，我再问一遍？”
“什么是不是我干的，莫名其妙。”
“自己干了，又不敢承认，你连上海滩的小混混都不如，还在上海滩混。小混混还敢作敢当。”
戴鸿毅这句话让赵公子觉得在保镖面前没有面子，他要挽回面子，“是我干的，又怎么样？”
“哦，还是承认了是自己干的。那你给我听着，你要向我父母赔礼道歉，还要赔偿损失。”
“笑话，还赔礼道歉。”赵公子从口袋里掏出皮夹，拿出几张钞票，“拿去，可以买新桌子。”
“你别以为你有钱，就可以胡作非为，你的所作所为就像一个地痞流氓做的事。”
“我地痞流氓怎么了？”赵公子走到戴鸿毅面前，不停的推搡着戴鸿毅，他觉得自己是有身份的人，戴鸿毅说他像地痞流氓，心里很不爽。
“嘿，你要动手吗！”戴鸿毅指着赵公子的鼻尖，警告着他。
“动手怎么了，我就是要让你知道我赵公子的厉害。”说着一拳向戴鸿毅挥去。想着眼前这个男生就是谢怡菲以前的男朋友，而且谢怡菲对他念念不忘，赵公子更是妒火中烧，就想和戴鸿毅打一架。
戴鸿毅躲过一拳，和赵公子扭打在一起。
两个保镖一看，立即冲了上来。
徐文涛见状，一挥手，“上，我们三个对付他们两个。”
赵公子原以为保镖会上来帮忙，没想到对面三个学生敢和保镖扭打在一起。他没有戴鸿毅高，扭打在一起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
两个保镖虽然强壮，但对对付三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还是有点吃力。
四个对三个，人行道上一遍混战。旁边的行人有的开始围观。
“嘟嘟、、、”警笛响了起来。
“不好，巡捕来了，快跑！”一个保镖叫到。
另外一个保镖听了也叫到，“赵公子快跑。”
两个保镖撒腿就跑，赵公子也慌慌张张跟着两个保镖跑起来。
“快撤！”戴鸿毅招着手，和徐文涛及另外两个同学冲出人群。
几个巡捕追着赵公子和两个保镖。赵公子和保镖心里清楚，要是被寻捕抓进去，那可是要花钱才能出的来的。巡捕房就是靠着这来赚钱。
戴鸿毅徐文涛和两个同学拐进一条小马路，一路飞跑，很快甩开了巡捕。四个人又拐过几个街口，看看后面已经没人，渐渐放慢脚步。
“同学们，可以不用跑了，我们已经出了法租界了。”徐文涛气喘吁吁的停下脚步。
“哈哈哈，胜利大逃亡啊，好刺激！”戴鸿毅也停下脚步。
“过瘾，和坏蛋打了一架，又胜利逃脱。”一个同学也哈哈大笑。
“我们休息一会儿吧。”戴鸿毅招呼着大家。
四个人在马路边的人行道坐了下来。
“现在安全了，巡捕是不能越出租界抓人的。”徐文涛还踹着气。
“可气，可恨，我们在自己的国土还要受外国警察管。”一个同学义愤填膺。
“总有一天我们会收回租界的。”戴鸿毅显得很有信心，握着拳头举起胳膊晃了晃。
“鸿毅，你的胳膊下面肿了，让我看看。”徐文涛仔细看了看，“还好，没骨折，只是皮外伤。”
“呵呵，谢谢，不会有事的。你这个战地医生帮忙看看他们的伤情。”戴鸿毅露出爽朗的笑。
“兄弟们，我现在是战地医生，你们受伤了也不要紧，有我。”徐文涛看了看另外两位同学的手臂。
“鸿毅，我们今天感觉好爽，过了一把上海滩黑帮打架的瘾。鸿毅，我们以后就叫你鸿哥，跟着你在上海滩占地盘打天下，哈哈哈。”一个同学开着玩笑。
“是啊，鸿哥，你今天就是老大了，我们以后跟着你混，至少今天我们把赵公子教训了一顿。”另外一个同学补充道。
“谢谢各位兄弟今天这么义气相助，我感激不尽，多谢了。等会请大家吃个晚饭，不过，我们是读书人，不能做黑帮，黑帮都是没文化的人干的。”戴鸿毅从内心感谢两位同学和好朋友的帮助，体验到了一种同学情朋友义。
“呵呵，大家也是开个小玩笑，只是觉得刚才有点痛快。鸿毅，你今天应该最痛快吧，狠狠揍了赵公子一顿，这家伙也是欠揍，看着就让人不爽，还总缠着怡菲，今天揍的好。”徐文涛觉得今天看戴鸿毅揍赵公子，非常过瘾。
听见徐文涛提起谢怡菲，戴鸿毅沉默了一会儿。
“走吧，兄弟们，咱们去吃饭去。”戴鸿毅率先站起身。
“耶，喝酒去，弟兄们。”徐文涛开心的举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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