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篇)
我的右手被护士扎上留置针,给要输入的药液准备好入口。因手背肿,被扎了两次留置针。第一个护士针扎进去发现找不到血管,又拔出来,叫来另一个护士,另一个护士拍了半天手背,扎进去,在肉里面拐着弯找血管,那滋味爽呀,好在,终于扎进血管了。
花头巾问我,是要全麻,还是局部麻,说全麻我什么都不知道,局部麻,我只需麻醉左手,其它意识都是清醒的,可睡也可醒。
仅管感性的我已紧张到身体在发抖,可理性的我仍不愿放弃亲身感受手术的机会,嘴巴欺骗了身体,跟花头巾说我要局部麻。
接着,我的左手臂被整个露出来,被花头巾悬吊在一个支架上,像极了菜场上吊卖的猪蹄。
花头巾推过来一个可移动的不锈钢小桌,上面有一台笔记本电脑。这个后来才知道是B超显示屏。
她一边坐在我左侧,用棉签在我左腋下某处消毒,一边跟我说,待会麻药会从这里注射进去,我会随时问你的感受,你如实回答就行。
我不敢往左看针头,只感到一点点痛,有个针尖刺进了皮肤。腋下B超探头在移动。耳边响起的是花头巾的声音,你看,这些黑影是动脉和静脉,x脉一按就停,x脉按着仍在动……(当时记得好清楚,无奈太专业,现在回忆不全了)
OMG,我这是被活生生在上医学课呀!我扭头一看,发现是花头巾对小鲜肉讲话,小鲜肉貌似有别的事分心,眼睛常常都不在电脑屏上,花头巾一边给我注射,还一边扭头把分神的小鲜肉喊回来听讲解。
这要在韩剧里,马上出现另一位前辈,往小鲜肉后脑勺重重挥去一掌,小鲜肉立马弯腰道歉,开始认真听花头巾讲解。
花头巾把我的思绪又拉了回来,你有什么感觉,比如手肘有没有突然麻的感觉?
我努力去感觉手肘麻的感觉,没有,我说,我没有觉得麻,但是感觉手臂往手指有东西在动,刚刚有电流的感觉。
花头巾问,对的,这是麻醉剂在进入你的手臂。现在呢,还有电流的感觉吗?
没有。
你现在有手肘麻的感觉吗?
没有。
再拿一管来。
我扭头一看,一个针管已推到底了。虽然我不喝酒,难道我抗麻醉,到底用超过一管正不正常,还在思考中,第二管已开始注入手臂。
你现在有什么感觉?手指,手肘,有感觉吗?
我努力动了动悬吊着的左手臂,没感觉。捻了捻手指,已感到指尖的麻意。
如实告知后,花头巾说,对的,麻药就是从指尖开始起作用的。
手臂的麻感越来越重,但触觉还是灵敏的。
终于听到我熟悉的主治医生熊医师的声音了,紧张的心平静了一半。动手术的手对了,动手术的医生对了,另一半的紧张就留给接下来的手术了。
熊医生在给我左手臂不知是清洗还是消毒的同时,我的身上从下到上被盖上电视里手术室里常见的绿布,遮住了我的头部,我的眼前一片暗绿色。我只能看见我的氧气面罩,听见我的心跳。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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