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海海》读后
麦家在封面上这样写到”我想写在绝望中诞生的幸运。我要另立山头,回到童年,回到故乡,去破译人心和人性的密码。”
这绝望中的幸运大概就是,上校变疯癫后回归到无忧无虑的孩童世界,以及在永恒的爱情中得到的善终。而另立山头则是以一种更大胆的,可以说是在正统文学中,属于明目张胆的写一个男人利用自己的身体报效国家的行为,单就这一点就颠覆了人们心中对于英雄的认知。
对于男人来说是越秘密就越有力量,而偷情是一种遗传的竞争。
虎踞龙盘的海龙山钳住我的家乡。除了对地理位置的形象描写,一向字斟句酌的麦家老师,把一场龙争虎斗放到了——双家村
麦家老师把上校(太监)比喻成一条龙,而虎不得而知,也许是你,也许是我。放在了像“剥了壳的馊粽子,黏糊糊的,又臭烘烘,人总是忙叨叨的,各路虫子也不安生的文革年代。都说虎落平阳被犬欺,那么沦落凡尘的龙又该怎样呢?要是大家都以为是降为打击,那就太天真了。
首先出场的便是上校与小瞎子的那场争斗。上校在屋顶上通烟筒被下面的小瞎子侮辱。有人说人之初性本恶,麦家老师也相信这一点。十三岁的小瞎子是个管不牢,养不教的货色。在农村有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一说,那么十三岁的小瞎子长大以后又会如何呢?故事就以他们俩的龙虎之斗绵延开来。
爷爷是拒绝上校的,他不喜欢父亲甚至是我与上校有太多的瓜葛,可老保长说爷爷到底是禁不住触碰的软蛋。到底是为什么呢?这是第二个伏笔。
爷爷的身份是旧私塾的教书先生,小知识分子有个共性,就是面子。他们为自己所谓的尊严可以不顾一切,这是他们狭隘的一面。父亲是个闷葫芦心里有数,这种性格天生的又也许是在爷爷的淫威下形成的。但内向的人有个共同特点就是不善表达,却能守住许多的秘密。
麦家老师就像赶毛驴上山的脚夫,总喜欢在驴的脑袋前面绑几根胡萝卜,够是够不着,就是得走几步。晃悠悠的,有时胡萝卜的叶子碰到嘴角眉梢馋人又恼火。
麦家说“世界很大,都在老天爷的眼里,如来佛的手里。凡人凡事都逃不出报应的锁链,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为人处事要挂一丝丝的善念,挂一丝丝的他人。
上校和老保长是有恩怨的,因为他睡了老保长的女人。老保长却在上校被解放军镇压,遣返回乡后主动帮他立威,这就是第三根胡萝卜。当然维护上校的还有那个,称为闷葫芦的我的父亲,这大概就是上校能够一直留恋这块土地的原因吧。
麦家暗中把爷爷的形象维护的高高大大的同时,人性中最最阴暗的坑,也在一锹一锹的挖给读者,不愧是全球最佳二十部全球畅销间谍书《解密》的写作者。
上校在战场上打过仗,杀过人,最后又学医救人命,包括许多大人物的命。他是处地狱,却给人间来星光的人。他把挣来的金子溶了打成一套手术器械,显示出他的博爱与慈悲。
麦家老师让上校养两只猫,一只白猫,一只黑猫。一方面表述上校的慈悲与博爱,一方面又在暗示他尴尬的身份。无论是效力哪个党派,只是政治观念上的不同,只要是抗日的就应该被温柔以待。
当过国民党特务,出卖肉体但不卖灵魂,忍辱负重这样一个乌托邦里走出来的人,在红暴的风联总的雨中,摇摇欲坠。
对于那场动乱的这样描写。“胡司令进驻们村后,天天有忙不完的事,白天有时组织人写标语,贴标语有时带人挨家挨户的搜查。凡是封建迷信的东西,一经发现,一律缴走,烧的烧,砸的砸,绝不姑息”。联总的头子姓胡,红卫兵大队长姓胡,沙家浜里那个叫做胡传奎的土匪头子姓胡,他们统统都被称作胡司令。
不过文中“也奇怪,虽然一边喜欢上校,同时就不情愿他逍遥在外,我希望他出现在胡司令面前接受审问。这样兴许我能听到他更多的故事”第一人称我在这里的态度是一边心里喜欢上校,一边想要他受到惩罚。表面上是写一个正直的正处于青春期,对于世界的无知与好奇阶段的年轻人矛盾的心理,实际上也是绝大多数人对于此类事情的态度。他们希望自己身边出现那么一两个优秀的人,来满足他们的虚荣心,但就是那么一两个优秀的人又不能比他们优秀得太多,要不然他们的自尊心会受不了。他们在看热闹,并且不自觉的在看热闹的同时,被一种无形的力量裹挟变得麻木,正如乌合之众中那句话说“独自一个人必须要为他的行为承担责任——法律上或者道德上。但是,群体则不然,群体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群体就是责任,群体就是道德,群体就是法律,群体的行为自然是合理的。”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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