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篇)
我的左手臂被上下清洗或消毒了多次,我的神经很敏感也很清晰地知道被触碰的感觉。
我想,待会手术刀切开皮肤的时候会知道痛吗?以前看网上说医生动手前,会用锐器戳病人的皮肤,试探病人的痛感。
想着想着,我都不知道自己何时睡着了。
一觉醒来的时候,已是听到可能是工作的电钻与骨头产生的共振,一会又是有东西锤骨头的声音,只有听觉,没有任何感觉。
熊医生说,冲洗。
没感觉。
接着是缝合,听到两个医生在旁细细交流,内容到今天已完全记不住了,隔行如隔山,或是打了麻药影响记忆力。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的声音。
你们大概几点能做完?大约是花头巾的声音。
10:20-10:30,应该差不多。
临近结束时,手术室又热闹起来。
包扎伤口的,撤仪器的,收拾手术刀的,将我从手术台抬到担架床的,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到了手术室门槛那,看到了妈妈和先生的脸,瞬间绷紧的神经松懈了。
手术终于完了。
当天晚上,如另一个病友说的,是最难忘的痛苦的夜,因为麻药消了,痛感逐渐回来了。
妈妈照顾了我一整天,我让妈妈回家休息。特别希望此时先生能在身边,先生工作太多也未能如愿。
只能我一人来承受了。我坐立难安。为了分散注意力,我绕着楼层一圈一圈走,走到很多病房都熄了灯。
回到病房,另两个病友都睡了。我一会站在窗前欣赏夜色江景,一会躺下闭上眼睛,试着让自己睡觉,一会坐起来,闭目打座。
看着时间从0:20,到1:20,到2:00,到2:50,到4:00,到5:00……,终于天亮了,终于妈妈来了。
就这样,一天一个样,我的主治医生说我恢复得不错,可以提前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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