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廊岛是一座浪漫岛屿,它以优美的海岛景色和厚重的多国文化折服了所有来到岛屿上的人们,它是优雅与浪漫的代名词。至少,大多数人是这样认为的。
三十年前,长廊岛,凉凉的夜风走过了整座小岛,岛上的植被都随着凉风,轻轻摇出诡异的弧度。一位不过十七八岁的学生,走在一条幽深的小径上,昏黄的路灯,投过树叶的缝隙,在水泥地上与阴影疯狂挣扎,映在脚下。
晚上这路怎么这么阴森,要不是再不交作业就死定了,说什么也不半夜来学校拿书。小陈抱紧了双手,不禁加快了脚步。终于到了学校,教学楼的墙身上张满了爬山虎。绿油油的爬山虎在夜色的浸染下显得极为诡异,密密麻麻地与阴影纠缠。
小陈打了个冷颤,望着仿佛一头巨兽的教学楼,停住了脚步,有些犹豫。空洞黑暗的阶梯间,在昏黄灯光下格外诡异的走廊,以及看不清内部的一扇扇古旧的窗子,小陈突然又想起,邻居老人曾提起,学校是一栋很久前便建起的古建筑,后来才被重建成的学校。小陈又是一个冷颤,差点拔腿向回跑去。
良久,小陈一动也不敢动。妈的,自己吓自己。小陈嘴上给自己壮着胆,老师父母的惩罚终于还是使他走进了学校,他迈着有些颤抖的脚向前走去。
学校如同一张巨嘴,将他吞没。
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格外的恐怖。教室里的钟声,嘀嗒,嘀嗒地走着。一两声凄惨的鸟叫不时划过。小陈终于走到了教室里他的座位前拿回了作业要用的书。
快回家吧,这鬼地方。他这样想着,走到了教室门口,关上了教室的灯。突然,背后的教室传出了一声怪响。吱呀。仿若一扇门,轻轻地,打开了。小陈下意识转过了头,下一刻他全身的寒毛都炸了起来,黑暗的教室里,桌子,讲台,黑板都原封不动地留在原地。只是,每张椅子上,都安静地,坐着一个人,低着头,阴影似乎覆盖在他们的身上,看不清脸。
小陈一屁股坐在原地,眼前一黑,几乎要晕了过去。教室中的黑影缓缓地抬起了头,齐齐地看向小陈。小陈只感觉身下一阵暖意,水渍在他的裤裆处散开了。
他猛地爬起,连滚带爬地向走廊楼梯口跑去。鬼啊鬼啊。他疯狂地在走廊上狂奔,手中的书早被他丢在地上。呼呼。小陈剧烈地喘息着,不对啊,怎么,怎么还没到楼梯口?平时只用走上十几秒的路程,如今跑了快一分钟了,仍然看不到楼梯口。
他无意看向了身旁教室的窗口,五十多道黑影,坐在座位上,齐齐地看着他。他尖叫一声,跑的又快了几分。突然,脚上被什么绊了一下,他扑倒在地上。
等他挣扎着起身,抬起头,一张苍白的脸,开裂着的嘴角撩起一丝弧度,似乎在微笑,半挂在眼眶上的眼珠,死死地,看着他……
次日,高中生嘴角被撕开,眼珠被挖出死于学校走廊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小岛。
半月后,该学校迁移到市区……
清爽的风拂过,岛上的植被轻轻晃动,泛起阵阵波澜。站在这座小岛的最高处,整片小岛的景色尽收眼底,此起彼伏,特色各具的建筑密集地遍布整座小岛,午后的阳光洒满了整个小岛,远处的大海将小岛温柔地包裹着,海浪击打着岛的边缘好似情人间的抚摸。植被与小镇和谐地融合在了一起,没有一丝的突兀,就好像打一开始他们便是生长在一起。
陈琨站在一块凸起的巨岩上,眺望着这片小岛,无论怎么看,这座美丽,极具风情的小岛都难以跟妖邪挂钩。他轻轻地将手搭在了巨大岩石边上设立的栏杆,穿着一身休闲装,微风轻抚他的脸颊,掀起他的短发。
温和的脸部线条,气质温和大气,有着几分脱尘之气。陈琨幼时被抛弃在一道观前,被观中大师收养长大,如今已是十九年过去,自然而然,他接下衣钵,在高中毕业后,专职道士,为国家效力。
道士为国家效力,听上去似乎有些扯淡。
也许,世界并不如同普通人感受的那样,人们在死后去了哪里,各地的鬼怪神说真是凭空捏造?所谓鬼怪,也许只是不能被科学所解释,无法探查的一种现象。而当此类诡异事件发生时,真正有所本事,有所传承的人,站了出来。在国家部门内正是有着这样一个专程解决诡异事件的团体。他们隐藏在常人之中,不轻易展示自己的能力,而当邪物成为祸害之时,他们便会秉承师门的志向,还人们一片净土。
陈琨看着繁华热闹的小岛若有所思。师父每隔几年年都要不远千里,来到岛上,虽然从未带他一同来过,但陈琨也略有听闻,师父每年来这儿应是与师祖有关。陈琨近日正值空闲,他又好奇师父心心念念的地方到底是如何样子,于是来到了这座旅游圣岛,长浪岛。
喂,琨子,想啥呢。一个与陈琨一般年纪的少年从身后走来,这少年皮肤有几分黝黑,身体精瘦,五官极为立体,最让人深刻的是他极为挺拔的鼻梁。他猛地扑到了陈琨的背上。你不是被这岛上的美景与美人迷住了,不想回去了吧?
这少年与陈琨两小无猜,他父母信道教,经常到道观中祈福,打小他俩便认识了。此次他正处放寒假,听说陈琨要去长浪岛旅行,提着行李,一班飞机飞到陈琨面前,非要一起去。
别闹,阿来,快下去。阿来全名徐东来,从小调皮捣蛋,遇事胡来,被陈琨戏称阿来。嘿嘿,可累死我了,你那么好的体力,不如,背我下山。徐东来死皮赖脸地挂在陈琨背上,调侃道。
陈琨自幼习武,身材匀称,又长着一张讨女孩子喜欢的脸,高中时遭不少小屁孩儿嫉妒,也多亏了他一身武艺,麻烦虽多,也能解决。这武艺可不比绣花拳头,是实打实代代相传的道家功夫。
陈琨左手将徐东升的左脚一带,背上轻轻向后靠了靠,徐东升扑腾一下摔在了地上。哎哟。徐东升揉着屁股,坐在地上。咱们这么久没见了,你还真不怜花惜玉。他可怜兮兮地对着陈琨哀怨道。
别闹了。陈琨从包中拿出一个罗盘。他们两人现在正站在全岛的至高点,日光岩是长浪岛的一处热门景点,是一块巨山伫立在盗的中央,视野极好,可俯视全岛。
陈琨手持罗盘,举至与眼睛齐平,将罗盘四象八卦与岛上方位对应起来。咱们现在所站的地方,是全岛至阳之地,岛呈半月弯此处的阳气应是布满全岛,但是为何......阿来,地图。
陈琨一脸严肃,徐东升也不闹了,从背包里摸出长浪岛的地图。果然,陈琨手指停在了日光岩偏西的一处。龙山隧道,这是一条山脉脊相,阳点在东侧,这一脉相将阳气全部挡在了东侧,西侧的阴气年岁积累,大凶,难怪西侧多为景点。陈琨喃喃道。
说完他从包中拿出了一张照片,这是一张黑白照,照片中一个中年人将手搭在一个年轻人的肩上,非常亲密,两人都身穿黄色道袍,咧嘴笑着。
这是陈琨收拾师父房间时,在一本道经中发现的。而这张照片中,两人的背景正是在日光岩的顶上,也就是陈琨二人所站的位置。左边的少年不难看出是师傅,但右边的男人......会是师祖吗。陈琨心想着,右手轻轻摩挲着这张老旧的照片。
走吧,我们去岛的西侧看看。陈琨揣好照片,率先向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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