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会想:象我这样的人怎么有资格有闲心对别人产生同情心呢?可是有时侯就会如此,还无端郁闷许久。
两个身形尚小的少年走进店里时,我有些好奇地盯着他们,我知道这样不太礼貌,还是忍不住,心里在想:哪里跑出来的孩子?身高不足一米五,深色上衣、裤脚卷起来、深秋的季节却赤脚穿着拖鞋。
“要办张号”,其中一个更矮点、头发有些卷的孩子开口道。
“办号?有十六岁吗?”我一点也不热情。
“有、有有”卷发孩子有些局促地递过了身份证。
“你号呢”,见同来的孩子已经开始打游戏,我算审问卷发了,既然同伴有号,他也应该有。
“坏了,也许是打游戏烧了,云南的号补不了,只好先上一张,我十二月回去应该还能补回来吧?”声音好小。
我又问些其他问题,确认可行后开始办理。
“你们哪个学校的?”我们这里的职校、卫校、技校以前是能招到一些云、贵、甘肃的孩子,且他们上学比我们这里的孩子要晚些。
“没有,我在上班”,我这才注意到孩子们的手有些粗糙,接着,这孩子告诉了我他上班的地方,城区新修的那个纺织城。
“你能做什么?”我不解道。
“纺棉线”他认真地答道。
“和爸爸妈妈一起来的?”算刨根问到底。我们这里辍学的孩子会和父母一起去打工,最多的职业是裁缝:做服装或床上用品。
“不是,我们有三个人,自己找来的”
“都一样大吗?”我指了指玩游戏的孩子。
“是的”
“那工资怎么样”
“包吃包住,每天上十二小时,一个月六千元,七月份来的,做完十二月份就回家。”
我还想问你们的工资好结吗?会不会存在克扣的情况,但最终没能问出口,但愿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身份证显示,这个孩子是二OO四年的,刚满十八岁,可个子也太小了,大约相当于这里小学高年级的模样,他的同伴也差不多。
办完业务,俩孩子骑着电动车开心地离去了。有游戏可打、有手机玩、还有班上,这样的日子究竟可持续多久呢?我有些怅然。
他们倒是走了,留下我呆呆地想了半天。我记得那个孩子身份证的头六位是530129,地址足足写了两排、满满的,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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