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时节,阳光明媚,整个城市都沉浸在阳光与微风那清新的味道里。不凉也不热,温度恰好,对于闲着没事的我来说,正好可以出去满世界转着玩。心情随着路途的延伸,慢慢地就愉快起来。
转到和平村南大营时,看见了几个孩子在玩“跳房子”这种游戏,就是在地上画几个连起来的方格子这么简单的游戏,却不由得让我停住了脚步,站在那里看了半天。
年少时我们玩的,是和女孩子的跳格子不一样的。它更富挑战性,也有一定的危险性,我们叫它“跑城”。十米见方,两条线相隔一米连接成方形,四个角有凸出一米多的方营,攻守双方各有五六个人,攻方必须由一号营到四号营,最后回到一号大本营,以不被推拉出线为胜利。
“跑城”游戏十分激烈,基本上都是强烈的身体对抗,年纪太小是不行的,只能跟在大点的孩子后面玩,特别是那些机灵的孩子,往往失手被大孩子一把推翻,狠狠栽倒,杵上一个满脸“开花”,有的甚至送去了医院。很多小伙伴身上那伤痕累累的“勋章”,都是因为参与跑城游戏而留下来的,这些伤疤甚至会终身陪伴着他们。
记得有一次,又是二十多个大大小小的孩子开始了“战斗”,我们有七八个小点的孩子,分开也成为了对手,但都是跟着后面起哄的,只要通过了前面大孩子的“艰难险阻”,到了我们这里,就是“秋风扫落叶”了。
“猴子”太机灵了,居然有两次靠着他,我们侥幸取胜,这让对方有点恼羞成怒了,也让对方大孩子对他起了戒心。大成哥红着脸,指着“猴子”说:“再冲一次就对你不客气了!”“猴子”没吭声,不以为然的还想再来一次“智取华山”。
如法炮制,“猴子”在大孩子的掩护下,有机警地冲过了第一关,正当他自以为是洋洋自得地冲第二关时,迎面遇见了大成,经过前两局的深刻教训,大成是专门在等他呐,表面上还装的漫不经心。
“猴子”瞅准机会,“呲溜”已经窜到了大成面前,说时迟,那是快,大成双手狠狠推在了“猴子”的侧面,“猴子”斜着飞出了边界,一下子全身着地,把右脸杵成了“万朵桃花开”,鲜血淋漓的趴在地上哭开了。
玩“跑城”经常“挂彩”,谁也没有太在意,把“猴子”扶起来看看他的伤,都让他回家洗洗,“猴子”也没埋怨谁,抽抽搭搭的准备往家里走。
不远处,“猴子”的大哥也过来了,他都十五岁了,根本就没有看上我们这种儿戏,不屑和我们一起玩,看见大成“下杀手”,把他弟弟推翻摔伤,心疼他的弟弟也怨恨起来,上去就给了大成一脚。
“凭什么打人?”大成嘴一咧,哭喊起来。
“我们玩的就是这样,你干嘛打人啊?”
“不讲理,看见你弟弟受伤就打人,我们谁没有受过伤?”
我们这些七八岁的,还有稍微大点也就十一二岁的孩子们都不干了,一起指责起“猴子”的大哥来。“我跟你拼了!”大成看到我们都站在他这边,突然来了劲,猛地冲上去推了“猴子”大哥一把。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猴子”的大哥本来就不在理,再加上我们都指责他,恼羞成怒地又扇了大成一个嘴巴子。看到这里,大点的孩子们都一起上去和“猴子”的大哥扭打成了一团。
“都住手,给我站一边儿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师父过来了,把大家伙分开,然后把“猴子”的大哥叫到跟前,说教起了他:“你都这么大了,还跟小孩子一般见识,有脸吗?都像你这样,看见弟弟受伤就动手打别人,一会儿大成他爸爸也过来打你,这不乱了套了吗?”“猴子”的大哥怕师父告诉他爸爸,吓得不敢吭声了。
“你心疼你的弟弟,以后就别让他玩,都受过伤,都像你这样,能行吗?过去给大成道歉!”师父在家属区有绝对的权威,解决问题总是干干脆脆。
事情就在“猴子”的大哥道歉后结束了,从那以后,因为玩耍,我们再也没有打过架,大人们也从来没有制止过我们玩这种游戏,倒是让大家都小心了,尽量不去伤及他人,虽然激烈,但也一团和气。
因为玩“跑城”这种激烈的游戏,我们的衣服常常被拉拽开,不是大口子,就是衣袖被拽掉,衣服拽烂了,回家就得挨训或接受妈妈的“鸡毛掸子”,有聪明的伙伴,在玩耍之前就脱掉上衣,为了保护衣服,光着膀子进行“战斗”。
一晃就四十多年了,看见今天的孩子们玩游戏,我总是能想起儿时我们玩的游戏,虽然太过爆裂,但也锻炼了我们的身体和毅力,让我们懂得了许多做人的道理,每每想到这里,我都会露出微笑,那样有趣又激烈的游戏,今天的孩子,恐怕没有什么勇气,也许根本不可能去玩。
儿时的记忆,儿时的游戏,在光阴荏苒的岁月里,被遗忘在角落,藏在了心底,一旦被唤醒,总是那么的清晰,画面感总是那么强烈,即便上了年纪的我,还是想回到从前,回到那美好的童年,再和我的小伙伴们,在尘土飞扬中,快乐地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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