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

春日

在隆冬的季节，白雪皑皑的山岭记挂着我的心，每个周末都可以去滑雪，以为这样的日子可以一直过下去，一直到天长地久，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结束它......

但是，春天还是来了。

小时候喜欢唱一首歌：小燕子，穿花衣，每年春天来这里，我问燕子为什么，燕子说，这里的春天最美丽！

然而春天总是有能力让人无端地充满希望，在空气里弥漫开的热情有魔力地感染到所有人。

今天早上下班后到超市买了一挂大蒜，是用来对付鼹鼠的。早就听说在花园里栽种大蒜可以赶走这种喜欢在别人家的草坪上弄出一个个小土堆的小动物，即便它们长得非常可爱，仍旧不能听之任之。一个早上我为可以度过一个闲散的午后感到幸福，对于那些被困在室内的人，春天实在是太残冷了，更胜于囚室铁窗外的阳光。

午后回到家先激动地喝了一瓶啤酒，在阳光下人就开始昏昏沉沉，想睡个午觉又因为睡眠过于充足无意入睡。终于接近五点了我挣扎着离开那个叫人堕落的沙发，走出家门下到花园中。

在长形的花园里靠水龙头的角落上我用铲子很笨拙地掀起大约半寸深的泥土，心想着从每个小蒜瓣抽出苗应该很浅的土层就足够了。然后我把一个大蒜剥开，剥成一个个小蒜瓣。先把剥下来的蒜皮先丢进小土坑，然后再把一个个蒜瓣根部插进土里面，把之前翻开的泥土铲回去薄薄地覆盖住蒜瓣就算是完工了。在四个角落如此这般种完四个大蒜，其中一处我没有把蒜剥开，第三处我象是挖到一个蚂蚁家附近，无数的蚂蚁惊慌失措地乱爬。我不太喜欢蚂蚁，它们在夏天的时候喜欢利用我的一盆花来养它们自己的蛆，每每让我忍无可忍地用强力的杀虫剂来对付它们。

我用水壶在每个插蒜的地方教了很多的水，谁知道能不能长出蒜苗呢？会不会直接被闷死在土里？全是未知数。通常情况下，我是一个非常不理性的园丁，凭着自己的直觉和有限的经验自行其道。

种好大蒜花了我半个小时的时间，其间我在聚精会神地挖土坑的时候我家的蓝猫卓别林跑来跟我打招呼，好象看到我在花园里出现特别地兴奋，倒是把我吓了一跳。然后他就又消失了去忙自己的事情，自从天气暖和起来，卓别林就变得非常地忙碌，房子附近一大片的地方要打理，很少在家里呆着。

这功夫我卷了支烟抽决定休息一下，一面把水龙头打开，让水慢慢装满水壶，要给所有的盆花浇水，需要大三壶的水。这个塑料大水壶已经破旧不堪，被太阳晒得褪色，身上还有一个洞，水从洞里往外冒流到草坪上。谁知烟没抽完壶就灌满了水。我边叼着烟，边用两只手提着沉重的往外漏水的水壶给每盆花浇水：玫瑰，薄荷，石榴，丁香......两盆房东养的紫藤，石榴，丁香......还有一棵在盆里养了四五年的橡树。我给每一盆都细细浇上足够的水，不厚此薄彼，大家都有份。虽然在盆里养花总是比直接种在土里艰难得多，但是我自私地觉着它们更象我的孩子，不然只要一种进大地的怀抱就碍不着我什么事了，全成了大地的孩子了，干旱饥寒全部自力更生。不过主要还是房东不喜欢我到处乱种东西，所以只好我花费精力照顾孩子们。

浇完水我又开始到处捡没有被处理干净的冬天的枯叶，真是越捡越多，还是捡不完，只好草草敷衍了事，也有些累了。之前一直以为满院子的枯叶到春天自然而然看不见它们了，被风刮走了，一直到今年才知道原来是被房东全家费了很大的力气收拾装了一个个麻袋扔到树林里去了，在城市长大的人有的时候就象我这么愚蠢，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这样我在花园里忙忙碌碌了两个多小时，阳光一点点地从草坪上消失，黄昏的两色光让人恍惚，就这样把春天的下午消磨殆尽，似乎什么都没做，又好象有点满足。

2019年4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